第138章 風雲，我們重新開始吧
砰！關門聲淹沒了電話裏的聲音，她被男人高大的身軀抵在牆壁上，隨後，在她潺潺不解的目光中，他的吻不緊不慢地落下來。
“小宛，你好不好？”聽筒裏，沉默了一會的男人突然問道。
“晤……”宛晴天發出一聲吟嚀，胸前的男人舔舐她的脆弱，動作異常緩慢，好像在品嚐口中的美味，用牙齒細細臨摹，在如此慢得節奏中，她竟然像是燎原一般一下子燒起來。
“回答他！”
男人沙啞的聲音漫溢在耳畔，似一劑蠱藥，漸漸摧毀她的意誌。口中的綿柔被他吐出來，他的薄唇沿著女人潔白細膩的頸項往上攻略，所到之處引來她陣陣發顫，最後一口含住她柔嫩的耳垂。
宛晴天差點拿不穩手機，身子迅速軟下來。
“我……很好！”她溫細如垂吟地回答，對方長長舒了口氣道：“那就好。”聲音一轉，他的語氣突然凝重起來：“我知道你一直渴望的男人是聶風雲，不過，五年的時間他變了很多，也許不再是你以為的那樣，我阻止不了你去找他，也看不透他到底是否還愛你，你跟著他我不攔你，但若是你受了什麽委屈，隨時可以回美國來找我，閩哥哥永遠會為你撐腰……”
這話像是勸解，同時也是在警告。他退回到了大哥哥的位置，緊張地提醒最愛的妹妹，那個男人她可以愛，同時也要保護好自己。
宛晴天神色動了動，來不及想，她已經被男人托著臀架在肩上，聶風雲騰出的一隻手正在脫她的灰絨底褲。
“別……很髒。”她跑了一身汗，臭得要命。男人繼續手中的動作，她的後背抵在牆壁上，五指驚慌地揉入他的短發，猝不及防中，他已經進入。
五指下意識地收緊、顫抖。
啊……手機掉落，叭地落在地上。男人緊扣著她顫抖的腰，叫她失魂地想要尖叫。
斷續無章的呻吟聲終於在他不疾不徐的攻勢下漫溢而出，宛晴天大眼蓄起了迷霧，被騰空而起的身子隻能無助地攀附著他，滾燙又焦躁，她啞著聲哀求：“不要折磨我……唔……”
“小宛，……”對方急切地詢問，聽到女人撩人的哀求聲後戛然而止。
咿咿呀呀的聲音曖昧地回蕩，地上的手機一閃一閃，顯示還在接聽中，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微不可聞的一聲歎息之後才慢慢熄滅。
男人退出去的時候，宛晴天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身邊體溫驟然缺失，她刨了刨空中，什麽也沒有抓住。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聽到自己如此失落又包含祈求的聲音，她嚇了一跳，當反應過來時，羞澀地扯過被子蒙上眼睛。
神仙水的藥效一共五天，她應該慶幸解脫了才對，怎麽會說出這樣令人羞恥的話來呢。
她一定是瘋了。
剛準備走向浴室的聶風雲聽到她的話突然頓住，唇角一揚答道：“是！”等他從浴室出來，女人半仰著腦袋出神，他從地上撿起手機隨意隔在床邊櫃上。
宛晴天目光轉移到手機上，再看著他一件件穿上衣服，心裏一點點沉下去，他還是不願意留下來。
為什麽會這樣，上一刻還瘋狂地要著她，這一刻已經冰冷地好似陌生人，她睜大眼睛看著他，任由心底的苦澀漫上來，喉嚨好似被一隻手輕輕扼住，喘不過氣來。
她不要去相信，那靈與肉的交融，僅僅是因為藥物的作用。那是不是，她的藥解除了，兩人便再無關緊要了？
“他知道我中了神仙水麽？”在他穿好襯衣時，她問道。
“哪一個他？”聶風雲係扣的動作停了一下，回頭挑著眉問道。
哪一個？他是明知故問，他就是要用這種方式，不斷地刺痛她。尤其在親昵過後，言語間的暴力被無限放大，幾乎到了讓她不能忍受的地步。
“閩嘯天！”她咬著牙與他直視，小嘴一抽一抽，情緒即將決堤。
聶風雲移開眼：“他自然知道。”
他麵朝著門口，身姿筆直，說話的時候還微微後仰，冷靜自持的樣子讓人想上去狠狠咬上一口。
“那你方才，都是故意的吧。”她強壓著漫天漫地的無望，卻始終做不來他那樣的好整以暇。
始終存著冷靜、自製、溫和，誰也左右不來他的情緒，即便在床笫之間，那樣的他，她是否還能祈求到半點愛。
她真的不清楚。
“是的，你很聰明。”他沒有否認。
“我不要聰明，我要的不是這些。”她放聲控訴，捏著被子的手指發白收緊。
“那你要什麽？”他嗤笑，雙手插兜回望她，眸底閃著幽冷的光芒：“所有男人都圍著你轉，為你粉身碎骨？這樣就是你所期待的。”
宛晴天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雙眼瞪得老大，隨著指節的顫動，身子也微顫著，連擁在胸口的被子滑下來都不知道，露出白膩柔軟的肌膚。
即便生氣，也滲透著難以言喻得美豔。
美好的東西總是惹人覬覦，冷不丁就給人奪走了。
聶風雲眸子深不見底，嘴角一勾笑道：“別鬧了，剛才你不也很享受嗎？”他踏著穩健的步子走向她，最後停在床邊，高大的身軀壓下來，雙手撐在床沿和她的腦側。
“不要拿這種無辜委屈的樣子看著我，你的藥物已經解除了，後麵你想去找誰我都不會攔著你，作為報酬，公司你可以繼續去，那裏的位置在合同滿之前一直為你留著，你還想要怎麽樣？”
宛晴天心口一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我和你，就隻剩下這麽多麽？我沒想過去找別人，我一直要的，都是……”
都是你啊！在他咄咄嘲諷的目光之下，她哽咽地說不出話來，無論她說什麽，都顯得那麽可笑，她隻不過是個搖尾乞憐奢求他施舍愛情的寵物。
她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怎麽，說不出來了？”他一笑，身子直起來，高大的暗影攏著她，雙手插兜好整以暇地望著她：“在學校裏和我談戀愛，然後離開我，跟一個男人走了五年，回來之後企圖與我複合，卻轉眼搭上了自己的上司，如今又跟我上了床。別告訴我，這些混亂不是你自己造成的。”
宛晴天深吸了幾口氣，小臉漲得通紅，胸口劇烈起伏。
她無法反駁他的話，從他的口中，她才知道自己有多麽地不堪，簡直是在一群男人裏穿梭無常的女人。
原來她是這樣的。
不知過了多久，她垂眸，鼻音濃重地說道：“所以你幫我解毒，就是要報複我，報複那些與我有關聯的男人，你並不是因為喜歡我才要我的？你對我，還有一點喜歡麽？”
她眸光盈盈地看著他，蓄滿霧氣的眼睛裏掐一掐就能盛出水來，如玉白皙的身上翻著紅暈，一半是方才的情潮，一半是因為情緒激動。
聶風雲目光複雜地看著她，在她一串質問之後，原以為她會決然，會憤怒，會想要逃離。沒有人會發現他插在口袋中的雙手已經滲出汗水，他的心中有著連他都震撼的顫抖和害怕。
鬼知道在那次背叛之後，他心裏充滿了怎樣的矛盾。
女人小心翼翼地說出喜歡兩個字時，在無數次撩撥他的情緒時，在一次又一次祈求他回來時，天知道他要用多大的忍耐和自製，他不是完人，何況，那個女人，他是用生命在等待，他怎麽可能放手。
而此刻，他不能心軟，不能撼動，甚至不能表現出任何的妥協和動心。
那是一種無可安放的悲傷和顧慮，他再不能像平常人那樣去愛了，從來沒有人能夠體會在深入骨髓的愛戀時嚐試陡然失去的痛苦，他不想再來一次。
那會要了他的命！
“若是發生關係讓你難堪，或許你可以認為那是出於喜歡。”說完，他轉身想要抽離，宛晴天不顧一切地撲過去，抱住他的腰，“風雲，我們重新開始吧。”
她把臉貼上他的腰際，他低頭俯視，能見到她優美平滑的後背，她不著一物的美妙輪廓在微微發顫。
女人的聲音帶著堅定：“我知道你還喜歡我，若是沒有喜歡，你怎麽可能每次這麽及時地出現在我身邊把我帶走。你有潔癖，你不會輕易要一個女人，若不是因為在意，你又何必恨那些跟我有關聯的男人。若是報複，我都甘願了，但是說你對我沒有喜歡，我不相信，我一點都不相信，風雲，你不要再逃避我好不好。你現在不接受我都沒有關係，我願意等。”
聶風雲被她抱得緊緊的，腰上白玉的藕臂圈住他，仿佛害怕他隨時要離去，他很想伸手摸一摸她光滑的肌膚，揉一揉她貼在背上的小腦袋，把她整個人掐在懷裏，永世不能分開。
宛晴天跪在床沿邊，害怕即便她怎麽做他都依然不為所動，心底的恐懼無以複加，她顫聲道：“你當初是怎麽愛上我的，是因為我的相貌、天賦、或是家世？除了最後一條我再不會有了，其他的，隻要你提出來，你要我怎麽做，我都可以接受。風雲，我們重新開始吧。
她把傷疤扒開，一條條拿出來，作為資本供他選擇，她不要尊嚴，不顧羞恥，她要的，隻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