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要我送你去閩嘯天那,還是顧卓然
宛晴天醒過來,剛動一下就疼地抽氣,腰部像是被折斷一樣生疼。被子底下的肌膚片片痕跡昭示了一夜的瘋狂。
天已經大亮,床上沒有他的身影讓她心裏好受了一點,不然真不知道怎麽麵對他。她抬起手,指甲縫的血跡已經被清理幹淨,受傷的地方還有藥膏的清香。完事之後,她知道男人抱著她進了浴室,沒有在床上的狂野,她感受到水和毛巾溫柔地在身上拭過,一點一點極為用心。
藥性過去,她恢複了一點力氣,床邊的衣架上有幾套嶄新的女裝,隔得比較遠,哪知剛站起來想要跨步過去,下身的疼痛比她想象得還要劇烈,砰,就這樣摔在了地上,不疼,但是碰倒了衣架,打在床邊的矮櫃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下一秒,窗簾掀開,男人從露台驚慌失措地衝進來,“怎麽了?”
驀然地光亮讓她不適應,雙手環胸瑟瑟地縮了一下,更令她羞恥的是,此時身上未著一物,就這樣倒在他的腳下,哪怕她心裏再強大,也感覺無盡的恥辱。
在她抬起頭的瞬間,男人已經恢複了平靜的麵容。
“你能不能出去一下?”她盡量讓自己表現得理直氣壯。
他移開目光,裏麵跳動的火苗以及腹下的膨脹讓他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他大步走過去,隨手拿了一條連衣裙丟給她,出口時冷靜平淡:“洗漱好出來吃飯。”
他移步至陽台,重新拉好了窗簾,看也未看她一眼。宛晴天鼻子一酸,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她不排斥與他做那樣親密的事,甚至還有些欣喜,可是方才他丟給她衣服的瞬間,她感受到他的冷漠和鄙夷,她覺得自己在他眼裏肯定又狼狽又下賤。
他幫她洗身時候的細致隻是她的錯覺,而床第的瘋狂和冷酷才是他的真實反應吧。是啊,有誰會對中了藥的女人憐惜小心呢,何況,他們兩人早就什麽都不是了。
若是換成別人,他應該舍不得那樣對待吧。
眼淚無聲地掉著,濡濕了衣服的領口。連衣裙很合身,宛晴天洗漱好之後走到陽台,風光明媚,外麵是一片花園,宜人又清靜。
男人坐在桌前打著電腦,見她過來頭也未抬:“坐下快吃。”略帶生硬的口吻毫無感情。
陽台的椅子是藤製的,宛晴天坐上去的時候覺得腰骨咯了一下,痛得她皺了皺眉頭,可見他昨晚的動作真的毫無憐惜可言,即便他清楚地知道那是她的初次,也許,他隻是在發泄,或是,一味地在給她解圍。
那她到底成了什麽?
桌麵很大,另一邊放著黃油三明治和蔬菜湯,湯是熱得,口感溫潤,一如這裏的風景,宜人舒適。可是口中卻像是被哽了一下,什麽滋味都嚐不出來,她低著頭啞著聲音:“謝謝!”
聶風雲怔了怔,微勾薄唇譏嘲地笑了笑:“不必謝,各取所需而已。”
各取所需?宛晴天心中抽痛,鼻音更甚:“你其實不必如此,我可以……”
“可以什麽?”他隨手丟了手掌中的鼠標,薄唇抿成好看的弧度:聲音清冷,字字清晰:“要我送你去閩嘯天那……還是顧卓然?”
宛晴天猛然吸了口氣,直視上他諷刺的目光:“不需要,昨天若是你不留下來,我也能挺過去。”
他靠上椅背,盯著她挺地直直的細腰,大眼中閃爍著水漾晶瑩竭力忍著落淚的小模樣,忽然心頭一軟。
他微側了側頭,音線不耐煩地道:“我說了,各取所需,既然有了第一次,後麵幾天我也不會不管。”
宛晴天憋著的淚終於啪嗒地掉進碗裏,各取所需?他們用彼此的身體做了一場交易,區別的是,她投入了感情,他隻是在發泄。
各取所需,僅此而已。
隨意擦了擦眼淚,她僵直著細頸無所謂地道:“委屈了聶總,若是您要補償,從我的工資裏扣吧。”她自暴自棄地說,其實是不願意示弱,她沒了自尊,但是如今清醒了,她至少要維持表麵的淡定。
他被氣笑了:“這倒也是,這次你幫了我大忙,不用我出手就處置了魏龍,我做的,根本就不費力氣。工資我照常給你,這點我還出得起。”
抬頭見到他眼裏的諷刺意味更濃,宛晴天心中一刺。
他端起手邊的咖啡微抿了一口,聽到她顫抖的質問:“你全都知道的,你分明知曉他在做什麽,為什麽是我,為什麽要利用我?”
他抬頭望進她的眼裏,她的眼睛很美,尤其是帶上情緒時,瞪得亮晶晶的,好似吸收了所有的陽光,活色靈動,這樣的女人,即便不中藥,隨手勾一勾,恐怕都沒人能夠抵擋。
心中一把火又燒起來,砰地一聲,他合上電腦,冷冷道:“我是商人,有捷徑的時候沒必要大費周章,何況當時也是你自己湊上來的,我更沒必要拒絕,你也收到利息了不是。今天沒必要再談下去了。”他拿起電腦向外走。
他的話猶如一盆冷水淋上來,“你分明知道,分明知道我是真心要在你公司工作的,為什麽,你為什麽還要這樣?”
女人期期艾艾的質問從背後響起來,他握住門把手,腳步頓了頓之後,還是關了門走出去。
聶風雲走出酒店,吩咐前台隔一段時間就進房間查看,到了車上,丁淳打來電話。
“聶總,後天一早的飛機票定好了。”
他應道:“知道了。”
“聶總,遲助理說,您讓準備的東西也已經弄好,是不是要發布?”
“照常進行。”他半眯著眼睛,目光注視在車道左邊的一個公墓,褐色的眼眸中浮出哀傷的神情。
“上麵來人沒收了魏龍的公司資產,他在國內的地下賭場也曝光,還涉及一些權色交易。”
“再給他添一把火,所有資料一式兩份,美國這邊也遞一份,堵死他所有退路。”
“好的,隻是他被打殘了,不知道能不能醒來看到這一切。”
“即使有這麽一天,也要他後悔醒過來。”
丁淳聽到總裁冷冷的口吻打了一個冷顫,這樣一步步地收網,每一步透著隱忍和布局,實在令人驚心,給他盯上的獵物,大概沒有收不住的。
表麵溫潤清冷的男人,實則有著最堅忍不拔地耐心和毅力,那種強大的智慧和忍耐,恐怕不是尋常人可比。
宛晴天疲極,吃了飯之後又躺到床上,迷迷糊糊時身體開始發燙,原本痛楚的身體竟然隱隱發癢。
她衝進浴室裏,開了冷水往下淋,剛舒服了一點,浴室門被踢開了。西裝整齊的聶風雲靠在門邊,一手推開門,一手插在褲兜,麵色平靜的垂睇緋色漸漸上臉的小女人。
她剛要環住胸,又立刻放下來,曼妙的身體一拉無餘,逞強地勾出一抹媚笑,水漬把她的臉衝洗得嫣紅水潤,像是鮮美到極致的點心。
“我以為你不來了。”她關了噴頭,迎上去。
身子還沒有來得及貼上他的胸膛,他已經扣住她的雙臂,一個翻轉,整個人被他壓在了牆壁上,溫熱的唇俯下來頃刻就吐噬掉她口中的熱氣,她火燒火燎得,他的氣息充斥著牙根,清竹甘甜的味道,仿佛還帶著東大木棉樹的花香。
記得他倆第一次親吻,他捧著她的腦袋,溫柔輾轉,好似怕輕輕一碰她就會碎了一般,看出他的羞澀和緊張,她居然笑場了,隨之而來的是他綿長又激烈地入侵,等他離開,她的唇整個都腫起來。
許是他嚐到了滋味,相處間會拉著她冷不丁地吻下去,她從來知道溫潤如玉的聶學長在私下裏可不像表麵那般禁欲。
她有些沉醉,動情地回應他,發出羞人的呢喃,他舔舐她敏感的耳垂,邊解著腰間的皮帶邊道:“你不需要忍的,我說過,我也有需要。”
冰寒的話激得渾身一顫,宛晴天閉了閉眼,幸福的幻覺一下子變成可笑的恥辱,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趁著他解衣服的時候她推開他向外跑。
然後下一瞬,他就把她橫抱起來,粗喘著聲音道:“不要在我麵前故作姿態,你哪裏還有我沒有碰過的地方。”
藥性還沒有被逼到極致,她清醒地看到他脫下西裝西褲,當他微涼的身體靠上來時,宛晴天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來。
她迷蒙著雙眼,咬了咬牙:“我被下藥時對方說過神仙水的藥性要持續五天,聶總若是膩了或者體力不支,可以隨時告訴我,我也不想忍得那麽痛苦,但是你提早通知我我起碼可以早點時間去找別人。”
他從她的胸前抬起頭,因為低垂著目,分辨不清臉上是什麽表情,過了很久,宛晴天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卻低啞著聲音道:“知道了。”隨後,他扣著她的腰重重往下一拉,那狠勁讓她痛呼出聲。
她有種錯覺,他似乎比第一次還要凶悍,似乎要證明什麽。她覺得骨頭要碎了,隨時處在昏過去的邊緣,在這種事情前衝撞他隻會自討苦吃,他怎麽可能會憐惜她。
抽泣著求了一會兒,出乎意料地他釋放了一次之後就拉開她,起身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