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他隻是你的備胎
他好像把她當成了一個不懂事的孩子，隻是哄一下，解釋一下，就能當做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宛晴天被氣得很了，當即不留情麵地說道：“顧先生，你想跟我解釋什麽呢。解釋你為什麽會與另一個女子結婚麽。解釋你分明是一個混跡黑道的大毒梟，卻欺騙我說你隻是去接手父親的公司。解釋你整天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又每天與我說著會盡快回來娶我。解釋你在未婚妻麵前怎麽看著我被掌剮，被淩辱，被眾人欺負的……”
顧卓然被堵得啞口無言，什麽都瞞不過她，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瞞她，但是晚了一步，就千差萬別。
他花了很大的力氣，才用明顯變了調的聲音道：“我不知道你被她欺負，我以為……”他以為的，早已經麵目前非，他是傻子，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欺負，顧卓然啞著聲音，哀求地看著上方的探頭：“我錯了，晴天，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期盼著，像是哀求另一半歸來的動物，若是得不到她，他人生再沒有意義。
久久沒有等到她的說話聲，他突然握起拳頭衝向鐵門處，正要用槍把鎖打開，一隻手伸出來抓住他的衣領，拳頭從頭頂上砸過來，槍被砸落在地，顧卓然把臉抬起來，甚至迎著他攻擊的方向湊，連用手擋都不曾。
那拳頭又凶又狠，連視頻裏都能聽到拳頭打在肉上的聲音，“住手！”她忍不住從沙發上站起來。
閩嘯天聽到動靜，舉在半空中的拳頭猛地收住，看著趴在地上始終沒有出手的男人淡淡勾唇：“這是你讓小宛受傷的代價。”
顧卓然一手擦掉從唇邊滲出的血跡，用另一隻手從地上撐起來，俊臉有些狼狽，卻含著笑意：“晴天，人都會犯錯，你看，我被打得那麽慘，你是不是好受了一點，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出來，跟我走吧。”
他慢慢哄勸，一絲絲地哀求，上挑的眉梢染了紅暈，說不動容是假的，閩嘯天的權勢盤根錯節，說是相當於一個州的行政長官都不為過，即便是唐老大在全盛時期都不敢招惹，又何況是剛剛起步的顧卓然，但是他能不顧一切地來搶人，足以可見對女人的情意。
作為一個冷眼旁觀的外人，Sleaven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滋味，似乎喜歡上這個女人的男人都對她抱著歇斯底裏的渴望。從他現在的角度，能夠清晰地看到她的容貌，大廳開著暖氣，女人隻穿了一條淺白皙的毛衣，肩膀上是有些鏤空的梅花圖案，頸項往下的弧度堪稱完美，側臉精致地幾乎是上天最眷顧的傑作。五年時間，作為她的主治醫生，他沒有見過她幾次真心的笑容，但是即便一個眼神的轉變，都會讓他愣神很久。若說容貌上的傑出已經夠致命的，但是她還不僅如此，她獨一無二的天賦，清冷又調皮的性格，還有從小養成的矜貴氣質，每一項都能夠成為讓男人為她沉醉的武器。
若非親眼看到世上還有這種完美的女人，他都以為隻是自己幻想中的，幸而他年長了她二十多歲，又看到閩嘯天這樣的人物為她痛不欲生，他才望而卻步。
這種渾身上下都透著璀璨的女人，興許隨便勾勾手指頭都在撩人。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那個被她反追的聶風雲，心裏到底是怎麽抗的，難道真是曾經被傷得狠了才會這樣無情，可似乎又不是，從他能夠出現把她帶走那一刻就能看出來，可是，他一步一步把女人推得遠遠的最後移情別戀的做法又說不通。
真是想破腦袋也弄不明白，他這樣的精神科醫生，也解釋不了聶風雲複雜作為背後的用意。
很久的寂靜之後，宛晴天才慢悠悠道：“我不會跟你走的，我在這裏並不是被強迫，我們再冷靜一段時間，你去處理你的事情。”這次的語氣沒有那麽堅決，甚至帶了商量的口吻，仔細聽著她說話的顧卓然像是得了大赦一般浮出笑意，烏雲密布的臉上如破雲出霧，他急忙點頭：“好，好，你好好休息，我處理完了再過來接你。”
他做了一個擊掌的動作，所有手下都退到車裏，一瞬間，那劍拔弩張的氣勢就因為女人一句話而煙消雲散了，仿佛方才的興師動眾隻是一場鬧劇。
上車前，他對著插手看著他的男人搓了搓拇指，冷聲道：“你要是對她不好，下次我可沒有這麽好說話。”
閩嘯天臉上拂過一抹譏諷的笑意，麵上帶著笑，說出的話帶著警告和冷意：“你不會有這個機會。”
視頻裏一輛輛黑色轎車如螞蟻一樣消失在遠處，宛晴天按動了關閉按鈕，聽到後麵Sleaven問道：“你真要隨他走，你愛他麽？”
宛晴天身體一僵，似乎被他直白的話問蒙了，方才她因為顧卓然的舉動的確有一時的觸動，但是他欺騙她太深，她不知道回不回得去，她還沒有準備好，他需要時間處理生意和感情上的事，她同樣也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你不說話我會以為你是為了拖延勉強對他說的，你並不愛他，事實上，你回國的目的本來也不是他，他隻是你在情感被傷害時一個調節劑而已，又或許是為了解脫閩嘯天強行加諸你的身份枷鎖一個理由充分的借口，但是你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恢複了自由身，你可以不必再利用他的感情，由著自己的心去做。”
他一手撐著真皮沙發，一手放在肩膀上，用著一種閑適和冷靜的姿態與她分析著。
可是聽到他的話，宛晴天卻沒有那麽鎮定，纖弱的身形隱隱一顫，她回過頭，目光有些怒意，唇上卻帶著譏諷的笑意：“Sleaven醫生果然頭頭是道，那些數據真不能小瞧呢，但你可能是忘了，人的情感可不是光靠腦電波能分析得清楚的，你那些驚世駭俗的實驗，妄想通過數據來證明的情感，拆散了多少家庭，讓多少人逼上了絕路。”
Sleaven對她的怒意置若罔聞，不以為然道：“我承認對於一些精神上能夠控製很好的人是不起作用，但是誰說得準呢，在沒有真正的結果之前，任何數據，甚至是親眼鑒證的事實都隻是虛偽的表麵。不能怪我的成就太淺，隻能說人類的感情太複雜，太會偽裝。”
閩嘯天進來時正好見到宛晴天麵色蒼白地往樓上走，隻聽到Sleaven抬著頭善意地說道：“若是我的話讓你生氣，那我在這裏跟你說對不起，你就當什麽都沒有聽到，OK。”
宛晴天什麽也沒有回答，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砰地一聲，樓上傳來重重的關門聲。
“怎麽了？”閩嘯天皺著眉頭，神色緊張地問道。
“沒有什麽，我隻是說她把另一個可憐的男人當成了備胎，提醒一下而已，她就惱羞成怒了。”
“你真這麽說？”
看到他緊張的神色，Sleaven好笑地聳聳肩：“你不會真的以為她會跟顧卓然結婚吧。”
閩嘯天搖搖頭，坐在桌前拿起上麵的茶杯抿了一口：“你說過她這樣的人會比尋常人有不一般的執著，所以當時我也聽你的了，可是她並沒有找到她想要的，還認識了現在這個男人。”
無起伏的聲音隱藏著怒意，好像隨時都會點燃，Sleaven馬上警覺起來，笑嘻嘻道：“你的妥協不是因為她的執著，而是因為她的情況一直在惡化，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偽裝的，但是你的確是信了，你可別把放開她的原因怪罪到我身上，我擔負不起。”
聽言，閩嘯天像是被針刺了一下，猛地喝盡了杯中的茶水。茶水放在桌上早就涼了，冰涼的水
“傷藥我給你留下了，若非你願意被人打，相信也沒人傷得了你，大概這裏也沒有我的事了，我先走一步。”Sleaven起身去衣架上拿外套，閩嘯天用拇指和食指揉著太陽穴，似是不經意地問道：“讓你辦的事有沒有消息？”
Sleaven立時有些痛苦和無奈地說道：“通過我的助手傳到了，你又在一邊施壓，相信已經起效了。”
閩嘯天點點頭，隨後邁步向樓上走去，Sleaven出門前忽然想到什麽，仿佛要驗證什麽一樣說道：“若是她真喜歡上了那小子，你能放她走麽？”
閩嘯天上樓的步子一僵，隨後什麽也沒有說，加快了步子往樓上去。
半夜，宛晴天突然感覺有些口渴，她平日不會在睡到一半醒過來，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也許是睡前的蜂蜜蛋糕太好吃了，現在感覺口渴地難受。
披了一件外衣走下樓，一束頂燈還閃著光，燈下的男人半趴在酒櫃上，好幾瓶威士忌空瓶在他的腳下。
見他一動不動，宛晴天喝了水，想馬上離開，可是見到他趴在那裏，似乎醉的不省人事，雖然客廳的空調還開著，但是這樣睡一夜也容易著涼。
從衣架上取下他的西裝搭在身上，離開時不小心踢到了腳下的瓶子，發出脆響，她猛然回頭看他，隻見他眉頭輕顫有醒來的痕跡，立馬準備逃離，可是她一隻腳剛跨出去，他已經伸出手扣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