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被粉碎的鑽戒
顧悠悠貼著門縫偷聽,見裏麵沒有動靜,故意喊道:“餓死啦,餓死啦,晴天,跟你借大廚用。”
宛晴天推拒著他的胸膛:“出去啦。”
“還不是你這小妖精勾引我,”沒想到男人糾纏起來更磨人,在她唇上磨了磨,滿意地看到被沾染上口水的花瓣越發俏人才放開她。
他壞笑道:“明天我們領了證之後就洞房,你想去哪個酒店我好提早預訂,或是我家?你家?老婆挑個地兒。”
宛晴天羞赧地小臉都要爆了,偏偏躲不開男人的追問,捏住他的手腕掐了掐,顧卓然忍著疼在她耳邊哈氣,低壓著聲音:“我知道了,老婆想要在車上,我也可以滿足你,或是幾個地方咱們都嚐試一下,看看你喜歡哪個地方。”
她覺得沒有辦法再跟他說下去了,心口的跳動都要叫她無法呼吸,直往房間裏麵躲,“壞蛋,我,我……”
顧卓然跟過去,故意把她逼到床邊,愛死她發紅羞澀的小模樣,“要不然,現在我們就嚐試一下,讓她們先吃,我們鎖上門做自己的事。”
“阿姨,阿姨。”顧悠悠探聽到消息立刻來匯報:“我剛聽哥說,哥和晴天明天要去領證。”
汪靜姝一怔,眉頭深深鎖起來:“明天?”
這麽快!
他是真的不打算通知他的父親了。
顧卓然出來的時候,見到汪靜姝在沙發上揉著肚子,一副痛苦的樣子,急忙奔過去:“媽,你怎麽了?”
“阿姨胃疼,哥,家裏有沒有治胃疼的藥。”顧悠悠翻箱倒櫃地在一邊搗騰。
“別找了,我立刻出去買,媽,你忍著一點。”他披上外套走出門。
“噓!”等他走了以後,顧悠悠轉過頭,抹了把額頭上的虛汗,“幸好不用麵對哥,不然一定會被他犀利的眼神穿幫。”
這時,宛晴天從房間裏走出來,感受到外麵古怪的氣氛,忐忑地問道:“怎麽了?”
汪靜姝坐直身子,假裝疼痛的模樣消失了,嚴肅的神情讓人不敢直視,“晴天,過來坐。”她指指沙發旁邊的位置。
“啊,阿姨,廚房還有沒有東西,我去看看。”
不愧是親媽,冷靜起來和顧卓然有同樣的氣勢,顧悠悠巴不得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宛晴天聽話地走過去,來到她旁邊
,聽她說道:“卓然,他從來沒有跟你講過他的身世吧。”
見她懵懂的樣子,汪靜姝更確信地繼續道:“他沒有說過他的父親是誰,便是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你也是無意得知的,若非我隱瞞著他把悠悠帶來,估計他也不會跟你提起。”
宛晴天點點頭,是的,他們倆個好像彼此都藏著秘密,即便親密到想要結婚,卻從來沒有向對方坦白過家庭身世。
她不說,是因為不堪。
而他,又是因為什麽。
她疑惑地望向汪靜姝。
“你不用擔心,我不是要阻攔你們在一起,我隻是想要緩一緩,我是個開明的人,我相信,隻要你們真心相愛,緩一段時間妨礙不了你們什麽,等他回來,我和他的父親,會給你們補辦一個隆重盛大的婚禮。”
汪靜姝拍拍她的手,滿意地見她點點頭。
這個女孩很玲瓏,一點就透,不愧是她兒子看中的,即便她什麽都沒說,她還是能夠理解。
可能是因為太高興,顧卓然晚上送回她之後沒有再做糾纏,隻囑咐她早點睡覺,滿臉笑意地離去。
車子遠去,宛晴天拉上窗簾,她不明白汪靜姝說的緩一緩是什麽意思,顧卓然的執著有時候也令她害怕,心裏即便覺得領證太過突然,在見到他開心得像個孩子時,她不忍心拒絕。
所以當汪靜姝提出那個要求,從私心上,她甚至喘了口氣,雖然顧卓然有時候霸道了一點,但是汪靜姝說到就會做到,但是不知道會用什麽方法。
如果能與他說的通,汪靜姝也不會故意支開他單獨跟自己談,但是除了溝通商量之外,還能有什麽其他辦法呢。
她想了會兒,仍舊摸不著頭緒,索性不想了,反正明天很快就到了。她打開電腦,收到Sleaven的來信,她已經習慣收取他的郵件,隨著他在醫學界的地位越來越高,他的資料和病曆也來得愈發勤快了。
真奇怪,不管他有多忙,他還是會不間斷地親自給她發信,隻不過大量附件資料是由他的助理隨後掃描傳來的。
這次的病人是三年前他主刀的一個抑鬱症女性患者,在家屬要求做開顱手術前,她選擇了自殺,從50米的樓層上跳下來,頭顱著地,送醫院的時候已經宣布腦死亡,手術後維持著生命體征,但是清醒的幾率不大,三年之後,她的家屬都放棄了,她卻出現了清醒的痕跡,資料是她所有維持生命的儀器數據,小到每個腦電波變化。信的末尾,他幽默地說道:親愛的天使,你知道她完全清醒會在什麽時候嗎,因為我也不知道,我和同僚都在揣測並作著預估,或者她隻是死亡前的回光返照,下一秒就有個人將逝去,又或是活潑亂跳地醒來,若是你能夠預知,請及時告訴我,我將向醫療總部申請新的榮譽。
宛晴天冷冷笑道,真以為她是先知麽,奇異地,回國後斷斷續續的信件,她很少有回複的,他怎麽就知道她一定有這個能力幫助他,甚至一次次不放棄地希冀著,難道作為一個醫界無法匹敵的大佬,也有某種執念或者說是怪癖?
即便是不以為然,她還是劃拉著筆,不管怎樣,有一點Sleaven是猜對了,宛晴天回回都會認真看他的信件,小到每個數據的計算。
同樣,全部的資料看完,這次有點多,密密麻麻的幾百頁,她整整算了五個小時,天都有些蒙蒙亮了,挨著床倒頭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顧卓然給何瑞去了電話。
“向人事處要你和晴天的戶口本?”何瑞還在吃早飯,含含糊糊地重複他的話,琢磨了一會才大叫道:“什麽,你們要去領證……顧少,你是來真的?”
他臉上的情緒簡直是神了,有驚奇、欣喜、還有一點不好的預感,都不知道要做何表情。
“是啊,不然這戶口本要來做什麽,好了,你待會幫我去跟人事處報備一聲,我們馬上過去取,樓下的民政局若是開門了,你有多餘的時間順便給排個號,看能不能預約到7號,晴天喜歡數字7。”
“哇靠,你連這個都能想到,顧少,你性情變得我要看見你真人才能相信你的話。”
“閉嘴,我要趕著去摩登挑戒指,一會接了她就趕過去。”
何瑞支吾了半天攔截道:“喂,那個,厲伯伯知不知道這事……”
“我的事輪不到他管。”
“這麽說就是他不知道你們的事了?”何瑞聲音都在抖,想起那個毒梟的狠厲,沒有不害怕的:“我勸你還是告訴他一聲,不然,後果真的……”不堪想象。
他沒說完,電話就掛了。何瑞聽著嘟嘟聲幹瞪眼,這父子兩的脾氣,真是……不知道怎麽投胎的,投胎還真的是一項技術活。
摩登剛開門,這是燕京最奢華頂級的購物大廈。
顧卓然一到,就瞄準了強光下最突出的一枚戒指,店員打開櫃門取出來。
“請問女士有沒有過來?”
顧卓然的聲音都帶著寵溺:“她還在會周公呢。”
年輕店員看著男人英俊的臉頰,羨慕道:“那就是要給她一個驚喜了,先生真有眼光,這一款是我們的鎮店之寶,不管是做工和寓意都是意大利設計師最傑出的作品。”
她見男人看得仔細,這一枚不僅是鎮店之寶,價錢也是最昂貴的。有錢的不少,浪漫的也不少,不乏英俊又疼人的,但是這些優點都集中在一個男人身上就極為稀奇了,她是真心羨慕那個被珍惜的女孩子。
“這個鑽石戒指由兩個鏤空的手型組成,寓意是牽手一生,浪漫永久的意思,沒有女孩子會不喜歡的。”麵對多金的男人,店員不乏耐心地說道。
顧卓然點點頭,試了下男式的戒指,看著時間差不多,取了對戒向外走。
商場的車庫太遠,幸而早上人不多,他把車停在了樓前的廣場上,口袋裏摩挲著戒指盒,想象到女人看到時臉上綻放的笑容,心裏都要融化了。
瞬時,目光瞄到前方的奧迪車,下來三個黑衣男人,都是彪悍的體魄,齊齊朝著他的方向走過來。
顧卓然隻停頓了一秒,臉一黑轉身就跑,但是三個黑衣男人都是練家子,廣場上在搭活動的架子,根本邁不出步子。
沒跑多遠,顧卓然就被三人製服住,其中一人道:“顧少,得罪了。”用胳膊肘在他腦後敲了一下,他瞬間暈了過去,口袋裏的戒指在打鬥中掉出來,脆弱的鑽石被瞬間碾壓成了殘品。
世上再永恒閃耀的東西,也有它固有的弱點。即便尋回,也再不複當初的模樣。
毫不知情的宛晴天在驚嚇中醒來,一見已經過了九點,看看手機沒有任何動靜,不知道怎麽回事心跳得咚咚響。
她不會懷疑汪靜姝會對自己兒子做出什麽傷害的事情,但仍是莫名地心驚。她不敢打顧卓然的手機,想了一想,撥通了顧悠悠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