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不要讓我恨你
宛晴天下了的士車，往小區門口走，見到顧卓然靠著車子在抽煙。
她停下來看了一眼，隨即又跨出步子，顧卓然彈了半截煙蒂走過來，拉著她的手腕往車子裏走。
“你做什麽？”見到他鎖了車門，她突然害怕起來。
他俯衝下來，像一頭猛獸，狠狠吻住她。猝不及防的用力，宛晴天被重重壓在車座上，腦仁一陣生疼。
他抓著她不盈一握的細腰，在她唇上用力一咬撬開牙關就迫不及待地衝進去要與她糾纏，嘶，舌頭被她咬了一口，他抬起猩紅的眼睛。
隨即，他笑了：“若是聶風雲知道我們有了夫妻之實，不知道他還會不會要你？”說完，雙腿緊按著她亂蹬，抬手就去脫她的衣服。
啪！宛晴天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
因為氣極，用力也猛，他白皙的俊臉上赫然是一個手掌印。
“顧卓然，別讓我恨你！”
她無助烏亮的眸子像是一頭驚慌失措的小鹿，顧卓然心中狠狠一抽。
水光漣灩的眸子裏倒映出他猙獰的麵孔，把他驚得後退一步，乘著他失神的空隙，宛晴天攏住胸前被拉扯開的衣服，含著淚奔出去。
顧卓然看著她躲避不及的背影，低吼一聲，腦門重重敲在背椅上。
燕京區辦從來沒有舉辦過這麽隆重的晚會，正好趕上聖誕節，到處都是五顏六色的彩燈，還特地在樓前的草坪上豎了兩顆聖誕樹。
樹上除了掛著彩燈之外，還有各種絨毛玩具和紅包，大家一到達就迫不及待去挑紅包，可惜每人隻能挑選一個。
“哎呀，手氣怎麽這麽差，就抽到張五十。”
“哇哇，毛爺爺呦。”
紅包裏的錢數從五十到一百不等，雖然麵額小，但是圖個噱頭，抽到一張大額的還是很高興。
一輛黑色賓利開過來，修長筆挺的身姿幾乎一出現，就招來所有女士的驚噓聲，很可惜，男人轉身拉開後車門，下來一個白色禮服的女人，臉蛋雖然不是頂漂亮，總算是耐看，攬著男人的臂腕，引得眾女又嫉又羨。
“聶總，歡迎歡迎啊。”到了門口，區長親自來迎接，兩人握手寒暄，邊說邊往裏走。
“那個女人是誰啊？”
“還用說，自然是聶風雲帶來的女伴。”
“也不怎麽樣啊。”
“聽說是大學的校友，早就談的。”
“哇，好深情的男人啊。”
“是啊，又多金又專情，碰上這樣的男人，做夢都要笑醒了。”
晚宴還沒有開始，眾人聚在門口，並不著急著進去。
迎麵走來一男一女，又是教人眼睛一亮。
“顧boss旁邊那個女人是誰啊？”沉靜了一會的場麵又開始沸騰了。
“是信息辦新來的秘書，叫做……顧悠悠。”
“咦？怎麽和顧boss一個姓啊，是兄妹麽？”
“看著也不像，不過，是宛晴天離職之前特定的人選。”說話的人是總務秘書辦的小琳。
“宛晴天離職了？不會吧，她和顧boss的戀情不是才公開麽？”
“什麽？你們還不知道呢，才提交的申請，給區長打回去了，就在顧boss送給Ellen一套Tiffany&Co珠寶之後的一天，還是讓宛晴天送過去的。”
“這麽說顧boss和Ellen好上了。”
“宛晴天真可憐……男友移情別戀就算了，還要親自去送定情禮物。”
眾女談得熱火朝天，沒有發覺顧卓然已經朝這邊望來，黑壓壓的眸子跟黑夜濃成一個顏色。
“還以為顧boss是咱們區的男神呢，原來也不是什麽好鳥。”
“哎，你這話說得，宛晴天辭職也不一定是因為他，你們沒有聽說麽，風雲集團要在項目組裏麵挑人，她這個時候辭職，可能是為了能進風雲集團。”
“有道理，掛職畢竟隻是半個員工，若是能長期在裏麵，可是收大錢的飯碗，她長這麽漂亮，當個小職員也足夠了。風雲集團用人很嚴格的，我一個堂哥考了幾次都沒能進去，說是測試相當變態，沒有硬功夫根本別想進。”
“原來這樣啊，那她心機實在太重了……”
“快看，快看，她來了。”
周圍一靜。
一個靚麗的影子漸漸靠近，聖誕樹的光影無限放大，照亮了樓前的整片草坪，顧卓然轉過身望去。
宛晴天穿了件黑色的禮服，瑩白如瓷的肌膚與純黑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烏亮光澤的墨發披在肩上，墨玉般的眸子似冬夜繁星，美得讓人屏息。
“被你們說準了，她要真的離職怎麽還來參加晚宴，一定是想放長線釣大魚。”
“她不怎麽打扮，都不知道原來這麽美，真是要翻天了，難怪胃口這麽大。”
聲音在女人走近時一靜。顧卓然緊緊盯著她的鎖骨上，因為禮服的領子偏低，露出了她不願示人的項鏈，依然殘缺了一角。
不知道感受到什麽，他的目光一顫，緊跟著心髒也收縮起來。
她終於下定決心了。
“晴天，抽個紅包吧。”聖誕樹前的小李迎上去。
“好的。”她恬柔一笑，眸子比燈光還亮。
她抽了一張紅包並沒有立刻拆開，指著另一邊如同手機掛鏈般大小的絨毛玩具道：“這個可以送我麽？”
“當然可以，這聖誕樹上掛的，除了紅包之外，其餘都能隨意拿，你挑十個都沒問題。”
“我就要這一個。”她取下一個灰色長長耳朵的小兔子收入包中。
在經過門前時，顧悠悠走過來攔住她的去路：“晴天，你真的要進風雲集團？”
宛晴天向她身後看了一眼，見到正緊緊盯著她的顧卓然。
兩人視線一碰，她又馬上移開，眉梢微挑：“我想，沒有必要告訴你。”
顧悠悠滿眼失落，見她毫不掩飾，也就說開了：“晴天，你今天穿這麽漂亮，到底是為了進公司還是為了勾引聶風雲。”
倏然，宛晴天的美眸朝著男人看去，見他的目光沉黑不見底，分明是與顧悠悠有著一致的想法。
她輕輕笑了笑，說道：“若能兩全其美，自然最好不過。”
“你！”顧悠悠跺跺腳，見她已經走了進去。
歡快的音樂聲一靜，主持人的聲音響起來，圍在門口看熱鬧的人都紛紛往裏麵走。
開場是區長講話，隨後聶風雲也應邀上台說了一些慶祝的話。
講話裏並沒有透露掛職人員的名單，讓項目組的人少少失落了一下，不過名單就會在這幾天公布，所以也沒有多少急不可耐。畢竟中標時發的獎金也不少，有些人也因此提了職，項目結束之後憑借著榮譽隨便跳個其他單位都能當上高層領導。
顧卓然走上台，沒有多餘的表情，淡淡講了幾句，何瑞作為項目的副帶隊，倒是幽默連連，帶動了整個宴會的氣氛。區長舉杯，所有人歡呼起來，為項目組取得的榮譽慶賀。
何瑞見他一個勁地猛灌，阻止道：“你不會又喝醉吧，這次我可背不動你。”
顧卓然手一停，目光投向燈光下的女人，她全然不在熱鬧的環境中，靜靜地低著頭。
“還沒解釋好？你不是去找她了嗎？”何瑞隨著他的目光看去，歎息道。
“她並不在乎，解釋也沒用。”
“什麽？真不會像傳言的那樣她想進聶風雲的公司吧。”何瑞還想問，見到來人之後碰了碰他的手臂，閃到一邊。
原來是Ellen走了過來。她戴上了那套價值不菲的珠寶，全是環環相扣的心形，代表了一生愛戀，奪目又精致，可見挑選的人費了不少心思。
顧卓然轉過身，在她開口前說道：“對不起，我利用了你的感情，這套珠寶，你就當是普通朋友送的禮物吧。”
“嗬嗬，禮物？”Ellen輕笑了一聲，再轉過臉時眼睛紅紅的：“那我是不是賺了，收這麽貴重的一套禮物，我還得要感謝你？”
“不必了。”他道，邁開步子要走。
“你就這麽不想理睬我，若非要讓她吃醋，你根本不會想到我。”聲音苦澀，但是隨即，她又歡快道：“我願意做她的替身，隻要我有這個價值，你都可以來找我，我會隨叫隨到的。”
愛情讓人低到塵埃，孰是孰非，根本無從判斷。
“不用，誰也替代不了她。”他留下無情的話語，切斷所有的後路。
宛晴天兀自拿著絨毛兔子極為耐心地穿著手機的小孔，走來的人影叫身旁的光線一暗。
“晴天，你今天真漂亮。”唯曼走過來，身子輕輕靠在闌幹上，似是享受道：“這裏的氣候真是分明，就是空氣混濁了點，但是我還是喜歡這裏的一切，可能是風雲在這裏的緣故，跟著他在哪裏都覺得是美好的。”
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樣。
兩人的目光同時看向與區長熱切交談的男人，舉手投足都是優雅矜貴，令人著迷。
宛晴天收回目光，淡淡地說道：“我也喜歡這裏，可是如果讓我走，我也不會太過留戀。”
“嗬嗬，”她笑道：“你要真願意走，就不會還回來，美國不是很繁華嗎，你待了五年，該有更多讓你留戀的回憶才是。”
聽到這話，宛晴天的細腰繃直了，目光微微發抖。
“若是你回美國，我會祝福你的，希望你也能祝福我和風雲，但是，你永遠也不要再回來了，不然我會更輕視你。”
她冷笑著走出去，音樂響起來，她挽著聶風雲的手走入舞池。
第一支舞照例是兩個大人物領舞，聶風雲已經率先下了舞池，區長特定的舞伴剛要上前，見到宛晴天走過來。
“區長，有幸和您共舞麽？”
區長笑道：“自然，美人邀舞，我臉上也有光。”
她一笑，璀璨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