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是我甩了你
中午吃飯前總會有急著送來的快遞，宛晴天正要鎖門，快遞員大哥就氣喘籲籲地叫道：“宛晴天，收貨！”
她走過去，看到一個精美的大禮盒，疑惑道：“我最近沒有買東西。”
快遞員大哥笑道：“是國際空運長途，走了快半個月，你可能不記得了。”
宛晴天更糊塗了；“國際長途？”
快遞員大哥邊拆封邊道：“保了價，需要買主和收主同時來簽收。”
“買主是誰？”
“顧卓然！”
宛晴天隻來得及看見禮盒上的品牌Tiffany&Co，認出是一個很有名的珠寶牌子，顧卓然走了出來，奪過禮盒，刷刷在簽收單子上簽了大名。
快遞員大哥道：“不需要拆開麽？”
“不需要了！”
等快遞員走了以後，他把禮盒甩給她：“去給Ellen，告訴她，我送的。”
宛晴天手捧著巨大的禮盒，發現禮盒的一角碰落了手心的傷口貼，白色紗布上赫然是一塊凝結了的血斑。
“Ellen在麽？”她站在區務辦門口，吃飯時間，來往的人特別多。
Ellen聽到聲音走出來，她穿了件大紅羊毛外套，風風火火，豔麗又紮眼，見到她一怔，好似想不明白兩人會有什麽業務聯係。
“你是來嘲笑我的麽？”聯想到婚宴的出糗，她輕哼地說道。
“我沒有那麽無聊。”宛晴天把禮盒遞過去：“顧主任要我給你的。”
切！Ellen嗤笑：“顧主任？你們的關係還需要用這樣的稱呼？生怕別人都不知道似的。”
“我任務完成了。”宛晴天不想多說什麽，轉身就走。
Ellen打開盒子，一套奢華耀眼的珠寶呈現在眼前。
周圍經過的人發出驚歎聲：“哇塞，好大氣啊。”
“Tiffany&Co的真愛永恒啊，全世界就一套。”
“……”
聽到聲音，宛晴天轉過身，目光定在Ellen手上。
的確，好美好美的一套首飾！
宛晴天在去往停車場的路上攔住了顧卓然。
“顧卓然，你到底什麽意思？”小臉酡紅著，不知是跑的還是氣的。
他低低笑了聲，笑容未達眼底：“送到了？心動麽，可以讓他也給你買一套，不過一模一樣的是沒有了，應該還有其他的款。”
宛晴天睜大了美目看著他，“顧卓然，我和你，難道不是戀人關係麽？”
“嗬嗬，戀人！難為你還記得。”他笑著搖搖頭：“昨天我已經被你甩了，你要我接受Ellen，我也隨你的意思，你開心了，滿意了，現在這副表情是做給誰看。”
她是曾經要他接受Ellen的花球，但那是她一時生氣，她誤會他的用情不專，後來誤會也解開了。
根本不是如今這個情況。
“你喜歡Ellen？”
若是不喜歡，這樣是不是很過分。她不明白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什麽叫喜歡？”他厲聲問：“互相欺騙，敷衍，背地偷偷去見別的男人？宛晴天，你到底有沒有心，抱著一塊石頭都好過喜歡上你這樣虛情假意的女人。”
她閉了閉眼，深吸口氣，“好的，我明白了。”
晚餐也是在區食堂用的，宛晴天隨便扒拉了一些米飯，根本吃不出味道。身邊靠過來一個人，抬頭一看竟然是新郎官元霖。
她擠了個笑容說道：“怎麽沒有休婚假，難道為了掙錢連媳婦都不管了？”
“哪跟哪啊？”元霖一屁股坐下來，他要了份大碗麵條吃起來：“周末開慶功宴，項目組的人不讓請假。”
“哦！”
“喂，我說，”他邊吃邊道：“別人不知道，我可清楚得很，這個項目能成，最大的功臣是你，我想，這次聶氏要招得力的人，你是最有希望的。能夠賺兩份工資，又不耽誤時間，想想都眼饞。”
“我沒興趣。”宛晴天道。
他倒是沒有多少驚訝：“是老大不讓你去吧，想想也是，到時候你要爬到他頭上，他肯定不高興。而且你們兩也不缺錢，這樣夫唱婦隨，其實挺好的。”
一頓飯吃得有些苦澀，冬天的飯菜，涼的快，吃得胃裏涼絲絲的。
顧卓然臉色黑沉著，嘴角緊抿，回來之後就進了廚房。
不一會兒，一桌飯菜就上來了。
顧悠悠走到飯桌前，說道：“哥，今天晴天讓我去你區裏上班，是不是真的？”
“你明天就過來吧。”他低垂著頭，把最後一盤菜端上來。
顧悠悠沒有發現他的神色，嬉笑道：“你和晴天和好啦，我就說嘛，哪裏有像我哥這麽疼人的，寧願讓自己妹妹去做牛做馬，也不舍得讓老婆多幹一丁點活。”
“快吃飯！”他冷冷道。
“是啊，天冷，快吃吧。”汪靜姝調和道，在桌底下拉了拉顧悠悠的衣角。
“哇塞，哥，難得你做飯給我們吃啊，是為了犒勞我明天去給你做牛做馬麽？”顧悠悠開心得剛說完，小臉又耷拉下來：“不是吧，怎麽這麽多肉，紅燒，清蒸，小炒，還有還有，豬蹄湯……哥，你什麽時候喜歡吃這麽油膩的東西啦，我還在減肥呢。”
啪！“我不吃了！”顧卓然把筷子一撂，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向外走，隨即是砰地摔門聲。
顧悠悠傻眼了：“阿姨，哥又怎麽了，我說錯什麽了嗎？”
汪靜姝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傻子，這都看不出來，他們倆分明還在吵架中。”
“哎，明天我去勸勸晴天，哥這樣子總是殃及池魚，我都不能好好吃飯了。”
Ellen趕到酒吧的時候，顧卓然正往嘴裏倒著一瓶白蘭地，俊臉上都是醉態。
“顧卓然，你是要我來看你喝酒的？”Ellen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品著。
“你說，你們女人到底想要什麽？”他突然抓著她的手，眸子黑沉沉看過來：“權勢？金錢？寵愛？我都可以給，為什麽她還不滿意。”
Ellen氣憤地甩開他：“你說的人是誰，宛晴天麽，嗬嗬，原來如此，你今天送我那一套珠寶是想讓她嫉妒啊，顧卓然，你把當什麽人了。”
她拿起身邊的包就要走，看到他醉得趴在酒吧台上，心思一轉，又返了回來。
“再來兩瓶白蘭地。”
她把他的頭抬起來，看著他的眼睛：“我不知道別的女人要什麽，但是我Ellen隻想要你一個男人，我曾經就告訴過你，我願意為了你放棄一切，權勢，金錢，寵愛，你不必給我，我都無所謂，隻需要讓我留在你身邊。你不用愛得這麽辛苦，讓我來愛你。”
“可是，我隻愛她，睜著眼是她，閉著眼是她。辛苦麽，我不覺得辛苦，我就是心裏難受，她到底要什麽，為什麽我做什麽她都不滿意。”他眼睛紅紅的，酒氣衝天。
又是一瓶白蘭地下肚。
燈光一暗，動感的音樂響起來。
Ellen拉著他向舞池走去，男女肆意舞動，像是忘掉了所有傷感和不快。
“顧卓然，抱著我。”Ellen把他的手臂圈在自己脖子上，抱著他的腰。
斑駁陸離的燈光打在兩人臉上，忽明忽暗中，總會教人漸漸迷失。
“顧卓然，我愛你。”她的紅唇揚起笑意，貼著他，感受難得的迷醉。
醉吧，大家都醉了，在這個夜裏，不想要清醒。
“晴天，晴天。”他啞著嗓子，雙眸裏沒有焦點：“我愛你，你愛我麽？”
“我愛你，顧卓然，我愛你。”
他眼睛裏閃過癡意，吻上湊上前來的紅唇。
瞬間，他推開她，險些教她跌倒在地，他搖搖晃晃的：“不是這個味道，你不是她，我要去找她，我要告訴她，沒關係的，她愛誰沒關係的，我愛她就夠了，我不能失去她，不能……”
“顧卓然……”Ellen見到他高大的身軀不穩地倒下去。
酒吧上是現成的客房，灑了香水的房間帶著馥鬱曖昧的氣息，床單很潔淨，白色的床鋪有種讓人想要把它揉亂的衝動。
Ellen拍拍男人的俊臉：“顧卓然，你還清醒麽？”
“晴天，晴天。”他半眯著眼，一把抓住她的手，喃喃道：“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他醉得不醒人事，嘴裏隻有她的名字。
“好，好，我不離開你，你把我的手抓疼了，輕一點。”
聽到女人嬌氣的聲音，他慢慢鬆開手。Ellen一邊哄著他，一邊給他脫去外衣，褲子，然後是自己的。
宛晴天漫無目地的走在大街上，快要聖誕節了，到處是掛著五彩燈火的聖誕樹。
她停在禮品店的櫥窗前，裏麵是在挑選禮物的情侶或者一家人，溫馨得讓人羨慕。
“小姐，你想要一個麽，抱著超級暖和的。”店員見她一直盯著櫃台上的白色流氓兔，笑著問。
宛晴天搖搖頭：“不要了。”
店員抿著嘴笑道：“也是，自己買有什麽意思，這個一定要男朋友送才有意義。”
宛晴天轉身離去，這時候，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來。
“來迷情酒吧，304房間。”是Ellen發來的信息。
她到的時候，一擰把手房間門就開了，Ellen披著浴袍，赤裸著腿。
“你來了！”Ellen笑道，是真正得意的笑容，原來一個女人得到心愛的男人能夠笑得這麽美。
身邊躺著同樣隻裹了一條浴巾的男人。
她在來的路上無數次告訴自己不是這樣的，但是見到這一幕，還是一陣心顫。
她用力地咬了下唇，才克製住翻湧的情緒，生硬地說：“你讓我來就是為了看你們做愛？”
“做愛完了，你想看怎麽不趁早。”Ellen譏誚得承認：“我沒有這麽大方，僅此一次。”她攬過被子，蓋住自己和男人，兩個人依偎著，反而更令人禁不住想象被子下麵旖旎的情景。
仿佛一隻手輕輕抓住了她的心髒，稍微用力，所有的熱血就會湧入到腦海。
她的指甲用力地掐進了堅硬的門上：“沒事的話，我走了。”
轉身要離去，聽到Ellen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出去記得把門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