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去酒吧釣凱子
宛晴天跑了一陣就收到短信息。
“我不跟著你，但是晚飯前一定要回來，不然讓我追到肯定重重地打你屁股。”心裏輕嗤，她停下腳步回頭去看，再沒有他的身影。
她往前方走，漫無目的。剛走進萬達廣場時，短信又來了，“晚上想吃什麽？”口氣好像熟的不能再熟的，戀人？他們倆關係有這麽好麽？
宛晴天本不想理，但又想難為一下他，於是回道：“糖醋鮑魚，紅燒裏脊，蘑菇魚皮湯，還要整整一大盤蛋餃。”
瞎晃悠了一陣，她買了票，拿著可樂和爆米花走進電影院。
此時正放著灰姑娘。
人很少，座位很多，隨便找了個正中間的位置。
電影放到一半，身旁帶著孩子來的媽媽用手拍拍前麵的座椅：“喂，我說，你們親熱能不能不要挑公共場合，這樣對小孩子影響不好。”
前麵坐的是一對小情侶，正忘我地在親吻呢，聽言，兩個人立馬分開，那個女的羞愧地捂著臉，那男的用手在頭頂一揮道歉到：“對不起，對不起。”
“真是的，看個動畫片都這樣。”那個孩子媽媽還在嘀咕。
宛晴天手裏的爆米花一抖，滾落了一地都毫不自知，昏暗中，眼前像放電影一樣變幻了屏幕。
“你怎麽愛看獅子王，小孩子看的。”少年輕笑。
“我就愛看動畫片了，怎麽樣。”她因為他的取笑而生氣。
“慢點，沒人跟你搶。”他沒在意到她的失望，隻是伸手把她嘴邊的爆米花渣子擦掉。
她打掉他的手，臉上很受傷：“你走，不要你陪我。”
“怎麽了？”他這才覺出有點嚴重，神色有些慌張：“我開玩笑的，愛看動畫片沒有什麽不好的，你要喜歡，我每次都陪你來。”
她不再做聲，電影還沒開始，手裏的爆米花就啃掉了一半。
燈關了，電影開始了。
當大獅子摔落懸崖被奔騰的野豬碾死時，前麵的小孩嚇得哇哇大哭，他爸爸安慰道：“寶貝，不要害怕，這隻是電影。”
這一幕，讓她淚流滿麵。
她是一個缺乏愛的孩子，之所以喜歡看動畫片，隻是為了尋找缺失的愛，她從小就沒有媽媽，記憶裏，爸爸沒有陪她進過一次電影院，她總是幻想著能夠和別的小孩一樣，隻要有一個人，哪怕是一個親人陪著她看一場也好。
但是，這點小願望她卻隻能靠幻想，幻想那個孩子就是自己，身邊坐著爸爸媽媽，會哄著自己，溫柔地說：“寶貝，別害怕，這隻是電影，爸爸和媽媽會一直陪著你。”
他接過她手裏的爆米花，一把擁住她：“我錯了，我錯了，晴天，我錯了。”她臉上濕噠噠的淚水和鼻涕都粘在他的胸前。
他一向有敏銳的覺察力。
“我很任性，我也很古怪，我更加自私自我，我從小就缺失愛，人家說單親家庭的孩子都是有問題的。聶風雲，你可以不用這麽遷就我。”她捶打著他。
沒有忘記是電影院，所以聲音低，正因為聲音低，更顯得難受。
“我喜歡你任性，喜歡你古怪，喜歡你的自私自我。”他緊緊攬著她，不讓她掙脫，輕柔的聲音能夠平複所有的躁動和憂傷：“寶貝，你這樣對我開心還來不及，怎麽是遷就呢。剛才是我不好，對不起，我錯了，以後，我都陪你來看好不好，我們把前麵沒有看過的都補齊了，到我們有孩子的時候，再陪著孩子看，到老的時候，再陪孫子一起看。”
仿佛都能想象到那幸福的場景，她破涕為笑：“什麽孫子，難道非要生兒子麽，重男輕女。”
“是是是，不要生兒子，生個像你一樣聰明漂亮的女兒。”一抬頭，看見他笑意盈盈的眸光，立馬意識到掉進了他的陷阱，她在他的腰上重重掐了一把：“你……壞。”
他俯下身，溫柔地吻她：“我隻對你一個人壞，寶貝。”她笑得甜膩，主動勾住他的脖子，加深這個吻。
座位被人拍了拍：“喂喂，注意一點影響，現在的小年輕怎麽這麽不曉得場合。”
少年放開她的唇，底下的手卻被他捏得緊緊的放在口袋裏，他一個勁兒對後麵的人說對不起，她見他這麽窘迫的樣子偷偷發笑，心裏像是被泡進了糖罐子裏一般，甜得快要溢出來。
*****
宛晴天走出電影院的時候，天色有些暗了，電影院裏沒有信號，出門就收到了他催促的短信。
“回來了嗎？”
一個字都沒提她說的幾個菜，她沿路有看過，這裏的東北菜館居多，不可能找到這麽一家店，想到能夠奚落一下他也好，於是就往回走。
中午到現在隻吃了兩份爆米花，她的確是餓了。
回了旅館，很意外地看到餐桌上的幾個菜，一個都沒有少，顏色鮮亮著，騰騰冒著熱氣，剛剛做好的樣子。
顧卓然打量了她一下，笑道：“快坐下來吃。”
“一天都幹嘛去了？”他問。
“玩了會兒電動，然後去看電影。”她含糊不清地回答他，覺得每個菜都很好吃，一時忘了這是一家東北菜館，不可能有南方的菜，即便有，也不是這個味道。
事實上，從昨晚開始她就真的沒有好好吃飯。
他笑了笑，似是隨意地問道：“什麽電影？”
“寒假場的，真人版灰姑娘和海底總動員。”
“哦，我也喜歡，下次你可以帶上我。”
她疑惑地抬起頭看他，小臉上寫著“我不信你真喜歡看”。
他忽略掉她的神情，隻是給她碗裏添了添菜：“慢點吃，全是你的。”
見她不說話，他又問：“晚上想做什麽？”
“想去酒吧釣凱子。”她笑得輕佻又邪氣。
“正好，一起去。”他笑，順手掐了掐她的臉頰。
臉上的笑容僵掉。
真討厭！她拍開他的手，再不想理他。
不在包間裏，所以人來人往會經過，一旁傳來王小姐的聲音：“呀，好香呀，這是什麽菜啊，空氣都甜膩膩的，昨天我怎麽沒有看見這個菜。”
說著，也不客氣，在兩人身邊位置坐下來，叫道，“服務員，服務員，給我也一模一樣來一份。”
服務員沒來，經理來了，這回的態度詭異地恭敬，沒有昨晚的不屑與鄙視，還小心翼翼地：“這個菜沒了，其他的還都有。”
“啊，怎麽沒了呀，我看其他桌也沒有點啊，你們做都做一份的嗎？”
“這個菜是顧先生親自做的，是真的隻有一份。”顧卓然都來不及叫住他，經理已經脫口而出。
“原來啊。”王小姐哈哈一笑，對著愣神的宛晴天道：“原來是愛心晚餐啊，我真羨慕你，若是有喜糖，也記得通知我哈。”
宛晴天臉紅耳赤地看著對麵的男人，他盯著她，笑得愈發溫柔。
酒吧，每個城市都有。
“我要一瓶紅酒。”她坐下，對著調酒師輕佻地笑。
調酒師閃了閃眼，剛想說什麽，瞟到一旁男子微沉的臉，知道惹不起，於是一心幹自己的活，不過還是會忍不住時不時看上一眼。
漂亮女孩，誰都喜歡看。
“你這樣虎視眈眈的叫我怎麽釣凱子啊？”宛晴天不滿地說。
顧卓然擺擺手，做出一付你繼續的樣子。
她正了下身子，紅唇幾乎湊近他的薄唇，眸子亮閃閃的，白皙晶瑩的小臉上都是勾人的妖媚：“我是不是很漂亮？”
她出來時化了口紅，帶著亮粉的閃。
顧卓然眸光收縮，捧起她的臉，“我說過，如果你要選金主，可以考慮我。”說著，就想吻下去。
宛晴天格格地笑，避過他的唇：“顧主任不做廚師真是浪費。”
“那你更應該考慮我，起碼我適合你的胃口。”
“你這副樣子反而叫我無所適從了，我希望你跟以前一樣，羞辱我也好，教訓我也好，最差當個陌生人都行，就是不要像現在這個樣子，”她緊緊盯著他：“顧主任，這樣的你不適合做我的上司，我會討厭你。”
顧卓然抓住她的手，貼著胸口：“以前是我混賬，以後，再不會讓你受丁點委屈。”
“我不委屈。”她抽出手，接過waiter遞來的酒杯小抿了一口。
“好，我知道，這不是你本來的樣子，你想做什麽，我都陪著你。”
宛晴天捏著酒瓶的手緊了緊，臉上強裝的輕佻一下子破功。她朝著舞池看去，男男女女在盡情地搖晃，光怪陸離的燈光教人沉迷。
她脫下外套，裏頭隻穿了一件緊身豹紋裙，散了頭發，眸子裏是瀲灩的笑，朝著顧卓然勾勾手：“想知道我什麽樣子，你過來呀。”
顧卓然皺了皺眉頭，放下酒杯跟了過去。
舞池裏的男女瘋狂地舞動，每個人身上都好似著了火一樣，宛晴天扭動不盈一握的腰肢，玲瓏惹火的身材，勾人妖媚的臉頰，加上本身的舞蹈天分，一進池子就有年輕男子圍了上來。
迷離的燈光下，她扯動嘴角，本就魅惑的臉頰，一個神情就能勾得男人失了魂魄。年輕男子圍著她吹口哨，邊跳邊要去攬她的腰，牽她的手，都被她靈活地繞過。
兩個男子撞到了一塊，發現女人早就繞到了身後，在輕輕地笑，那笑容像是午夜的妖精，讓人抓不過，也忘不掉。
勾得心裏癢癢的，沒想到一個小酒吧還有這樣的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