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爺孫
鄭雀在遠處看著那一家三口在花海中溫馨的場景有些不忍。
??但下一刻他的身影開始變得虛幻起來，手中的衾怨開始散發出陰冷的黑霧向四周擴散。
??黑霧所過之處，所有美好的事物寸寸崩壞泯滅，直至化成無盡的黑暗。
??一家三口好像發現了此處的異常，有些慌張的向後跑去。
??但還沒等跑出幾步後方便傳來冰冷的聲音。
??“想讓你們的女兒受無盡痛苦的話就跑吧。”
??一家三口除了女孩依舊在逃跑，夫妻倆則是停下腳步猛然回身，麵目猙獰眼眸發紅盯著黑暗中拿著鐮刀的那道虛影。
??“你說什麽？”男人沙啞道
??“我說因為你們的愚蠢，連累到你們死後女兒的靈魂都不得安生。”
??夫妻倆聽聞原本猙獰的麵容迅速收斂都有些不知所措。
??“什，什麽意思？我們到底怎麽了？我們的女兒怎麽了？”女人喊叫道
??“因為你們喪女後愚蠢的尋死所產生的因果全部反饋到你們女兒的身上。
??你們的死會算是你們的女兒所造成的。
??所以因為你們的過錯她被扔進地獄裏承受著酷刑。”
??“不，不是這樣的，我們尋死跟我們的女兒沒任何關係，求求你放過我女兒吧，求求你了!”男人痛哭跪在了地上瘋狂的磕著頭呐喊著。
??女人也已經倒地哭泣不能自已，他們沒想到因為自己，連女兒死後都不得安生。
??“我是看你們的女兒乖巧聽話，不忍心看她死後還要受此痛苦，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讓你們不會死去，但是再有下次即便是我也無能為力了。”鄭雀說完，衾怨微鳴黑霧震顫，整個夢境碎裂化為無盡的黑暗。
??鄭雀被彈出了夢境，而床上原本正在熟睡的夫婦都陡然睜開了雙眼，翻身想要下床，但身體已是不聽使喚，摔倒在地。
??男人見狀奮力向一側爬去，爬到了窗邊，推開窗戶把頭伸了出去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片刻後感覺身體恢複了些許知覺後，又返回把倒在地上又要昏厥過去的女子拉到了窗邊讓其呼吸，隨後便掩住口鼻向廚房奔去，關掉了燃氣閥門後把所有的窗戶都打開。
??做好這一切後男子返回屋內拉起了床上的女兒的手，跪在了床邊失聲痛哭起來嘴裏還一直重複著“對不起，對不起都是爸爸害了你。”
??鄭雀一直默默的看著，沒有言語，也沒有離去，直到樓外傳來警笛聲，他才轉身離去。
??他知道這對夫妻應該不會再有輕生的念頭了，因為他們要為了自己死去的女兒努力活下去。
??就算想死也要正常或者發生意外的死去，絕對不能因為自己在牽連到他們的女兒。
??鄭雀穿透牆體，緩慢落地向街道走去，破舊的居民樓已經亮起許多燈光，可以看出在此居住的人有很多。
??樓前停著三輛警車，在警車後麵還停著一輛出租車，此時已有警察衝進樓內。
??還有一名警察正在和一個光頭的中年人做著筆錄。
??鄭雀本以為是屋內的燃氣泄漏，鄰居聞到氣味才報的警。
??但看見這個光頭的中年人後才明白，這是那個載自己來這裏的出租車司機，是他報的警。
??鄭雀笑了笑，沒有再做停留快速離去。
??不久後鄭雀再次回到醫院，他有些愣神，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去哪裏，他從居民樓出來隻是漫無目的的走著，向著這一家三口的事情，但最後卻回到了這裏。
??其實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被女童這一家的親情感染到了。
??他從小到大都隻有一種情緒，那就是平靜，所以他沒有體會過別樣的感情，他想了解更多，他體會更多，他也想擁有更多。
??所以他不由自主的又回到了這裏。
??鄭雀在醫院外思忖許久，最後歎了口氣又邁步走進了醫院。
??天微微亮起，太陽好像不想起床隻是微微露出了一個弧度放射著晨光。
??此時的醫院內已經開始有條不紊的忙碌起來，門診開始叫號，大夫開始尋房，護士開始點藥。
??鄭雀直接來到病房區域，一間一間的走過，他在看，在觀察，看看誰快死去提前記下，到時候好提前來此等候。
??在他穿梭在病房的期間，有一間豪華單人病房內一位老人正在他孫子服侍下吃著早飯。
??但當鄭雀從牆體出現這間豪華病房內的時候，那老人默突然抬頭盯著他看了起來。
??鄭雀也被這老人嚇了一跳，他左看看右看看，確定這個位置隻有他以後。
??他心裏有些發毛的伸出右手，把一直懸浮豎立身側的衾怨握在了手裏，這才有些安心，露出笑容對著老人點了點頭。
??老人見狀也微笑起來，低下了頭繼續吃著自己的早餐。
??鄭雀則是繼續前往下一間病房查看起來。
??在他走後，老人停止了吃飯，伸出手摸向身邊孫子的頭發，輕聲道：“爺爺這是要死了，連死神都能看到了，不過這死神可真年輕啊。”
??孫子聽聞急忙：“呸，呸，呸，淨瞎說，爺爺您能活到一百歲，不許再說了孫兒生氣了。”
??老人連聲道：“好，好，好，爺爺不說了，不說了。”
??然後寵溺的看著眼前的孫兒，還帶有別有異樣的神情。
??另一邊的鄭雀已經檢查完這個樓層的病房，重症患者還真不少，光這一層最起碼有十多人。
??但讓他不解的還是那個老人，隨後問道：“係統剛才那老人為什麽能看到我？”
??他很確定，因為當他對老人微笑，那老人給了回應。
??係統回道：“那老人已經在溺死的邊緣，身體對精神體出現了排斥，最多再有兩小時那老人就會死去。”
??鄭雀似懂非懂點頭道：“那就是快死的人也能看到我是嗎？”
??“宿主也可以這麽理解。”
??知曉答案後鄭雀沒有在巡查病房，而是在那老人的病房外等了起來。
??他沒有進去，因為他不想驚擾到這老人的最後時光。
??這間病房門口還有一個身穿黑色西裝，帶著墨鏡的平頭哥筆直的站在門口處，像是保鏢。
??鄭雀瞪著這個平頭哥看了半天，先是稀奇，最後是無趣，因為這人就跟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他虛靠在走廊的牆壁上，看著來回忙碌的醫生和護士有些惆悵。
??“係統，你說總叫你係統也不好，有沒有名字啊？”
??“係統名叫罷罷”係統答道。
??鄭雀……
??片刻後鄭雀沒有在意這些細節問道：
??“係統，我什麽時候才能重塑肉身啊？”
??“宿主積攢足夠恐懼值後。”
??“那到底需要多少啊？你給個數”
??係統不答。
??“係統，你說我重塑肉身後還能生孩子嗎？”
??係統沉默。
??“要是可以的話，重塑的時候讓我來捏身體部位行不？”
??係統……
??“係統，你說……
??“叮，您已被係統屏蔽”
??鄭雀愣了一下大叫到：“至於嗎？陪我聊會天都不行？”
??“叮，您已被係統屏蔽”
??嘰裏呱啦……
??半晌後鄭雀無語了試探道：“係統.……罷罷？”
??“我在！”係統秒回。
??“我特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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