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20 彌足珍貴——水

  每次當我感覺自己真的快要死去的時候，似乎有一種聲音在呼喚著我，似乎有一種力量在支撐著我。


  雖然沒有任何知覺，但是卻似乎能夠感受到黑暗中一道光在向我照來，灑在我的臉頰，溫暖，柔和。


  我想要伸出手去感受那到充滿希望的光芒，不過我卻似乎沒有任何力氣，抬不起來手。


  充滿了能量的光芒漸漸地散去，最後再一次被黑暗籠罩。


  ……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再次有了知覺的時候，感覺到身體空前的虛弱。


  微微睜開眼睛，一道刺眼的光芒。


  模糊的場景漸漸地變得清晰。


  “醒了，醒了！”又一次聽見那個熟悉的聲音。


  “水……”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喊出此刻我最需要的物質。


  “我來！”關梔悅從護士手裏接過一杯水，她輕輕地拿著杯子，拿起勺子緩緩攪動著。


  舀起一勺水緩緩喂到我的嘴邊。


  我努力的吸著水。


  不過她將勺子拿開了，“想喝水啊？”她的臉頰揚起一種讓人害怕的笑容。


  我點頭，從來都沒有想到有一天我會如此卑微地向一個人懇求平日裏觸手可及的物質，從來都沒覺得水源竟會如此的珍貴。


  “那你求我啊？求我給你水喝！”關梔悅拿著勺子，將勺子的水灑在地麵上。


  我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滲入到地麵的水，勉強讓自己的臉頰掛著笑容。


  “你竟然在笑我？”關梔悅看著我非常不高興，“求我啊？求我，我就親自為你喂水！”


  “為什麽？”我用近全身的力氣從嘴裏擠出三個字，其實我早該想到關梔悅不會真的這樣讓人感覺很友好，這都是假象，都是假象！


  關梔悅哈哈大笑，“何一初，你真的以為我喜歡你嗎？”


  我搖頭，一直都不覺得，關梔悅自從回國之後讓我看到的不是對我的愛，而是一種恨，而且那種恨是透之入骨的，這也是我一直反感她的原因。


  “沒錯，那個結婚證確實是偽造的！而且我根本就不愛你，你知道我做這一切的原因嗎？”關梔悅終於肯承認了。


  我繼續搖頭，我如果知道，就不會讓這些事情發生。


  看著周圍的場景，這個地方如此的陌生，如此如此的清淨。


  “你早該在那場車禍中死了，知道嗎？是我救了你，因為我不要現在死！”關梔悅繼續說，不知道她現在說這些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麽，但是總是感覺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此時此刻，我再也沒有任何力氣，也不想聽到她的話，感覺到嗓子火辣辣的疼，感到一陣幹澀。


  “水……”既然不想讓我死，既然已經救了我，為什麽要在意我是否求她要水？

  “求你！”


  “求……求，你！”


  關梔悅聽到我的聲音後略微怔了怔，“沒想到你也會求我！好，給你！”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哪裏得罪了她，她竟會如此的對我，讓我有些不解。


  努力睜著疲勞的雙眼，抬眉看著她，她就像是一個妖怪。


  關梔悅從杯子裏舀了一勺水，緩緩地湊到我的嘴邊，我努力去接觸水。


  她的手突然一抖，水從勺子裏灑了出來，滴在的臉頰。


  我伸出舌頭努力地舔著灑在嘴邊的水。


  她開始繼續嘲笑我。


  我的心異常的冷，還天真的以為，她是真的愛我，其實她不過是愛她自己。


  我就像是一隻快要渴死的魚。


  這個地方，我似乎隻認識她，其他人根本不認識。


  陌生的麵孔，連醫院的房間都是那麽的陌生。


  後來她抓狂的笑，笑夠了以後就將水杯穩放在一邊含淚離開，在護士身邊喃喃地說了一句話。


  護士很溫柔，她在關梔悅走了以後，拿起杯子，給我喂水。


  我拚命地喝著水，拚命地睜著眼睛，從來都沒有覺得我的生命竟然如此的卑微。


  “慢點喝！不要急！”護士輕聲說道。


  我努力不讓自己困，努力睜著眼睛，這個地方根本就不像是醫院，更像是一間臥室，而且是我不曾認識的臥室，是我從來都沒有去過的地方。


  一定樣活下去，為了薇涼。


  看著護士，大口地喝著水。


  水異常的甜，讓我感覺愛不釋手，再也不想放棄水，離開了水我就像是一隻離開了水的魚。


  薇涼美麗的麵孔在我的腦海裏出現。


  我們是彼此的依靠。


  後來繼續輸葡萄糖。


  護士給我喂一些暖胃的湯。


  冰冷的身體漸漸有了溫暖的氣流。


  感覺到一陣陣溫暖沁人心脾。


  “謝謝你！”


  護士微笑，“沒關係，照顧您是我的本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