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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11,站著的,倒下的

  刀鋒刺客數不盡的向著這裏來到,雲霧之中成群結隊,慢慢淹來,叮叮當當,恍若天兵天將,樣貌是從沒有見過的纖瘦體態,金屬與金屬高度精密的銜接,而看起來不過是一些拚湊在一起的薄片,他們身形靈巧,哪怕是奔跑起來也不敗落刀鋒戰士的美名。


  乃至於攻擊起來就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的簡單利落。隻要一路奔跑就完成了他們作為戰士的天賦使命。


  然而麵對恐懼的魔法文明,黑色的情緒不知道誕生出怎樣殘酷的事實,曾經同樣罪惡的龍類在此刻同樣拿起了他們的正義與之對抗。


  紅色的火焰在戰場上一次又一次的出現。


  魔藥袋子一包又一包的顯現身形參與到抽空魔法的火焰製造中。


  沒有誰關心魔法被使用了多少,就像是沒有誰關心朋友的生命,一粒粒顆粒在空氣中流轉,湊近魔棒的時候點燃複雜的紋路,呈現著不盡相同的聚合反應。


  一個個微粒掙紮著,顫抖著淬化自己,智慧的氣息逼迫著他們同樣智慧的成為什麽,從而互相智慧著繁榮。


  時不時的慘叫在這過程裏出現,時不時的魔棒重重墜落。龍類在呐喊,他們會有的彷徨倒下,然而又有誰真正關心他們自己的生死存亡。


  在已經選擇了智慧的道路上就不要再如此矯揉造作,乃至於分不清善惡是非。


  鮮紅的血液,帶著體內的熱浪一股又一股的灑落。刀子迎麵,多少斷了衣襟,多少斷的了最後的遞魔紋?

  起初撕裂的衣襟,尚可換補,後來落下的血液卻已經不能返回。


  龍類熾熱的心仿佛哭泣起來,調皮的男孩第一次意識到他們的錯誤。在那之前,他們一直都是這片土地上最快樂的居民。


  而如今,是以不能回去。


  這裏,成群結隊的龍類遭遇了多少的對手,誰可以反應過來,大家都是大浪淘沙,自遙遠地帶來到這裏為了一個熱乎的美味而成為匪徒,而如今他們勢必要為了卑微的存在葬送這裏,成為某種事物的榮耀。


  男孩在礦洞裏靜靜的啃著寶石,像小孩子一樣發呆遊戲,地麵上的大叔最後的遞魔紋鎧甲在鮮血中浸染,一條條血色的紋路被淹沒,魔法的護城河似乎被衝淡,一層一層的力量受到削弱,最終容許鋒銳之物長驅直入。


  一把刀子歡快的跑過,繼續一個男孩快樂的玩耍,因為他已經到了新的天地,在這裏奔跑,不會有誰在意。


  這力量究竟是什麽?他為什麽可以如此具有魔力的讓每一個文明遵守,有如此不可思議的讓每一個文明都不計代價的犯錯,從而一次又一次,一代又一代的步入了不可思意的廢墟?

  實在讓人難忘。


  仿若宇宙的一切早就有了一隻看不見的手,猶如佐藤朗姆年輕時期的興趣那樣操縱著自己世界一切的起伏。


  在高崖上,他平靜的趴著看著一切的變局。


  他一如既往地平靜。


  兩個智者,不喜不憂,似乎早已明白了今天的事情如何發生。


  猶如當年自己操盤一個行業的未來興衰那樣,心態平和,血氣方剛,前所未有的感覺自己活得充實。


  藍借助著2.0戰甲監控設備,一絲一號的觀看倒在地上的每一具屍體,看地麵的合金汁水冷成鐵塊,看人心冷暖,龍類殺死夥伴。


  他的心裏一遍遍重複著年輕的心得,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當下的利益。


  沙地上倒下更多的龍類,就如他們曾經在這裏殺死某個過客的商旅,就如他們孩童時代折磨夜晚的生命,他們此刻就要享受被殺死的樂趣。


  這是一場公平的遊戲,不過小孩子情願的,不情願的哭泣。


  沒有誰向往著他的發生,沒有仇敵與異類,隻有你們自己的爭奪。


  這是智者的遊戲,而讓另一個智者覺得悲傷。


  他悵然的看著溫度色譜分析儀,不願承認,生命倒在了自己的屠刀下。


  雖然這持刀的手不是自己的。


  沒有接收到軍部過問通知。


  一個古怪的黑手操控了龍類的屠殺。


  三十多個匪徒浸泡在一千刀鋒戰士的衝殺中,能夠活下來的近乎不存在。


  刀片反複來回的碰撞,致密的合金以及炮彈讓鎧甲消弭,暗紅色的霓虹在空氣裏蒸發,帶動巨量的溫度加熱這個還算寒冷的世界。


  一個個倒下,一個個不願意相信這是真實,然而藍親眼看著真實發生。


  沒有終了之時,隻有不斷地回味這場趣味的殘酷。


  回味魔法的顏色,回味遞魔紋的構圖,回味三十多個魔鎧消弭之際點點撕裂的慘痛壯烈,在心裏自我優化創造新的遞魔鎧甲。


  他就像是一個有古怪趣味的孩子,死死地盯著白色牛奶裏的戰局,運用複雜的跟蹤技術記錄下每一個可以學習的知識,欣賞與學習死亡的藝術。


  而朗山岩鎮定心神,讓這一切的發生像是品味一頓美餐,不去在意吃下的東西是心肝脾胃腎還是大腸,也不在意吃下的美味究竟如何別致。


  但是戰鬥就算被掩蓋在了雲霧下,留下的鮮血還是不能就這樣被掩蓋。


  而仿佛是為了丟下一切的痕跡,那場古怪的沙丸大雨將這一切又掩蓋,直到在空氣中已經沒有了血腥,直到一切都在又一次魔法作用下化作粉塵,無數的屍體就此陳列。


  懸崖上,兩隻蟲子好久之後回過神來,藍目光中浸染著遠方升騰而起的綠色海洋,朗山岩的眼裏看著雲霧在這裏隨風而逝。


  風又起來了,這是這個世界得到了解放的意思。


  他沒有悵然出氣,而是越加的憋悶在這新鮮的空氣裏。


  他似乎是明白了這一切的幕後黑手,然而有不明白為什麽自己都願意留下他們的性命,而同類的青卻不願意。


  藍靜靜的看向朗山岩,龍類的身形,蟲子的靈魂內蘊著不倫不類的孤獨。


  那雙龍瞳,既是暗自神傷,又是在講述一個不能言說的奧秘。


  然後又看向遠處生命元素沈騰起的海水,似乎是暗示這不過是潮起之時。


  朗山岩無言以對。


  深夜裏,陰雲過去,青從遠方返回到了靜寂的懸崖,兩隻蟲子早早就在那裏等候。


  他喜慶滿麵,骨頭都在笑著。


  “剛剛看了戰場,遞魔鎧甲消弭紛飛的場景印象深刻。鎧甲水平湊合,但不過是三分鍾防禦。我大概算是命白你們蟲族的科技水平在哪裏。”


  “真的嗎?你可就這樣子解析了我們的技術?”藍看著青,眼睛驚訝亦或者嘲笑。像是在說這個時候你才知道這些技術?

  兩者久久不語卻是意猶未盡。


  說出來的都成了殘酷,不能盡顯真相,不去說話,反而都知道這場遭遇戰能說明什麽。他們今後是怎樣的關係。


  誰都有收獲,誰都是局中人。


  “橙呢?他不是跟著你?”


  “他在做飯,我們該吃晚飯了。”


  青說著的時候,魔棒晃動,周圍的風景羽葉而飛,再一辨認已經一個地下礦洞。


  頭頂上碧波輕輕,視野周圍金紋點綴,一張桌子,幾碟飯菜果然已經就緒。


  那金色的近乎歡笑起來的寶石,前不久整齊陳列。


  橙在那裏喝著魔法溶液品味黃澄澄的美味。


  青帶頭,藍就位,朗山岩沒有脾氣的在那裏吃起來。


  這是好不容易的飯菜。


  夜裏睡下,連接器還在運作,意識遊行在那個維度,大腦像是散溫的屍體,神經越發平靜,等待睡眠模糊意識,停滯灼熱的衝動。


  機器裏,他慢悠悠地寫字,發泄感情,用沒有熱量疼痛的神經建立邏輯,不用擔心熬夜對身體的損害。


  因為工作的獨特定位,他曾經學習過很多語言。了解文化的過程中反而都快迷失了自己曾經的文化。


  就連發起鬱悶都不由得粘上了那些文化工作者的氛圍。


  計算機裏或是寫下這顆星球的語言,或是寫下魚龍母船已經到訪的文明留下的記錄。


  雖然明知道文筆不好,還會覺得能聊以**那份啞然——願意自己看在是個生命的份上,暫停動筆軍部回信。
……

  一號爬出來了,看外麵洞口,波浪滔滔心更亂,感慨不解大人思。


  要去破壞安定的家夥,鑽研學術的家夥,兩者最先拿起屠刀的反而是後者。


  一心自己的家夥,沉醉知識的家夥,最無情的的反而是後者。


  不明白是因為刀子太容易拿在手裏,還是爸爸沒有想使用武器。


  聆聽思緒,他不解大人為什麽做的和想的完全不一樣。


  然而又逐漸明白,或許世界就是這樣矛盾的不自然。


  最早明白知識的那群人,反而最早掌握了這份大人的力量。


  旭日東升,光芒萬丈,火焰升騰,綠色敗去。海水蒸發,生命不能安息,飛灰而去,留下幹燥。


  雖然如此,夜晚大海的重量平鋪在靈魂上,海狼咕咚打擊躁動的不安,明明應該是萬丈深淵的地方,也能顯得純淨美好。


  生命繁衍,鳥獸爭鳴,生命在上麵追逐。


  到了最後層層離開,唯獨留下風聲。


  這感覺讓人得以依靠,無論是蟲子或者龍都不再思考恐懼的白晝。


  然而風聲呼嘯,沙塵揚起,再聽海濤,疊起大勢,催人奮進。每個早晨都要讓人投入到奮鬥中。


  日複一日,不明白為什麽不能靜靜的呆在海下麵。


  哪怕很短一會兒也可以。


  朗山岩最早醒來,瀏覽文件,在早晨的礦洞驗證知識。


  切割取材堅硬岩壁,看岩石屬性。


  揣摩礦脈紋路,測礦脈走勢。方便在其他地方尋找。


  生活恢複到冒險家需要的頻率。


  溝通機器,查閱定義,腦子動起來,躍遷靈魂的感覺愜意鬆軟。


  那是神經過載,然後散溫的爽快,像是啃著雪糕,沙發上看電視劇,聚精會神中身體歸於平靜,靈魂卻已經不在屋子,遊蕩在並不屬於自己生活的世界,享受獨屬自己的空間。靜謐,自然,涼爽,沒人打擾。


  越是艱難的邏輯,過後就越是為身為主角的自己高興。


  因為自己輕鬆下來,獲得了戰勝無知的滿足。


  可以擁有戰利品,營造自己的新世界。


  會在想這心態是不是折磨生命的快感。


  青製造武器,想必就是為了聽到,看到昨夜那屠殺的畫麵,自吹自擂遞魔紋消融的美景,在弱者麵前炫耀自己的新力量。


  思緒摻雜進來,鏈接器注射簡單的矯正邏輯,蟲腦獲得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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