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8,雨的能力
礦洞豎井已經到了,看眼土行獸,黃澄澄的情緒寶石靜靜等候。金光華彩,祥雲寶氣,夜空下的金磚般閃閃發亮,就等口袋湊上去,隨時撫摸那份細膩。
小家夥的眼神剛好被抓了一個正著,萬裏江山,富饒之地要成就他千古偉業,美女佳人就等待著此刻陪伴。
良宵美景,何等難耐,像是勾魂似的,就等著他往那裏走去。
小眼睛靦腆又愣愣的,說不清的向往又不敢去碰。
偏偏財富麵對著衣衫襤褸,沒有抵抗的年輕人。
他有些猶豫,像是已經看到了那裏的毒蛇盤踞,危機四伏,宵小吵鬧卻讓他越加緊迫,再一看那裏又是江山美女等待自己去獲得。
這不是什麽誘惑,又或者就是送上來的禮物。
誰人送上這些東西都應該笑納,因為他們是自己需要的。
黃澄澄的魔法力量,開朗快樂的源泉。
上等的食物,天然的毒品,這些東西混合在一起,一股腦的擺在餐桌上了。
它們拽在了手裏,一塊消失,金光更是裸露,魔法邀請他,抓住他,盛情等待他。
又是一塊,個大方正,顏色澄徹,質地均勻,比奶油香氣更飽滿醇厚。上等貨拿在手裏,就是這樣蜜糖化在心裏。
兩塊石頭,沒有問題。小匪徒如此地安慰自己。
但就是最後一塊缺失的時候,整個寂靜的土行獸都跟著驚動。
寶石陣列四下崩塌,硬邦邦散落一地,砸在腳上,那叫一個痛。
低頭之際,近百的金色寶石,不過十幾塊的數量,更多沉重的沙快,像是板結的泥土壓在自己身上。
不可思議!寶石變成了沙快,連帶著巨大的土行獸也消失原地。
小腦袋瓜子被鎮住,欲望火焰掐滅到就剩灰煙撩起。
他不敢動,因為可怕的,詭異的,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是不是自己也會成為沙子?
小家夥僵立在原地,等待著陰影中要發動攻擊的家夥快點來到。
他以為在什麽地方正有魔棒要對自己釋放魔法。
可是一滴一滴的時間過去,小家夥緊繃的肌肉都累了,反而是危險遲遲沒有來到。
悄悄看向更深的黑暗,洞口就在那裏擺著,一口氣衝進去,完成百米賽跑,像魔法閃過,向著下麵安全降落。
向著安靜靠攏,向著黑暗而去,向著孤獨安詳沉睡。
使得一條地平線把危險互為永恒,天各一方。
他拿著兩塊金色寶石,安心又確幸。
離開可怕終究是好的,那裏會成為光明,然而他覺得這裏才是光明,未知都變得不足為懼,寂靜遠超亂世。
什麽東西流淌著,絲絲滑滑的在這裏匯攏,集聚水池,構造溫暖,成了他的家。
金色紋路為他照明,金色寶石為他惻隱。
一條龍,捧著大塊大塊的金色,守財奴般,不關風雨,不關安危的滿足著。
懸崖峭壁,沙漠遮掩,一眼平川。
無中生有冒出了強勢氣焰,一個個使勁召喚著奇奇怪怪的攻擊,向著環形翁的唯一出口上,擊打自己可以使出的全部力氣。
他們不用刀劍,不用拳頭,用的就是他們身旁可以控製的古怪生物。
那一個個的怪獸張牙舞爪真有幾分威力。
巨獅怪石嶙峋,虎背熊腰,體態勻稱,走在地上沙漠沉陷,一個腳掌下去沙子鬆軟的要把它包裹,奔跑起來勢若脫兔,迅猛一擊,撼山動地,場地裏的木屋子被晃動,快要散架的吱呀呀作響。
不容小覷它那不亞於山嶽的重量。
鐵骨錚錚的巨獸,龍飛鳳舞,攻擊起來骨頭隨心所欲,骨頭架子拆開飛舞,憑借鐵骨傲物,一根骨頭當做標槍似的投擲來去,自如收回。
天空的,地上的,生物動用著各種的古怪,演繹藍從來沒有想到過的神奇進攻,一些是明顯的物理進攻,一些像是水中仙子,陸上瓊花一樣展現陰柔之美,特有能力像是魔法一樣絢麗的達到破壞目的。
可是堵塞缺口的空氣是一個老烏龜殼,在那裏不做動彈,死皮賴臉承認也享受著不動如山的名號。他就是愜意在那裏,讓你使出渾身解數沒有打開一點一滴。
以至於所有的魔法破壞,撼山動地的撞擊,對於他都不過是無有之物在那裏存在。絲毫不打擾老烏龜睡覺的興奮。
“太誇張了!”看數據,朗山岩不相信撼動岩石懸崖,竟然不能扭曲薄薄一層空氣。
這源頭是什麽?天性疑惑讓學者難正視。
反倒是藍看清:“他們太多的材料不能用物質描述。”
藍不像一個學者,實際上也不過小學畢業。
他不去看數據,可數據他早知道。
“你怎麽知道?”學者探究。
“思索。”神奇的答案,像是天神的宣判。
郎山岩疑惑,藍回答:“你看,當重物落在上麵,震蕩讓黃沙迭起,說明那裏具有強大的反彈力,是物與物的碰撞。”
“之後火焰魔法落在上麵,按照基礎魔法理論,火焰具有燒灼的力量。但是實際呢?火焰根本燒不起來,這意味著,那裏沒有可以燃燒的東西,或者一種東西就連魔法燃燒都拒絕。”
“有東西不能燃燒?假定魔法確實可以點燃一切,這很古怪。”
“不是古怪,這已經可以得出,對方根本不是一般物質。一般物質是一定可以燃燒的。”
“我們的老朋友,這是在玩一場遊戲。”藍暗自揣摩,說著說著又已經掉入了邏輯的旋渦。
早在第一次見證兵骨武器的時候,他就想到了這麽神奇的時候。
但是藍也沉浸在震動中。
一千米的高空,晃動起來,可不怎麽安心。
幾千次的衝擊之後,這裏也要倒下吧。
而那小家夥,還有好一會兒時間歡快。
那次為青收拾包裹,複雜的材料讓朗山岩記憶猶新。
他不是個了解魔法的龍類,但是光看著包裹上麵寫下的標簽,就看出來這是一個厲害的學者。
那是同為學者的心有靈犀。就像雖然不是魚龍,卻知道它在太空中遨遊的快樂。
就像雖然不是一個文明的學者,但卻知道如此豐富的研究材料麵前,那份喜悅是多麽盎然。
那個時候看著大大小小的包裹,以及裏麵觸感不同的材料,朗山岩就覺得自己是一個幸福的冒險者。
已經帶回了自己一趟冒險采集到的形色樣本。
回到研究室裏,他就可以大幹一場。
這屏障,這無色,無形,無質的三無產品,就是這樣子一種一種的觀察得到的。
隻可惜他們不是一個文明部落的同事,不然一定會有很多話能夠交流。
朗山岩就想知道,這麽大的工程,是如何不聲不響的出現,又是如何逃過了雷達的檢測,以至於聲波湊上去像是撞上了真空,不見前進,不見後退,不見反響。
要知道又不能是真空,亂流會讓它不複存在。
隻有色譜分析發現,罩子溫度恒定在一個固定的區間,不曾變化。
流動的色相在那裏不動,靜若壁畫,而周圍又在色相滾動。
仿若一個統一的壁畫背景下,顏料的水流滾動著。
那是沒有任何物體的固體,凝固的溫度。導彈撞上去會爆炸,子彈撞上去會變形。
一方麵能空間跳躍。一方麵不能跳躍
一方麵可以穿過,一方麵不可以穿過。
攻擊無效了,氣流還在流動。
看到它,似是發現新材料,頗感浪漫豪情。
麵對它,找不到漏洞,生不出花樣。
不敢作對,還偏偏要是對立的陣營,終有一日相見。
期盼到那時候,不應該裸露才能多麽迫切,以免風輕雲淡讓自己受怕。
而現實,藍還是覺得這“風輕雲淡”的事情來了。
匪徒雞飛狗跳,肉得不到嘴,正有幾個望過來。眼睛裏似有希望,似是找到突破口。
他們這是眼急,危機逼著他們前進,而不能離開,他們隻能發狂,蓄積狂躁蒸騰而上,哪裏沒有嚐試,哪裏就是最後的宣泄。
從地形看,環形岩的破口是出口,大罩子把它鎖住,相當於堵死了路。
要破門而出,門打不開。反方向是順理成章,所以遲早要探查峭壁上的路。
不容易,也必然去。
是以,定能發現藍的身影。
這甕中捉鱉就成了坐山觀虎鬥。隻要藍想活命還必須展現技術給青看。
說不準是不是這種心態,但已經不能在旁觀者的位置上舒坦了。
“得給他們開條路。”藍悠悠道。
“什麽?”
“青把我們弄成了先頭兵。不管願不願意,都要出手了。”
朗山岩最怕的事情還是來了。
“還能用嗎?”藍像是已經知道朗山岩在那裏留意什麽,順便問道。
點頭肯定,但是興致不怎麽高昂。還是調出控製模板,上麵擺放諸多彈頭。
目光一一掃過,多的會讓人吃驚,但還是選出了一樣有用的東西。
他還在猶豫著,眼神沒有了最初的興奮,他仿佛不是剛才那個看到數據的朗山岩。
一個冒險者,在這個時候慫了。
“不敢打?”藍訪問腦神經連接器。
“算是吧。這一枚導彈下去,我們可就正式介入了對方的世界。”
“你現在不下手一會兒也得下手。一大群龍類衝上來,你就舉著槍械投降嗎?”
“想想競技場裏,那些競技選手咱都揍了,這些匪徒算什麽?”
“那不一樣。”
“至少他們和我那是切磋。”朗山岩聲音小了很多。
“我可從沒有見過你這麽樣子的人。”
但是在這個處境麵前,他又不能說下去。
藍撫摸著自己的額頭,沙地裏更多的匪徒正在靠近。
他們騎行在動物身上,向著罩子兩麵分頭探索。
蟲子久久沉默,藍意識到如果不能說服朗山岩,今天的山岩上,可能就要多出來死屍。
龍類在慢慢走來,魔棒在他們手中緊握著,動物各種形態的散射魔法氣焰,步履夯實,仿佛沒有戰鬥意識。
“如果你沒有爭霸的野心,就不要走到今天,但是你已經走到了今天,就不要放下爭霸的野心。不然你隻會摔下萬丈深淵。”藍似乎必須要抉擇了。
“或者你把槍給我,我替你獵殺這些龍類,這不需要髒了你的手。”他的行為是如此誘惑。
似是久久沉默,意識走入了死胡同。沒有回旋餘地,知道後果,沒有走應該的道路。
兩把槍。自己的攜帶全部的戰鬥資料,是武器。而給藍的那把,僅僅是自衛工具,攜帶麻痹毒素類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