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1,現在的石一海
乃至於他自己不知道所謂的弱者在如今的世界就是每一個人。人人手裏都有別人迫切想要的資源。而利用自己手裏的資源,這件事本身就是最正當的行為。從來不存在什麽是非利用的,相反恰巧就是互相的利用促成了這個世界的美好。
藍撫摸著自己的兒子,小家夥堅毅的眼神柔化了很多。那雙眼睛讓藍不願意看到父子相爭。
“一號,幾天後或許爸爸應該讓你去看一些更複雜的東西。你出生以來或許從沒有看到過電影這種東西。”
“電影?”一號納悶的說,轉瞬間明白過來爸爸這是要借以教育自己。
一號不怎麽情願,僥幸地說:“能不能讓一號選擇是什麽電影?”
“可以,不過我得要告訴你一個事實,那是曆史題材的電影,很多,都放在博物館裏,我們僅能在那裏觀看。”
一號想象著朗山岩去過的那個博物院,一時間有些興奮。
“那可真是太華麗了!那麽多的藝術品。”
“好了,現在這事情就這麽定了。我們明天就要離開蘇格鎮。”藍懷念的心想著這麽一個事實,自己很快又要重新玩起投資這麽一個有趣的遊戲。
而現在他也同樣在心想,石一海那個小家夥怎麽樣了。作為自己看中的技術主力,他應該如何照顧這家夥規避經濟風暴。
智核學院新開設的教學區域裏,最新更換的數據庫正一分鍾不能空閑的加載著來自魚龍母船個個區域的數據訪問。
其中不乏知名的學術新聞主編,程式科學最前沿的理論開拓者,軍部全知全能的技術高官。
他們中的大多數都不是友好的來到這裏客串學術交流會,而是貨真價實的像學生一樣重新理解他們曾經都已經耳熟能詳的大學知識。
就像是他們人人都在畢業了幾十年之後重新來到學校裏開始聽一個教師講課。用一種全新的視角審視曾經已經被錄取到教科書裏的標準知識。
要說這些知識有什麽重要性,或許就隻有“石一海”這個名字可以一次性概括。
自那一夜,石一海一個返校畢業生書寫出了滿走廊推索程式技術蛻變定理的高端概括。他的名字就已經注定可以名垂青史,雖然在那之前他是不入流的學者。
作為研究者沒有研究室,作為理論家沒有屬於自己的理論著作,作為一個名牌大學的畢業生都已經有些過時,作為一個年少成名的發明家也已經涼透了。
然而因為那金色的文字被書寫出來,所有自以為都已經可以把這個蟲子給忽視的學者才忽然發現,他的思想竟然在這麽長時間的荒廢中其實站立在金字塔的頂尖地位,在他還是大學的時候就已經確認的發展課題在如今這個時代依然重要。
那些背離了主流科學發展道路的探索正在宣示著魔法元素與程式科學的一脈同源。
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嗎?
石一海的現有成果全部都是聳立起來的曾經,這些年裏哪怕沒有耕耘,之前開墾的世界依然留下了壯碩的農作物。不可思議的開花結果等到主人回歸。
在近些時日,領航者進一步修改了對於朗山岩自拍視頻的網絡封殺令,那些曾經被網民看過而已經被刪除的知識數據回到了大家的視野裏,魔法礦石向一般礦石退化這一事實已經廣為蟲族所知道。
學術界對石一海理論的期待也由此一發不可收拾。
在那間教室裏近千名學生擁擠其中,其中隻有五百名學生端坐在台階上,一圈一圈,一層一層把講台圍成了戲院。還有半數學生都僅僅是化身虛擬投影在這裏旁聽講座。
雖然現場的人數相當火爆,實際上課堂上並不是誰都眉開眼笑或者思維活躍,真正能跟得上石一海進行陳述的不過是坐在座位上的前百名學生。
而他們大多都是準備畢業的研究生。
作為一個老師,石一海一向慣行的思維方式明顯不怎麽適合。
雖然他說起話來確實也是聲音響亮乃至於氣震樓宇,但是詭異的思維方式超出了大多數學生的思考方式。他開始又一次感受到自己在研究所裏感受過的難堪局麵。要想陳述清楚一個邏輯實在太難了,大多數人聽了他的那一套思索方式反而就連課本上那些已經證明的東西都搞不明白了。
不過這不是一個學者的思想不到位而引起的,而是他們沒有跟上如此博大精深的思想乃至於自己開始懷疑了自己的根基。
石一海勉強停了下來,腦神經連接器提示很多的觀看者正在投訴他的理論處處都是錯誤,而還有一大批編輯正在與智能對話係統互相討論從而考慮如何書寫這一期的理論解讀。
這評論簡直就是絕對兩極化,可是反而因為這種一半蟲子都不認可的邏輯,石一海越發覺得滿足,他甚至都引以為豪自己能把如此簡單的邏輯講述的如此複雜。
停頓了一下,看著少數幾個學生演繹完成一些定理的證明方式,他又繼續講了起來。
就像是大多數的思想者不願意使用工具記錄自己的流暢思路一樣,石一海在課堂上講課從來不去書寫乃至於分發課堂文件,一整節課那就是從頭講到尾整整的一個小時。
講到興之所至的時候他會給人們展示他所聯想到的支線科學衍生物。就像是他大學大學的時候一樣喜歡運用某些理論以及小物件擺弄出創新性的發明。
雖然這種狀況並不是很多,但還是會引起蟲子的喜悅,來這裏聽課的畢業生直接就可以學以致用拿出去賣發明,這可不是哪個老師的課堂都能起到的變現作用。
而不缺錢的那些旁聽者,他們則是重新的審視自己作為一個行業老者積攢下來的知識。把他們運用一種從來沒有見過的方式重新整理乃至於安排知識與知識之間的聯通渠道,從而開始偏向於石一海那個知識體係用以證明那個猜想衍生出來的科學未來。
實際上,在他們這些大佬的世界裏完全就不是為了聽課而來到這裏聽課,每一個有學術驕傲地家夥都是抱著超越這個學者的目的來到這裏吸取知識。他們像是每一個老到一定歲數的家夥一樣不恥下問,然而他們又像是每一個年輕人一樣有進取心,期盼著自己站立在已有的基礎上繼續超越。
他們並不擔心石一海的猜想本身就是謬論,甚至於本身就是認定了石一海的猜想就是真理,他們是為了站立在這個猜想就是正確的視角繼續探索想要加以看到更輝煌的明天。
這一點也算是這些探索者共同的心思。誰都知道那裏是什麽,然而又不是誰都知道路線,走在前麵留下來的地圖那就是裝備,自己撿到了就拿著繼續探索下去。
這近乎是像經濟發展一模一樣快速的科技發展。
然而石一海並不擔心,他走的道路與大家不同。
他就是為了要證明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而前進的,他沒有像是大多數科學探索者那樣使用預測科學加以求證,從而直接肯定結論。而是想要拿著這把有可能成為舉世名劍的鍛造成果繼續下去,他想要專心的打磨乃至於親眼看到不可證明之理論真實證明的過程。
從而真正收獲那神明的力量。
就在石一海言辭飛馳的時候,悲哀的下課鈴聲到來了,那東西在催促著部分學生去往下一個教室,石一海站在講台上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忽然停頓了,接而是暗淡,最後變成回過神來的冷漠。雖然極不情願,這個時候他也該下班了,一天隻有一節的課程結束了,他要回到自己的書房開始專心理論建設。
講台上看著一個個的光影消失,石一海覺得灰心喪氣,像是自己內心的火熱被抽走了,就連精神都萎靡起來。一個個的學生興奮地離開,爆發出吵雜的聲響討論自己的思索邏輯,想要糾正彼此口中對某一段落的錯誤理解。
這些學生多半還是沒有能理解自己的想法,自己那滿腹的熾熱都不過是散發毀滅的恒星,讓他們害怕也讓他們想要征服。
石一海覺得哪怕是在如此有學術精神的學校裏,學生們對待知識也不是自己理解中的那個程度。
一些聽講的學生竟然都畏懼自己講出來的真理。以此想象著自己年少時期的“天才”之名。
這讓他萬分難過。
走出沒有門口的教室,數據傳送然後出現在了自己的書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