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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逐漸暗話的世界

  回不到過去。


  ??那就創建未來!


  ??顧南笙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關於以前的夢了。


  ??腳步緩緩慢慢地走在記憶裏的走廊上。


  ??踏踏踏。


  ??好像是從那場大火之後。


  ??就再也不會了。


  ??就像是一條分界線,光明與黑暗。


  ??可是不同的是,他將黑暗帶出了大火,卻將自己僅有的爍爍光明丟進了黑暗。


  ??你說,這是為什麽呢?


  ??黑色的煙霧裏彌漫出一聲歎息。


  ??“顧望。”


  ??“顧望。”


  ??“顧望啊……”


  ??三聲歎息,各有各的意味雋永。


  ??顧南笙淡淡的笑著,此時沒了口罩,豔麗妖邪的麵孔看著愉快極了。


  ??顧南笙眼神一眯:“你是我嗎?我瞧著也不像啊!”


  ??黑霧逐漸凝固,變形成了一個八九歲大小的小少年。


  ??小少年此時滿臉陰鶩:

  ??“不然你說我是誰?”


  ??聲音逐漸尖利:


  ??“我就是你?!!不要否認!”


  ??顧南笙掏掏耳朵:“我沒想否認,別叫了,用著我的臉,難看不說,光是看著就堵得慌。”


  ??“……”


  ??小少年聲音一頓,顯然是沒想到他居然就這麽簡單的承認了。


  ??顧南笙走動:“嗯,環境不錯。”


  ??走到了院子裏,看著滿地的鮮花。


  ??小少年脫離黑霧,隻剩下滿臉稚氣:“喂,你!”


  ??那是一張顧南笙小時候稚嫩的臉頰,可是和現在顧南笙妖豔卻惑人的不一樣,小時候他還沒完全長開,臉上美則美矣,隻是邪氣太重。


  ??又小又邪,小時候的他眼底下有嚴重的黑眼圈,看著就像吸血鬼一樣連著幾天幾夜沒有睡覺。


  ??小少年蹦噠在他的眼前,伸手拽他的衣服:“喂!”


  ??顧南笙不理他:“鮮花放錯了,這裏原來是個秋千。”


  ??小顧望可能是因為小卻沒有自製力吧,生氣也是浮於表麵,於是雙手狠狠一抓向顧南笙:“聽我說話啊啊啊啊!”


  ??顧南笙當然不可能被他抓到,於是往後一靠,閃開了他的動作。


  ??卻可能還是發力了的原因。


  ??本是陽光明媚,驟然起風,頓時狂風大作,陰雨連連,電閃雷鳴的,顧南笙看著天邊的閃電,淡淡的語氣敷衍道:

  ??“哦喲,好可怕的氣勢,真磅礴,嚇死我了。”


  ??顧南笙卻是不怕,直直走向他,蹲下身子,彈了一個小顧望的鬧蹦:“哼,小屁孩兒,事兒真多,所以我才說你不是我。”


  ??顧南笙眸色淡淡:“因為你不像我。”


  ??小顧望小時候本來就沒人喜歡,就連現在他連自己是不是人都不知道,還被長大後的自己嫌棄,於是就忍不住,吸吸鼻子,忍了忍,沒忍住:“唔,嗚、”


  ??難過的小顧望撲進顧南笙懷裏,斷斷續續的小聲抽泣,咬字不清道:


  ??“好、好疼啊,你,你別說我,我就是你,好不好?”


  ??顧南笙難得耐心的沒有推開:“我也沒否認呢,哪裏疼?”


  ??小顧望埋頭更深:“腦袋疼。”


  ??顧南笙:……啊,我弄的。


  ??小顧望補充著:“不過,還是肚子更疼。”


  ??顧南笙沒回答。


  ??小顧望小聲抽泣:“這裏好可怕,每個人都好可怕,理理我好不好?”不要拋下我一個人。


  ??顧南笙眼神一暗,一雙手,連他也沒想到,就那麽不由自主的輕輕回抱了過去:


  ??“嗯,會過去的。”


  ??顧南笙感到懷裏一空,一頓,隨後自然收手,像是什麽也沒發生似的,看著晴好的天空。


  ??視線往下移,沒有了鮮花一絲都沒有。


  ??隻餘下下悠悠晃蕩的秋千。


  ??顧南笙眼神垂著,是啊,都會過去的,有什麽是過不去的,時間久了他都快忘了,少年的自己也曾懦弱。


  ??但那也是,什麽都不知道時候,僅剩的天真與光明。


  ??沒有。


  ??沒有任何事是過不去的。


  ??他心裏肯定著答案,我長大了。


  ??顧南笙長大成人了。


  ??一縷陽光,一抹清風,拂過他的臉,摸過他的發梢,一切都是剛剛好。


  ??這一切隻發生在一瞬間,也許不超過三分鍾。


  ??是啊。


  ??輕歎。


  ??“可惜我是顧南笙,不是顧望。”


  ??顧南笙捕捉著停在手上的那一縷清風,因為有形,所以可以捕捉。


  ??又想著也許在這裏,真的沒什麽不可能的吧。


  ??短暫而又喧麗。


  ??清風好似被捏碎。


  ??陡然旋轉一瞬。


  ??小顧望的聲音清亮而悠遠:“你走吧,我不害你,哥哥。”


  ??聲音飄忽而至,顧南笙來不及捕捉。


  ??他以為他走了。


  ??瞳孔微縮,手向後仰。


  ??似乎察覺到了自己一雙大手上那輕柔的一雙小手的撫摸。


  ??還是晚了一步。


  ??少有人知。


  ??一個秘密。


  ??顧望是顧望又不是顧望。


  ??本身都是一體,卻因為不會死而被強行分裂成多塊兒,同時生長為一個個體。


  ??卻又相互廝殺,就像是養蠱一樣,沒有溫情。


  ??因為顧南笙是主體。


  ??但卻又好像和其他的顧望並沒有區別。


  ??因為記憶不同,嗎。


  ??說了,也隻是好像罷了。


  ??這一切他自己還一知半懂,也就不奢望別人能理解。


  ??總有一天他會懂。


  ??但現在。


  ??顧南笙,甚至想著。


  ??隻當成一團亂麻,燒了不就好了。


  ??至少顧南笙現在是這麽認為的。


  ??他也做到了。


  ??至於未來。


  ??誰知道呢?


  ??再說吧。


  ??……


  ??冰冷而暴戾,這是他人生當中所有人對他的代名詞。


  ??卻還不得不因為他的權勢而來恭維他。


  ??有這樣的傳統範圍長大。


  ??秦時月很難不養歪。


  ??而事實證明,一個人的三觀是否正常,確實是可以從小塑養的。


  ??“喂,我餓。”


  ??身上穿著連衣帽衫,下麵穿著牛仔褲的蔣笑冷冷冰冰地玩著手上的刀刃。


  ??他不笑的時候是真的很瘮人。


  ??秦時月思慮一下,收回看著對方的目光,背上背著的背包有些沉甸甸的,裏麵都是生活用品,手裏也提著一個大包。


  ??裏麵裝的是望遠鏡 ak 47狙擊槍小手槍,手雷彈之類的。


  ??他洗劫了軍用庫。


  ??沒人知道。


  ??秦時月深呼一口氣:“蔣笑,你先把手鬆一鬆。”


  ??聲音微啞。


  ??脖子上細細小小的傷口一條接著又一條。


  ??遲早,秦時月想著,他會被這個小少年殺人如同殺魚一樣簡單,幹淨利索,變成屍塊碎泥。


  ??每次看到他想到這裏,神經都有些扭曲。


  ??不像是之前他殺的那7個“隊友”,之前有顆子彈不小心崩到他腦袋上,等等,是不是暴露了什麽,對方同樣是化成一陣血霧,然後迅速凝結成一個人。


  ??穿著的衣服也開始刷新。


  ??這是在玩遊戲存檔嗎?

  ??這是他第1次,這麽清晰的感知到對方和那些“人”有著本質上的差別。


  ??某天晚上起夜。


  ??他覺得還是不行,跟著這個一個不穩定因素上路,有幾條命都是不夠的。


  ??也就是說半夜準備跑路。


  ??盯著他睡熟的臉龐,準備往後退,輕輕地輕輕地。


  ??“秦哥哥喲,在幹什麽呢。”


  ??就見蔣笑微微眯起眼,抬起頭來,兩隻眼眸,裏麵都無機製的晃動著一個“天”字花紋的眼珠子,散發著淡淡幽幽紅光。


  ??看著詭異至極。


  ??蔣笑唇口微微抬起:“是想丟下我這個包裹,直接跑路嗎?”


  ??夜色幽深。


  ??他們此時正身處在一個巨大森林的廣場上,各種意義上的嘈雜粗獷,麵前狹小的空間裏,中間生著一堆火。


  ??劈裏啪啦的響著動人。


  ??像一場歡奏樂。


  ??“怎麽會?”


  ??秦時月麵上不動聲色,露出一分詫異,心裏卻想著,這時是想動也動不了了,先前的想法被肯定了,這小兔崽子絕對在自己身上放了什麽東西。


  ??異能?


  ??蠱毒?


  ??他猜不到。


  ??又或者是眼前這個似人非人的怪物,與生俱來的本事,指的是變成怪物的那一瞬間。


  ??可惜都不對。


  ??因為東西太過無情,在身上幾乎沒有感覺。


  ??就如同霧裏看花,仿人仿物就是不仿花。


  ??嘖,玩兒呢。


  ??“你覺得我能跑掉嗎?”


  ??秦時月不認命又如何?表情扭曲一瞬,還不是逃不掉。


  ??密密麻麻的絲線纏繞在他身上。


  ??真真應了一句蛛巢無路自來投。


  ??說的就是他現今的情況。


  ??蔣笑大笑起來眼睛炸了炸裏麵的天字,瞬間埋沒:“我怎麽會殺了你呢?你可是我的冰箱。”


  ??秦時月:……?

  ??蔣笑看穿了他所想:“裏麵什麽都有。”


  ??秦時月臉黑了一下。


  ??艸。


  ??蔣笑笑的真開心。


  ??回到現在。


  ??“喏,吃吧。”


  ??秦時月語氣冷淡。


  ??可蔣笑並不在意,拿起手上的一包薯片,一個麵包和兩瓶牛奶。


  ??這個世界異化到這種地步,怪物反而少了許多。


  ??秦時月健步的走著,他又想到了末世剛開始的那一天。


  ??周圍小怪炸裂,被突變成好像是二級的大怪的吸收,大怪一下子升級成了三級。


  ??那詭異的場景連一滴血都沒有剩,咬了口壓縮餅幹,他想他永遠不會忘記。


  ??脖子上的絲線鬆了。


  ??秦時月卻沒有任何反應。


  ??因為這說明那個小祖宗已經吃完了,暫時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不會霍霍他。


  ??依然冷著一張臉。


  ??這一路除了少許的怪物被消滅之後,還算過得安逸。


  ??不由得開始思考末世,到底為什麽形成?

  ??全球進化嗎?

  ??遮住眼眸。


  ??不去想。


  ??沒意義。


  ??這樣。


  ??……


  ??大寄居,傳聞有8腿12臂。


  ??給你你吃嗎?

  ??滾,不吃。


  ??一行隊伍拉拉散散。


  ??“我聞到了食物的氣息。”顧南笙臉色嚴肅,說著毫無相幹的話。


  ??李峰:……“大哥,這次不會是烤蟑螂了吧?”


  ??顧南笙嚴肅的看著他:“瞎說什麽?那明明都是滿滿的蛋白質。”


  ??李峰聽懂了:好的,明白了,就是喜歡肉多的。


  ??是挺香的。


  ??蟑螂。


  ??嘔。


  ??不能想。


  ??這是雞肉,這是雞肉,這是雞肉。


  ??呼~、


  ??然後眾人一眼沒看見自家老大,就把姑娘鎖在了一棵樹上,而自身一躍躍幾米遠上到一個懸崖峭壁上,利索的扒拉上一個鳥巢,別說,那鳥巢還挺大的。


  ??李峰:別看了,是這個問題嗎!?

  ??再看外麵放著白頭的蛋,乖乖,得有一人高。


  ??至於那隻是生的,怎麽聞見的?

  ??鬼知道,不要問我。


  ??問就是牛B。


  ??掛大了。


  ??然後就看見顧南笙,偷蛋下來拎著就跑,又轉身看見姑娘,熟練的解開鎖,夾在胳膊下麵拖著鎖鏈子跑。


  ??由遠及近,鎖鏈咚咚噠噠的。


  ??眾人:……


  ??整個過程他們懷疑沒有一分鍾。


  ??然後趁他們還帶了的時候,看見前麵已經快成一個小人兒點兒了。


  ??後麵應該是蛋媽媽回來了,發出一聲尖銳的嘯叫。


  ??林妙妙:妙哇!


  ??李峰:妙哇!

  ??趙梅:妙哇!

  ??一眾小精靈:?

  ??隨後眾人一秒反應過來:艸!?


  ??跑啊!!

  ??隨後看著前麵撒丫子狂奔的顧南笙。


  ??哀嚎,老大別跑那麽快,等等我們啊。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東跑西跑東躲西藏的外加上反擊那個鳥,最終贏了,才終於追上了自家老大。


  ??不反擊不行。


  ??因為那鳥太難搞,隻要秀著他點一點氣息,就像狗一樣追著不放。


  ??所以李峰帶頭,小精靈為輔,埋伏了那鳥,雖然贏了,但是贏的太難看。這才使得每個人身上雖說勝利的都掛彩了,但一個個難看的像是灰撲撲的像過街的老鼠一般狼狽。


  ??在一中湖水邊。


  ??終於見著的自家老大,已經開始悠悠蕩蕩的點火烤蛋了。


  ??那難搞的鳥的蛋。


  ??眾人心裏都想罵句髒話。


  ??可香味吸引人,眼見著自家老大麵前的那個蛋上,上麵戳了不少巴掌,大的窟窿眼。


  ??烤的流油。


  ??那香味不斷的勾著他們肚子裏的饞蟲。


  ??自家老大偏偏還不斷的用小刷子,往上麵撒著糖辣椒胡椒麵鹽。


  ??如此往返重複。


  ??沒有人關心,明明看著孑然一身的顧南笙身上怎麽會有這麽多實用的生活道具。


  ??這句話倒是有解答。


  ??如果問了顧南笙心情好的時候可以這麽說:“拔的蜘蛛毛,現做的。”


  ??噢,真是多才多藝的寶藏男孩兒。


  ??可惜他們沒有問。


  ??顧南笙看著幾人狼狽的身影,一人發了一個叉子:

  ??“吃嗎?”


  ??幾人含著淚。


  ??“吃!”


  ??於是在湖水邊洗幹淨自己,就像打一棍子給一個甜棗的模式,再次複現,完全忘記了,這混蛋剛才是怎麽坑他們的。


  ??於是,混蛋顧南笙,在看著他們身後拖著的一個藤蔓上溜著的鳥,在他眼裏是食材。


  ??眼神微瞟:“拿過來一起烤了。”


  ??說的極其自然。


  ??顧南笙就像是完全沒有想到他們怎麽樣,艱難的殺了這個巨鳥,他就是覺得蛋皮兒厚,沒有鳥肉好烤。


  ??李峰吃了幾口察覺出不對。


  ??“大哥。”


  ??一時間嘴裏的鳥肉都有些下不去嘴,隻能艱難的吞咽。


  ??“嗯?”


  ??顧南笙吃飽了好心情的應了一聲,他完全沒有心理負擔的,覺得自己做的不對。


  ??李峰感動:“你是不是為了讓我們提早適應生活的殘酷,知道那鳥我們打得過,鍛煉我們來著!?”


  ??“謝謝大哥!我們收益頗多!!”


  ??根本就沒想那麽多的顧南笙:啊,不……他就真的隻是餓了而已。


  ??眼神轉動思索,他隻是沒想到他們回來的這麽快,也許當釣魚的誘餌也是一個很好的用處,不過。


  ??顧南笙看著蛋烤熟了,就先放下手裏的鳥肉。


  ??割了一塊兒放入嘴裏,咽下去之後這才道:

  ??“沒錯,這都讓你發現了,你真聰明。”


  ??啊,這是個純種的傻子。


  ??是夜,這一茬過去後眾人都睡著了。


  ??“出來吧。”


  ??顧南笙已經離他們的河邊營地已經好一段路程。


  ??這才道。


  ??“望望,是我呀!”


  ??聲音出來的那一瞬間,顧南笙瞳孔微縮。


  ??“你是。”


  ??夜色撩人,滑動著一絲詭異的氣氛,掀起了那真實的一角,擁有千層的秘密終於被展開了序幕。


  ??顧南笙一向懶懶的眼皮子掀起波瀾,裏麵波光流動,似有萬丈深淵,也不知是何等情緒。


  ??隻聽他講道:“顧深。”


  ??這次又是什麽樣的秘密呢?


  ??嘖,主角就是主角。


  ??不摻假酒。


  ??顧南笙懨懨欲睡,提不起精神,可身上那一閃而過的濃鬱氣息,昭示著他不爽,他非常不爽的情緒:……討厭別人扒我的往事,過分了,開始討厭末世。


  ??因為末世到了,什麽都出來了。


  ??太不安穩了,讓顧南笙有些不可控的煩躁。


  ??他討厭這種感覺。


  ??而且誰說隻有顧望一個人改名字了,生存的隻有顧望一個人變成了顧南笙。


  ??顧深小可愛:嘻~!


  ??其實顧望在這個文裏,這兩個字好像是一個特殊的代名詞。


  ??你品你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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