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今非昔比
“這，這是？”
看到左丘拿出的長劍，沈青豁然起身，半晌竟然說不出話來。
“這，這是……”
沈青直挺挺的站起身來，整個人盯著左丘手中的琉璃劍瞳孔發光，不斷的張著嘴，可是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得出這柄劍正是沈家的手藝所鍛造而成，而且，按照這柄劍的情況來看，可能還是沈家巔峰技藝鍛造的一柄。
“敢問，這，這柄劍是從何而來？”
過了半晌，沈青終於回過神來，不過顯然整個人還是十分激動的看著左丘問道。
“算是故友相贈吧。”
“在下，可否一觀！”
聽到左丘的話，沈青點了點頭，倒是並沒有質疑左丘的話。
聞言左丘點點頭，將琉璃劍交到沈青手中，心中歎息一聲，這沈青看起來確實沒有什麽心機，竟然都不懷疑自己的話是真是假，這樣的人，還真是無法讓人生出討厭的心思，隻不過，如此活著，在這亂世中怕是殊為不易。
結果琉璃劍，沈青一手托住劍身，另一隻手拂過劍刃，如同捧著一件藝術品一樣，不斷的觀瞧，眼神之中滿是崇敬之意。
良久，沈青將琉璃劍交還給左丘道：“原來是琉璃姑姑的佩劍，當年琉璃姑姑失蹤之後音信全無，不知道琉璃姑姑？”
沈青的話並沒有說完，但是，言語之中不難看出一抹傷感，有主的佩劍流落在他人手中，原先的主人如何自然不難猜測。
對此，左丘倒是沒有什麽隱瞞，當下將自己如何同沈琉璃結識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省去其中一些細節，隻是說了一個大概卻也是廢了不少時間。
聽完了左丘敘述，沈青不由得長大了嘴巴驚呼道：‘你，你就是左丘？’
對於沈青的表現，左丘不由得一怔，有些不解對方的反應。
“血魔左丘？”
明顯的，沈青和仆人沈木的神色都有幾分僵硬，有些警惕的看著左丘。
“什麽？”
聽到他們的話，再看看他們的反應，左丘大概知道了，估計江湖上對於自己的評價應該不是怎麽好。
不過好在沈青終究是名門之後，很快便察覺到自己失利，略微歉意的笑了笑之後說道：“左公子莫要見怪。隻是，琉璃姑姑失蹤多年，沒想到和左公子竟然還有次淵源，不知道公子此來是？”
“實話說，在下此行所為的事情倒是不少，一來是琉璃姑娘身故的消息耽擱如此之久，在下十分慚愧，不管如何，即便是琉璃姑娘的事跡不能夠通曉世人，但是也應該在祠堂之中認祖歸宗。”
“正是如此，我與琉璃姑姑相處不多，雖然印象之中姑姑性情冷漠，但是，姑姑既然做出如此大義之舉，宗廟之中定然是要有姑姑一席之地的，家譜之上，在下也會詳盡記載，隻盼日後有人能夠振興沈家，也好知道幾分當年舊事。”
顯然，沈青的言語之中充滿了自責和愧疚，顯然，他對於沈家的現狀十分自責。
“哎，讓公子見笑了，敢問公子此來是否是想要重鑄琉璃劍？”
沈青不愧是沈家的人，很快調整好情緒出聲問道。
左丘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道：‘不錯，確實是有這方麵的想法，不過這倒是其次，在下拿走這琉璃劍，一方麵是幾年沈姑娘，另一方麵也確實是當時手中並沒有趁手的兵器，按理說此刻來到沈家，應該物歸原主才對。’
“公子不要客氣，名劍配英雄，姑姑既然將琉璃劍贈送給公子那便是認可公子的能力，何況，以在下的情況，這等神劍留在問劍山莊也是暴殄天物，搞不好還會被人搶了去。”
說著，沈青自嘲一笑，笑的淒涼。
左丘搖了搖頭道：“沈家主莫要自責，如此亂世之中，家主風骨不折，在下也是十分佩服，沈家底蘊源遠流長，相信日後定有重建輝煌之日。”
聞言沈青隻當做是左丘的客氣話，微微一笑，並沒有什麽反應，自家的事情自己清楚，以沈家的現狀，重塑輝煌，自己怕是見不到了。
而這時，左丘又開口說道：“敢問沈家主，對於異族之事有何看法？”
聽到異族二字沈青的臉色突然變得冰冷，凝重，再無之前風度翩翩的樣子。
良久，他緩緩從口中吐出四個字。
“不共戴天！”
當年若不是異族進攻問劍山莊，沈家如何會落魄至今，沈青多少親人死在異族手中，對於異族，沈青是真的恨不得食其血肉。
哪知道，左丘見狀卻微微搖頭說道：‘沈家主，在下多一句嘴，不共戴天四個字可不是用嘴說說就可以的。敢問家主至今，可為了問劍山莊做過什麽事情？’
“我……”
聽到左丘的話，沈青劍眉倒豎盯著左丘半晌，最終卻無力的坐在椅子上。
見狀，左丘又說道：“大丈夫在世有仇不報枉為男兒，家主偏安一隅，真的忍心看著這問劍山莊任人欺淩？”
“我……”
沈青聞言指著左丘，整個人渾身顫抖。
“慚愧，慚愧至極，沈青作為家主，身無所長，讓祖輩基業蒙羞，對不起列祖列宗，對不起。”
說道激動處，沈青整個人竟然忍不住啜泣起來，看得人十分難受。
一旁的芸兒和姚仙兒見狀都是一臉迷茫，按說左丘之前還在言語之上認同這沈青，可是，怎麽這會要這樣做呢。
看著頹廢的沈青，左丘心裏也有幾分不忍，不過為了接下來的事情這麽做勢必要。
估摸著火候差不多了，左丘放緩了聲音說道：“沈家主也無需太過於自責，時世如此，可是事實也是如此，據我所知，當年沈家先祖也是一人一劍創立了問劍山莊蓋世威名，家主何不效仿先賢？”
聽到這話，沈青不由得一怔，滿臉疑惑的看著左丘道：‘公子是什麽意思？’
左丘淡然一笑說道：‘沈家立於世所以靠的是古今無雙，中域最好的鍛造技術，隻是不知道，這古今無雙的鍛造技術到了家主這裏，還剩下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