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白衣女子
不管那些妖族作何反應,至少不會比現在的局麵更壞,其次,隻有自己活下來才能夠有機會救出鄭明月,救出楚雲,現在的左丘已經隱約間預感到,楚雲的事情可能並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
而最後,左丘的希望就是,鄭明月聰明一點,運氣好一點,能夠逃到他們之前約定的地方,東南方向魔族領地的入口處。
這一次,左丘真的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此刻也不能說鄭明月愚蠢的選擇帶來了多大的麻煩,隻能說,時也命也。
而此刻的鄭明月實際情況和左丘預料的差不多,但是,可能比左丘想象的好一點,因為她並不是一個。
不過,也可能比左丘想象的慘一點,因為她受傷了。
此刻的鄭明月左肩處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觸目驚心,即便是已經處理過仍舊是讓人看了背後發涼,那傷口就如同是被什麽野獸咬了一口一樣。
但是,這並不是野獸造成的,而是一個人,一個如同魔鬼一樣可怕的人。
宮寒。
一個聽起來奇怪,甚至細想起來有點可笑的名字,但是,這個男人卻一點也不可笑,甚至,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樣讓人覺得寒冷。
這是一個如同野獸一樣的人,一般來說,到了劍王境界,就算距離宗師高手遠了點,但是多少也該有一點劍修的風度了。
從這一點上麵來說不光是因為境界的提升,更主要的是因為對於劍術,劍道,力量的理解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
正如古語有雲,腹有詩書氣自華,劍修也是如此,真到了那個境界感受天地力量,自成一派,風姿,氣度都是油然而生的。
這是對於自己,對於力量的自信。
但是,宮寒不一樣。
這家夥已經算是半隻腳踏入到宗師境界裏麵,可是,他卻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劍修,相反的,他更像是一隻野獸。
這一點從他的戰鬥方式上麵就看得出來,有什麽人會把五把五柄寸許長的小劍鑲嵌在手指間的骨頭裏麵,有什麽人在戰鬥裏麵看準機會用牙齒來進行攻擊,狠狠咬掉一個姑娘肩膀的血肉,然後擋著她的麵一點一點吃掉。
宮寒就是這麽一個人,一頭野獸。
野獸不需要出名,不需要權利地位,他需要的隻是活著,滿足欲望,然後聽從命令。
所以,他是南宮無雙十分看重的一枚棋子,甚至親自傳授絕學,要知道,即便是南宮家族本家的弟子也少有這等待遇,南宮無雙這老怪物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他傳授的東西會差得了麽。
為此,宮寒在天賜成呆了二十年,二十年不曾離開。
看起來,宮寒是一頭野獸,但是,能夠活到現在的野獸哪裏有不聰明的,作為南宮家的客卿,在看到南宮博聞屍體的瞬間,宮寒就知道了自己可能要麵對的結果。
他太了解南宮無雙了,所以,他一定要得到足夠交換自己性命的東西,所以,他很快就追上了花影等人。
但是,他並沒有著急動手,因為他本能的發現,這是一個陷阱,一個用來引開追兵的陷阱,有著野獸的本能,宮寒直接順著原路返回,正好遇到了獨自離開的鄭明月。
或許也是運氣使然,如果不是鄭明月離開,或許左丘根本沒有機會開掘一套新的經脈就會被這頭野獸吃掉。
要知道,那個時候的左丘對上宮寒一點勝算都沒有,世間的事情就是這麽奇妙,讓人無法捉摸。
出於小心,宮寒並沒有立刻對鄭明月動手,而是小心的盯著,最終,確定沒有危險之後準備一舉拿下。
這種事情宮寒做了無數次,而這也是他可以活到今天的原因,一頭野獸,僅此而已,從小到大,他所做的事情隻有一樣,活下去。
在活下去的同時滿足自己的欲望,他的人生就是這樣,沒有什麽追求,隻是,單純的想要活著,或許,他要比這個世界上許多人都要獲得通透,可是,也比很多人活得都要可悲,一個失去了思想的人即便活的再好又有什麽意義,這個問題從來都沒有答案。
然而,湊巧的是,就在這個時候,變故再起,鄭明月本以為自己這一次在劫難逃,可是,一名蒙著麵紗的神秘女子突然出現救走了她。
這一夜所經曆的大起大落讓鄭明月倍感心力交錯,她很想休息一下,但是,肩膀上的疼痛卻讓她無法入睡。
於是,她看向了對麵那個閉著眼睛的白衣女子。
從開始到現在,這個女子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動手,動手逼退了宮寒,動手處理她的傷口,一舉一動就仿佛是傀儡一般。
從始至終,這個白衣女子給鄭明月的感覺就是這樣,但是卻又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親近的感覺,讓人覺得安心,與此同時,這個女子有很大強大。
至少在鄭明月的眼裏是這樣的,麵對宮寒那種可怕的怪物,這個女子竟然沒有一點點的畏懼,相反,她用更加淩厲的手段將對方逼走,雖然,看起來她自己也不好受。
而這一切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或許,自己是一個不祥之人吧。
搖了搖頭,鄭明月將這些念頭趕出自己的腦海,她知道,不能夠再想這些事情,這個時候她應該冷靜下來,想一想到底應該怎麽辦,可是,似乎她的頭腦並不聽從她的智慧。
她應該很漂亮吧,可是,應該很難嫁出去吧。
女人從來都會一種奇怪的存在,很難想象這個時候鄭明月看著那白衣女子竟然不去想她的身份,目的,而是猜測她的容貌。
她應該比我好看吧,一定會有許多男人喜歡她。
或許是失血過多加上一路逃命的奔波,鄭明月感覺自己的思緒昏昏沉沉,依稀間不知道飄到了什麽地方。
或許,如果沒有碰到那個男人,這一切都會不同吧,自己的生活會是什麽樣的呢,名欒城的大小姐,獨生女,會嫁給某個青年才俊,然後相敬如賓過著相夫教子的生活,可是,那樣的人生真的是無趣的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