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生命最後的提示
忽然間,顧憐影驚呼一聲,左丘尋聲看去,隱約間,那湖心島上麵似乎有一個人影。
在看到那個身影的時候,左丘幾乎可以確定那就是沈琉璃。
但是,與此同時,他的心也沉下去,因為那個身影一動不動,而且,從進入到這裏一來他就沒有在感受到任何的靈力波動,這說明,至少,目前看來這裏並沒有活著的生命體存在。
沈琉璃的死對於左丘來說意味著什麽,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
可以說,現如今,能夠讓左丘覺得自己和中域,上域有聯係的人莫過於沈琉璃,同時,她又是一個讓人覺得十分佩服的女人。
“不會有危險吧!”
看到左丘走上石橋,顧憐影有些擔心地說道。
左丘搖了搖頭。
沈琉璃那個狀態能夠安然無恙的走到湖心島,這裏就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這段石橋的路程並不長,很快,兩個人就來到那湖心島的位置上。
那塊看起來冰冷的藍色晶石並沒有任何的溫度,似乎,這裏的一切都是靜止的一樣。
沈琉璃就靠在石橋的旁邊,看起來,她似乎隻是走到這裏便耗盡了所有的力量一樣。
看著麵前的沈琉璃,左丘沉默半晌,良久,他歎息一聲,從空間戒指裏麵掏出一壺酒,默默的灑在她的身前。
或許,這是他此刻能夠做到的,為數不多的事情。
如果有選擇的話,左丘或許會和沈琉璃喝一次酒,這個世界上能夠讓左丘佩服的人不多,沈琉璃是其中一個。
不是因為她的聰明,固然她不擇手段的活下去讓人覺得很可憐,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她一直都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在知道這裏的一切之後,左丘忽然覺得可以理解她做的事情,那種為了目標不惜一切代價的偏執,從沈琉璃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歎息一聲,左丘試圖將她的屍體帶走,沒道理讓她一個人留在這裏。
然而,當左丘的手指碰到她屍體的瞬間,煙消雲散。
沈琉璃的身體瞬間化成了粉末,什麽都沒有留下來。
這一幕人讓兩個人都是一怔。
“或許,可以給她立一個衣冠塚!”
顧憐影輕聲說道。
左丘一怔,隨即搖了搖頭,默不作聲來到那巨大的藍色冰晶凸起的部分。
人都死了,衣冠塚有什麽意義呢,何況,她也不會在意這個,眼下關鍵的問題是如何關掉這裏的禁製,至少,關掉一會,讓外麵那些人離開。
但是,圍繞著那藍色冰晶轉了一圈,左丘和顧憐影並沒有發現任何禁製的端倪。
對於禁製出現在這裏,左丘從來沒有懷疑,因為沈琉璃在這裏,她不會無聊到廢了這麽大勁隻是過來選個風水好的地方。
但是,他真的找不到,這種事情他本就不擅長,何況,這還是一個有可能是在紀元之前的禁製。
隨著時間的流逝,左丘心裏越發的焦急起來,外麵那些人還能夠堅持多久他不知道,異族既然能夠通過其他手段控製禁製封閉傳送陣,那他們在這裏也不安全,甚至可能很快就有異族找過來。
千絲萬縷左丘根本理不清楚,一籌莫展。
忽然,左丘的腦海之中突然靈光一閃,猛地轉頭看向沈琉璃消失的地方,準確的說,是在看著那堆衣物。
幾乎是下一個瞬間,左丘跑到那堆衣物旁邊,不斷的尋找著什麽東西。
在一個女人麵前翻弄另外一個女人的衣物,尤其是還是一個剛剛死掉不久女人的衣物,這本身就是一件很變態的事情。
好在,顧憐影知道左丘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你在幹什麽?”
盡管她能夠理解,但是不代表她明白。
“沈琉璃最後保命用的是魔道功法冥蝶舞,據我所知,這種功法死亡之後身體應該是一個繭,她一定是用了什麽方法讓自己的身體在碰到人之後就消散的。”
左丘一樣一樣翻過地上的衣服,前所未有的認真。
“這確實很神奇,但是,這又有什麽關係呢?”顧憐影還是不懂。
“不不不,一個人都要死掉了為什麽還要做這種事情,我有一個推論,她找到了可以控製禁製的地方,但是沒有力量去觸發,所以,她要留下線索,這裏的地麵琉璃劍都無法劃破,所以不是文字,她當時油盡燈枯也不可能啟動什麽靈器法寶,所以,一定是最簡單的辦法,她的屍體就是線索。”
左丘越說越激動,到了最後甚至有一些語無倫次。
“可是,照你這麽說,沒有什麽東西能夠當做線索的。”顧憐影還是不懂。
“不是有什麽東西,而是沒有什麽東西!”
頓了一下,左丘放下手裏的衣服,然後開始在四周低頭尋找著什麽。
“女孩子身上會有什麽,劍修身上會有什麽,這裏缺少什麽?”
聽到這裏,顧憐影豁然開朗。
沈琉璃身上的衣服留下來了,但是,她的首飾並沒有,即便是如同她自己這般不太喜歡那些叮叮當當東西的人頭上也有會發簪,也會帶著乾坤袋。
但是,這些東西在那堆衣服裏麵並沒有出現。
這說明什麽,說明沈琉璃自己將這些東西扔出去了,而她讓自己屍體在觸碰到別人的時候化為灰燼就是在提醒這一點。
雖然,這個提示十分難懂,但是,或許,那是沈琉璃在那個時候僅能夠做的事情。
“這裏,在這裏。”
有了目標,很快兩個人就找到了那落在地上收拾,因為這藍晶的地麵不夠平滑,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所以這幾樣東西很不起眼,而且他們的位置都靠近那一整塊的凸起部分,第一次兩個人根本沒有注意到。
看得出來,沈琉璃在生命的最後力氣很小,這些東西並沒有落在她想要它們落在地方,但是,這足夠了,足夠讓左丘找到了一處機關。
不是靠著靈力運轉的機關就沒有可能被感知到,這是最危險的方式,同時也是最安全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