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沒錢免談
但是沒辦法,我難道不睡嗎?好在床夠大夠寬,丈母娘和張嫻擠在一頭,我盡量靠在另一頭最外麵,避免身體的任何部位碰到她娘倆。
好在我喝了不少酒,躺下時間不長就睡著了。
但是到了半夜我被一陣輕輕的哭啼聲驚醒了,我摸了一下發幹的嘴唇,就著月光輕輕走到了院子裏,哭聲是從東屋裏傳出來的,那是張嫻那個缺心眼弟弟張釗的房間。
房間裏還有燈,看樣子張釗已經回來了,我走到了窗下,紙糊的窗戶有幾處已經破損了,透出了燈光,也讓我勉強看到了房間裏麵的情形。
張釗今年二十歲,長得人高馬大,此時正赤裸了上身,死命的撕扯一個年輕的女人衣服,男人的上衣已經被撕開了一條口子,但她雖然捂著臉輕輕哭啼,但卻沒有任何的反抗,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這個女人是誰呢?雖然看不清她的麵容,但從她白皙的皮膚上,我判斷她的容貌應該不差,不過以張釗這麽傻乎乎的樣子,怎麽會有女人跟她?而且這個女人哭的很傷心,似乎也不是那麽心甘情願跟張釗在一起。
我雖然有好奇心,但想到這可能是人家夫妻間的事情,女人雖然在哭,卻始終壓製著自己的聲音,似乎並不想讓別人聽到,我在這裏聽牆根,如果讓張嫻一家人發現,準女婿的形象可就毀了,要讓張嫻的爹娘同意我們交往就會變的無比困難。
找個角落撒了泡尿後,我又回到房間,往床上一倒就睡著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慢慢的醒了過來。
頭有點疼,這是頭一天晚上的酒在作祟。我揉著頭走到院子裏,又看到了張釗和那個女人。女人正站在陽光下,看著院落外的一棵老槐樹發呆,她容貌俏麗,果然是一個美女,隻是眼睛紅腫、頭發散亂,脖子上有點淤青。
“張釗、小盈,這是你們哥,快叫哥。”張嫻喊道,張釗咧著嘴傻傻的叫了聲哥,那個叫做小盈的女人低頭也叫了一聲哥。
我連忙回應了幾聲,隨即悄悄問張嫻:“那個女的是誰啊。”
“她就是我弟弟未來的媳婦兒,叫劉盈,怎麽樣,漂亮吧?”張嫻回答。
我連忙點頭,劉盈確實挺漂亮,她跟張釗在一起,已經完美的詮釋了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這句老話。
我看了看張釗,此時正傻傻的看著我笑,對這種腦子不大靈光的人,我一直認為給他們找個好媳婦不但是對女方的摧殘,也是對他本人的不負責,他連照顧自己都有點困難,又有什麽能力去照顧自己的媳婦和將來的子女?
“我看劉盈不大願意呢。”我對張嫻說。
張嫻點了點頭:“就我弟弟那樣,有幾個女人願意呢?所以還需要你幫忙。”
我幫忙?我正在思考張嫻這句話的意思,我那未來的丈母娘走了過來,一臉的市儈相,臉上的笑容就好像看著一大摞錢,而她的話更是直接跟錢有關係。
“小兵啊,昨天晚上我跟張嫻她爹也商量過了,你呢雖然沒有什麽大本事,但人也算勤快,這樣吧,你拿三十萬塊錢彩金來,我們就讓張嫻跟你交往,還有,你還得幫忙給張釗把婚事辦了。”
“啊。啊?”我看著渾身銅臭氣的未來丈母娘,徹底傻眼了,三十萬塊錢,雖然在某些人來說並不算多,但對我這種打工仔卻是天文數字,雖然我能夠從父母和朋友那裏湊夠這麽多錢,但是接下來跟張嫻結婚也需要錢,生孩子養孩子更需要錢,到那個時候,我到哪裏搶錢去。
“嬸子,我,我真沒有那麽多錢,就我家的經濟狀況,小嫻也是知道的,我就算砸鍋賣鐵,也隻能湊十七八萬塊錢,更別說再幫弟弟籌辦婚事了。”
我的話剛剛說完,我的未來丈母娘臉色立即陰沉了起來,她哼了一聲,隻撂給我一句話:“我就是這樣的要求,你能辦到就跟張嫻交往,要是辦不到,趁早離開,我們再給張嫻找有錢的主。”
我求助的看著張嫻,希望她看在我們兩個半年來的感情上替我說幾句話,畢竟現在讓我拿出那麽多錢,最後她嫁給我之後,跟著我過苦日子的一定會是她,現在能幫我省下點錢,歸根到底還是讓自己以後生活更美滿一點。
我以為張嫻會明白這一點,但沒想到的是,張嫻根本就不打算替我說話,她手一擺:“陳兵,我爹娘的意見就是我的意思,三十萬塊錢一分都不能少,至於交往,沒錢免談。”
我終於明白了,原來張嫻這半年來一直不讓我上她,根本就不是我認為的什麽自重、自愛、傳統,而是她故意設的圈套,生怕我既拿不出錢還占了她的便宜。
這家人自己窮,就打算用這種方法釣一個金龜婿,隻是他們沒有想到,我根本就沒有那麽多錢,更對他們家的作為產生了厭惡。
我是那種特別負責任的人,如果張嫻早就跟我上床了,此時別說是三十萬塊錢,就算要一百萬,我寧願去搶銀行也不會離開張嫻,但從一開始,張嫻就沒有對我真心,就沒有跟我發生肉體的關係,也就是說,我根本就不用為張嫻承擔任何責任。
既然如此,我現在離開也不會有任何的歉疚。
再說了,對這種鑽到錢眼裏的人,我非常清楚,三十萬隻不過是一個開頭,以後他們還會要五十萬、一百萬,我要想順利把張嫻娶進門,沒有一百萬是辦不到的,就算結婚後,每年沒有十萬塊錢也不可能打發掉這家人。
這就是一個無底洞,而我,卻沒有任何的能力去填平這個無底洞。
想到這裏,我立即決定離開。正好張嫻一家見我拿不出錢都丟下我回屋了,於是我拿起自己的外套就往院落外走。
幸好來的時候沒有拿行李,這也省了很多勁。
張嫻一家或許沒有想到我現在要走,所以也沒有人關注到我,直到我走出院落,他們也沒有一個人出來看看,不過,院落外的一個人卻擋住了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