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的母親有問題
“嗬嗬~”顧晨眼裏閃著濕潤的光，除了笑還是笑……
“伊桑，我們走，薇薇的……‘身體’不能再耽誤了，會臭的！”白菲菲緊緊地捏著拳頭，手心裏全是汗水。再不走，就要露陷了。畢竟已經這麽久了，薇薇的身體沒有一點屍斑出現，她怕有人發現。
伊桑抱著薇薇正要離開時，顧晨突然暈了過去，滑落到地上。季沉墨、苗生、許曜都急忙圍了上去，也就沒有去關注白菲菲與伊桑他們了。
白菲菲趁著這個時候對伊桑使眼色，伊桑點了點頭，抱著伊薇快速離開。白菲菲對著三人禮貌性地道別：“我帶薇薇先走了，等顧晨醒來，告訴他……”白菲菲閃了下複雜的眼，低頭看著地麵繼續說道：“或許你們都聽說過，我這個人會算命，所以，我是迷信的。等他醒來後，告訴他，我沒有怪他，讓他不要自責，活著的人就好好地活著吧！人生自有命數，我女兒命中有此一劫，是我早已預算到的，這一切都是天命。”
說完，白菲菲閉上眼睛就轉身離開，她不能讓人看清她的眼。在場的幾個男人都是凡人中的佼佼者，沒有一個是不精明的。而她，剛好又是個不太會掩飾自己的人，要是讓他們看出了什麽端倪，薇薇所做的一切計劃也就毀了。
季沉墨看著白菲菲離去的背影，想著她剛才的話語，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很複雜。
許曜比較單純一些，但也是個人精，看到季沉墨複雜的神色連忙問道：“怎麽了？”
“我覺得伊薇的母親有點問題！”
“什麽問題？”
“薇薇的母親，我還是比較了解。她是個很護短的人，也最注重親人，可是現在，她的表現讓我疑惑。”小時候季沉墨曾住在爺爺的朋友家，也就是伊薇家的隔壁。大家也是在伊薇與季沉墨相認的那天，才知道了的。
苗生也開始疑惑了，別說是伊薇的母親了，天底下任何一個母親在知道自己的孩子死了，都不會像她那麽淡定。什麽迷信，什麽天注定，難道伊薇的母親真有這麽神？
……
顧晨被送到了苗生的醫院，打了營養針還有止痛針。其實，在打針的時候，他就醒了。但是他不想醒來，他想要就這麽一直睡下去，不管不顧……
苗生端著有點燙的粥，坐在顧晨的病床邊。有女護士想要幫忙，苗生拒絕了：“顧少除了自己的妻子，不喜歡別的女人身上的味道，你還是出去吧！”
護士尷尬地收回了手，深情地看了眼病床上憔悴的男人，因為上次看到這個男人跪在手術室門口，為了心愛的女人深情地跪著，他在默默地祈求上帝……那樣唯美的畫麵、那樣絕色的男人真的吸引了在場的每一個女人，包括她。
女護士出去了，許曜也為了公司的事先走了，季沉墨也隻是請了一天的假。現在隻有苗生能親自照顧他，看到顧晨微微顫抖的睫毛，他就知道他醒了。
“別想著死，如果你也死了，你和伊薇的孩子就真成了孤兒了！”說完，苗生就攪了攪粥，吹了吹。這樣的動作，他隻為自己的妹妹做過，現在來伺候這個大男人，他的心裏突然有點怪怪的。
顧晨清冷的眉跳了一下，突然睜開空洞的眼睛，直直地望著醫院裏的天花板。似乎，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剛才苗生說了什麽。
苗生看到他這反應，心裏稍微好受了些，然後淡淡開口，重複了一下剛才的話：“別想著死了就能去跟伊薇的魂魄同聚了，如果連你也死了，你和伊薇的孩子就真的成為孤兒了……”頓了一會兒，又繼續說道：“你孩子還活著！”
顧晨閉了眼，嘲弄地笑了笑，也不回應，似乎不相信他說的話。
苗生有點生氣，都這樣了還不肯醒過來？
“我說的是真的，信不信由你……那天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的那個殘缺的血嬰不是伊薇的，而是另一個出了車禍的孕婦的，那個孕婦的肚子被撞，嬰兒的腦袋才會變形。而從伊薇肚子裏取走的孩子被那個主刀的醫生悄悄抱走了，睿在那天看出了端倪，好不容易才查出來的，幫忙掩飾的那兩個護士都招了。”
看到顧晨的眼皮閃動得厲害，他撇起嘴角，微笑了笑：“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誰害的你和伊薇嗎？你就不想替伊薇和你們的孩子報仇嗎？你確定，你就要這樣死去？去陪你心中那個虛無飄渺的靈魂？”
顧晨猛然睜開雙眼，通紅的血絲布滿整個眼球。
“我的天，你別太激動！”剛剛還不是很紅的雙眼，現在突然充血成這樣，苗生被嚇著了。連忙放下手中的粥碗，按了呼叫鈴。
沒一會兒，護士走了進來，苗生吩咐道：“趕緊給他打鎮定劑！”
護士張了張嘴，熟練地尋找到推車裏隨時準備好鎮定劑……給顧晨注射之後，顧晨才慢慢平靜下來，但眼睛依然血紅。
苗生緊緊地抿著唇，似乎很生氣，胸口起伏很大，連續深呼吸了幾下，才叫護士去拿眼藥水。
“我說，你就不能消停點兒嗎？有必要這麽激動嗎？”苗生在顧晨的病床邊生氣地走來走去，突然伸出手指指著病床上的已經把血紅的眼睛瞪得老大的男人：“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充血很嚴重，這樣下去，你會瞎的你知不知道？”
顧晨“哼”笑了一聲：“眼睛瞎總比心裏瞎了好！”他終於能說話了，要是連話都不能說了，苗生可能會氣得跳樓了。
“得……你說什麽都是對的，你是老大！那麽老大，現在你是不是該滴一下眼藥水了？不然真瞎了的話，你連你孩子是個啥樣子，你都不會知道了！”
顧晨閉了眼，似乎在回憶著什麽：“苗生，我信你，但是……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的孩子還活著，當初看到那個死嬰的時候，我的心痛得不得了。我不敢讓薇薇看見，我讓人趕緊把那個孩子燒了，燒成了灰，那個孩子的骨灰現在都還在我的莊園裏。你跟我說，我的孩子還活著，我不是不相信，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