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二鬼
卻說湘西二鬼,奉了康荒子之命前來截殺單獨行動的戴穆濤。
原本康荒子認為戴穆濤一個不懂修為的人,獨自駕著一輛馬車,走了與眾人完全相反的方向,整件事情根本就是一個障眼法,真正的梁不玩絕對不可能在戴穆濤押送的馬車上。
所以,他派出大隊人馬去狙擊金鳳和洛玄風的率領的大隊人馬,而對於戴穆濤這個不懂修為的疑兵,隻派出了他在沉寂大陸雇傭的兩名殺手——湘西二鬼。
湘西二鬼,聽說自己兩人負責對付的是一個不懂修為隻懂一些機關火器的草包,起先心裏還美滋滋的,認為撿了一個大便宜,輕輕鬆鬆的完成任務之後,就可以拿錢走人了。
想不到,這本來就是一個假象,連戴穆濤都是假的,居然是一個女人假扮的。
這可將湘西二鬼嚇得不輕:“你,你這女人究竟是誰?”
雖然對方是個女流之輩,但是敢於承擔如此重任的女流之輩,他們兩人還是不敢怠慢,急於詢問清楚此人究竟是誰。
眼前的女人嘴角輕蔑的向上揚起,冷冷說道:“我叫孤鴻仙子,就在幾天前還是雲天門的掌門,現在不過是個江湖閑散人而已。”
湘西二鬼一聽“雲天門掌門”幾個字,就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打不過眼前這個女人,心中早已經慌了神。
“你,你真的是雲天門的掌門?”
要知道雲天門乃是沉寂大陸三大修仙派門之一,隻要是修仙之人,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得存在。湘西二鬼雖然是頂尖殺手,但是跟這種大門大派的掌門比起來,可就差之千裏了。
“孤鴻仙子?”湘西二鬼中那個個頭比較高的家夥,轉頭問他的同伴,“我聽說雲天門中的弟子,都是女子,她們的掌門,必然也是個女人沒錯。”
另外一個說道:“而且,她們的掌門也卻是叫孤鴻仙子啊!”
兩人心裏當即沒有了與身前這名女子一戰的勇氣,將聲音放軟了說道:“這……掌門……”
孤鴻仙子伸出一隻手,止住了他們的說話,道:“是前任掌門。”
“呃……前任掌門閣下,我們二人也是受人所托,本來以為要對付的事一個不會武功的草包,也隻拿了對付草包的錢,沒想到您居然是掌門,您說這豈不是冤枉,您就看在我們也是一時不明真相的情況下,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另外一個鬼也說道:“是啊,我們可不是衝著你來的。”
輕蔑的看了這兩人一眼,孤鴻仙子說道:“哼,算你們運氣好,我最近正在磨煉自己的脾氣,不會輕易開殺戒,不過你們剛才罵我的朋友是草包,我可不想輕饒了你們。”
兩人慌忙跪下,說道:“隻要不殺了我們,不落個殘廢,怎麽都行啊!”
或許是再也聽不下去這兩個人沒有絲毫骨氣的話語,孤鴻仙子猛地揮出一掌,那掌力宛如颶風,而湘西二鬼,就像是風中的兩片葉子,被席卷到了目光盡頭之處,漸漸看不見了。
兩人在老遠的地方怕了起來,渾身因為從空中落到地上而顯得十分疼痛,兩人一邊揉著身體上的關節一邊站起來,那個個頭較矮的愁眉苦臉的說道:“老哥,你說我們這可怎麽辦?沒能完成任務,咱們湘西二鬼的名聲不就毀了嗎?你說這會不會影響到我們的要價呀?”
那個個子高的卻是哼了一聲,說道:“不用擔心,這次是雇主的責任,連目標的情況都沒有搞清楚,弄成這樣完全是他的自作自受,應該是換咱們跟他講道理去。”
矮個子說道:“老哥,我看算了,畢竟這事兒咱們臉上也不好看,隻要他不找我們,那我們也不要去找他的麻煩,免得鬧將起來,傳揚出去有損咱們的威名。不過一旦他想要問罪我們,那我們就按照您說的,把責任全部推倒他們頭上。”
高個子指責說:“什麽叫推到他們頭上,本來就是他們的責任,說話一定要注意,不要讓別人抓住把柄。”
兩人一路說著,既沒有去找康荒子回報情況,也沒有去要錢的打算,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家。
打發了湘西二鬼這兩個敗類之後,孤鴻仙子特意進入馬車內部查看。
卻見,馬車中央搭了一張碩大的床板,床板上鋪了一張虎皮,而梁不玩就躺在這張虎皮上,仍然深陷昏迷之中。
確定了梁不玩安全之後,孤鴻仙子點了點頭,從馬車裏退了出來,重新坐上車轅。
就在這時,卻聽前方衣袂聲響,卻是洛玄風、千北、戴穆濤和金鳳、慕容青竹等人趕到。
“怎麽樣?”洛玄風問道。
孤鴻仙子看了站在洛玄風身後的慕容青竹一眼,說道:“來了兩個人被我打跑了。”
金鳳點了點頭,說道:“嗯?如今成飛煌等人已死,康荒子和銀小侯的大軍也已經潰散,短時間內,他們應該組織不起像樣的伏擊,我們就合兵一處,全力趕往玄冰門吧。”
想了想,洛玄風表示同意,說道:“對,正好玄冰門的路程也馬上就要到了。”
眾人也都紛紛表示同意,大家便來到了玄冰門弟子等待的地方,合兵一處,往玄冰門進發。
沒了康荒子等人的阻撓,眾人一路順風順水,沒有幾天的功夫,便到了玄冰門。
一眾玄冰門的弟子聽說新任的掌門被救了回來,心中都十分高興,紛紛讚頌洛玄風和慕容青竹等人是玄冰門的英雄。
但是,當看到洛玄風他們帶回來的是依舊昏迷不醒的掌門人時,他們的情緒頓時低落了不少。
玄冰門自從曆經了妖獸之亂,盡管在名望上如日中天,畢竟懺彌勒為了拯救彌平妖獸之亂而死,帶領大家重創妖獸,為徹底平定妖獸之亂打下基礎的也是洛玄風這個玄冰門的弟子。
但是從真正的實力上來看,玄冰門卻是被大大的削弱了,先是失去了懺彌勒這個最強的戰力,接著梁不玩,洛玄風等人也實際上脫離了玄冰門,玄冰門麵臨著青黃不接的局麵。
後來好不容易迎回了梁不玩,這位多災多難的掌門卻忽然失去了蹤跡。
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聲望這種東西,等到這一代被庇護的百姓老了,死了之後,便會被整個時代所遺忘,如果玄冰門無法以真正的實力震懾塵寰,那就會被大家遺忘在曆史當中。
慕容青竹找來玄冰門的門派名醫,來為梁不玩診斷。
名醫明教梁翁子,須發花白,精神矍鑠,梁翁子將右手三根手指搭在梁不玩手腕上診斷了許久,琢磨說道:“嗯……從掌門的脈象上看,昏迷之症,並非是因為功力窒礙,或者受傷所致,應該是服用了一種奇特的藥劑所致。”
“那麽梁翁子前輩,可有治愈良策呀?”
洛玄風與慕容青竹對視了一眼,問道。
梁翁子沉吟半晌,說道:“兩位皆是玄冰門中頂梁柱的人物,老朽不敢隱瞞,修仙派門之中的醫者,多擅長治療元神魂體之傷,因為修仙派門收到這類傷害的可能性較大,對於藥劑雖然有所研究,卻實用很少,反而比不上外麵的名醫。”
他說的卻是是真話,洛玄風和慕容青竹紛紛點頭表示讚同,洛玄風問道:“那梁翁子前輩,可曾認識什麽名醫之流,能救梁不玩師兄呢?”
梁翁子沉吟半晌,說道:“洛駙馬,同樣的問題,您不應該問老朽,而應該問你自己呀。”
一聽這戶,洛玄風先是感到十分奇怪,仔細想了想,這才恍然大悟,對呀,世俗中的名醫多半集中在皇城的太醫之中,隻要自己回到聖雪國去找千皇幫忙,那一切難題不都迎刃而解了嗎?
想到這裏,洛玄風不覺心中大喜,對著梁翁子鞠了一躬,說道:“多謝前輩指教。”
就這樣,洛玄風和千北、金鳳、戴穆濤四人又帶著梁不玩趕往了聖雪國。
而慕容青竹則要留在玄冰門主持大局,他離開這麽多天了,玄冰門中遺留下很多事情,急需他的處理,特別是薛凱這個叛徒,不能再放縱他了。
洛玄風一行四人,仍舊用原先那輛青銅顏色的馬車載著梁不玩在路上緩緩行進,三五日上下,便來到了聖雪國的皇城所在地。
進了聖雪國皇都,街上行人聊聊,死氣沉沉。
金鳳忍不住問道:“我的洛大駙馬,這就是你說的聖雪國皇城啊?你不是說這裏日夜不眠,行人擁擠,外人進來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嗎?怎麽人這麽少?”
洛玄風和千北也覺得奇怪,非但奇怪,心裏還十分擔憂,尋常的聖雪國皇城,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小販叫賣,酒樓吆喝,勾欄瓦肆,雜聲起落了,絡繹不絕,怎麽今天如此的死氣沉沉,莫不是出了什麽亂子了吧?
就在眾人心中十分擔心的時候,卻聽街角有人低聲喊道:“洛駙馬,千北公主,你們快到這裏來!”
四人都聽到了這個聲音,然而四下裏望去,卻看不到說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