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逃離
同時,杜衡衝等人也發動了攻勢,緊接著便是林君飛聚集全身劍氣,對著造化妖獸飛去,洛玄風也重新發動起疾風刀步。
造化妖獸剛剛蘇醒,眾人的輪番攻勢,令它措手不及,再加上力量還沒有完全恢複,竟被打得節節敗退。妖獸心中憤怒,拚著重傷,猛然一聲長嘯,口中的聲波力道之強,竟將眾人轟出三尺之外。
隻有洛玄風一人穩住了陣腳,眾人把握機會,強自穩住自身後退的頹勢,將自身的功力匯聚於掌心,源源不斷的灌注洛玄風體內。
洛玄風集納眾人合讚之力,同時雙手揮舞,匯集天地魂力,聚合成前所未見的最強之招,但見洛玄風雙掌向著妖獸一推,一擊重出,妖獸與眾人同時後退數步。
眾人穩住自身正要迎接新一輪的狂風暴雨,不料妖獸與眾人對視了一會兒,瞥了他們身後一眼,猛然張開大口,忽的噴出一股火焰。
熱浪襲身而來,眾人知道此時萬萬不可被妖獸的攻勢衝散,齊齊後退,火焰在他們身前所立的地方落下地來,一聲巨響,轟然驚爆,無數焰火四散而飛,黑煙四處漂浮。
待煙塵去後,卻見前方已經沒有了妖獸的身影。
“此妖獸,為何緊急撤退?”
洛玄風心中十分疑惑,盡管方才眾人的攻勢比較猛烈,但那不過是強弩之末,幾個修為較弱的已經開始感到氣力不接了,而妖獸盡管一時應接不暇,但畢竟本領奇高。為何受了一點兒小小的挫折便離開了呢。
他心裏疑惑,杜衡衝心裏也疑惑起來,說道:“是啊,這妖獸在我們‘造化蒙界’的傳說之中,可是從來都不會回頭的。”
想了想,林君飛說道:“我想,他記得這裏是冰泉地宮,我們曾經利用這裏的地氣,將他封印,他擔心我們會故伎重施,故而先離開了這個地方。”
眾人聽了,恍然大悟的同時,又感受到了新的一層絕望,孤鴻仙子說道:“這妖獸不但修為高超,頭腦居然也是這樣聰明。這讓我們如何對付?”
杜衡衝瞥了她一眼,說道:“是啊,當初此妖獸能夠出世禍害人間,還是你的功勞。”
孤鴻仙子聽了,臉上一紅,轉過頭去,不再說話了。
洛玄風也歎了一聲,說道:“眼下就看羅敷,能不能找到司徒度了。”
鬧市上,羅敷坐在一個小茶攤上,叫了一壺茶,一籠屜包子,正在吃早餐,眼下雖然還沒到晌午,卻也早就過了吃早飯的時間,那一籠屜包子,已經涼透了,再加上那餡兒不知道是用什麽肉做的,稀軟稀軟的,跟鼻涕似的,令羅敷感到一陣陣惡心。
她好不容易咽下上一口,準備再咬的時候,猛地感到胃中一陣翻滾,一個勁兒的感歎:“實在太難吃了。”
將包子丟開,她灌了自己一口茶,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了,她雖然天真活潑,遇到事情從來都不當一回事兒,但畢竟也知道輕重,知道自己肩上擔負著十分重要的使命,甚至林君飛洛玄風他們能不能活命,就看自己能不能找到那個貪生怕死臨陣脫逃的司徒度老頭兒了。
而就在不遠的地方,一雙眼神也在盯著這邊的羅敷。
此人身材瘦的如同竹竿兒,兩隻眼睛像綠豆似的,在眼眶之中溜來溜去,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不用說,此人當然就是司徒度了。
他自從那天晚上,接著給羅敷和林君飛送飯的功夫,趁機遠離了眾人的視線繞到雲天門的後門逃走之後,便一直在漫無目的的逃亡。
因為他修煉封魂術這樣的異術,嚴重影響了他在其他方麵的修為,故而即使是五行遁術這種基本的修為,他也不會,隻能靠著一雙腳一步一步的走到遙遠的地方,可是要去哪裏呢?司徒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在這個沉寂大陸上是沒有家的,眼下的形勢也隻能是逃到一個洛玄風他們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他雖然不算是個壞人,但他還沒達到為了天下蒼生能犧牲性命的程度。
“我雖然不是個好人,但我也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司徒度還在心裏這樣安慰自己。
他看到羅敷在吃早餐,這可是個逃跑的好機會,但是他並沒有,就此逃跑,因為這種機會曾經出現了無數次,每一次都是自己看到她停下來吃飯了,便回頭撒腿就跑,但是因為自己不會遁術的原因,無疑不是很快就被羅敷追上。所以這次司徒度準備反其道而行之。
就在這個時候,司徒度望見那邊的羅敷已經受夠了那餡兒心像是鼻涕的包子,喝光了那壺茶,給茶攤兒的老板拍下幾個銅板,便起身走了。
望著她離開的方向,司徒度露出了微笑,這個遁光一飛就是上千裏,現在那個羅敷小丫頭相比已經離開自己上千裏遠了。
司徒度一蹦老高,他立刻向著牆後的一座院子跑去,這是他這幾天來租住的院子。
院子裏有一棵老槐樹,樹上,栓了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司徒度解下駿馬的韁繩,一揮馬鞭便駕起駿馬向著與羅敷遁光完全相反的地方飛奔而去了。
卻說造化妖獸逃走之後,眾人開始商議接下來的行動。
洛玄風說道:“妖獸,離開了冰泉地宮,會不會轉到其他地方,傷害人畜?”
沉思了片刻,杜衡衝說道:“應該會的,因為我晚生了那麽幾千年,沒有真正的見過妖獸為亂的時代,但是從‘造化蒙界’的每一個關於這妖獸的傳說當中,都記載著這頭畜生,四處殺人破壞的傳聞。”
慕容青竹聽了,十分擔憂,說道:“那我們要盡快找到這頭妖獸,盡快將他消滅,以免他造成更多的傷害呀。”
洛玄風扭頭看了林君飛一眼,問道:“你怎麽看?”
想了片刻,林君飛說道:“戴穆濤的煉魂爐怎麽樣了?”
戴穆濤說道:“三百塊陰骨,尚未與煉魂爐爐身充分融合,這不是著急趕工就可以趕出來的。”
“按照你的猜測,還有多久可以完工?”洛玄風問道。
想了想,戴穆濤說:“至少還需要六天時間。”
沉下一口氣,林君飛好像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說出我認為最好的辦法了。我們眾人可以算是整個沉寂大陸修為最高的幾個人了,但是就我們目前的實力,根本就不是妖獸的對手,就算是找到了妖獸也會白白犧牲。”
“這個時候我們怎麽能怕犧牲呢?”杜衡衝說道。
林君飛道:“犧牲倒是不怕,但是我們為什麽要死的毫無價值。不要忘了我們的目的是什麽,我們是要將妖獸連皮帶骨與魂體一起投入煉魂爐中殺死,現在沉寂大陸上,唯一有這個能力的就是我們。而今,煉魂爐還沒有修好,難道我們就要去白白犧牲嗎?不要說我們對上妖獸會傷亡絕大部分,就是損失一個兩個,對我們來講也是致命的,到那個時候就算是有了煉魂爐又怎麽樣呢?”
眾人一時沉默下來,他們覺得林君飛說的有些道理。
“所以我認為,大家不妨等上六天,等到煉魂爐成功練成了,再去與妖獸拚個你死我活不遲。妖獸未除之前,輕言犧牲,那不是為了蒼生大義,反而是在斷送殺死妖獸的機會。”林君飛說完,胸膛劇烈起伏,顯然是非常激動。
眾人久久無言。
話說,司徒度不斷的加催馬鞭,那馬的四蹄翻飛,仿佛已經離開了地麵似的,還不到半天的功夫已經跑出了一百裏,真是一匹好馬,錢花的值了。
就在司徒度心裏美滋滋的認為自己就此逃離了那些危險的事情之時,他心裏又忽然沉了一下,想到自己沒有見到造化妖獸的時候,還心心念念的想著要把它封印呢,想不到事情臨到頭上,自己居然這樣沒有膽量。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聞到了一陣血腥味,隨後便感到身下的馬猛地撲倒在地,接著他就跌落到了一灘血水之中,那匹馬直到倒下了,腦袋才從脖子上分離,居然連聲音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來。
司徒度嚇得大叫兩聲,整個身子都往陰暗處蜷縮過去。
忽然一個身影兒,一身銀衣麵容俊朗,向著他走過來,此人正是銀小侯。
不過司徒度不認識他:“你,你是誰?為什麽要攔截我?”
銀小侯蹲下身子來,笑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將手裏一把細如銀絲的長刀放在司徒度的脖子上,“重要的是你馬上就要死了。”
“你那千年的壽命,就要在這裏終結了。”銀小侯說道。
一邊縮著身子,司徒度一邊說道:“你,我,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殺我?”
“因為我聽說,你明明身懷絕技,可以殺掉一頭足以滅世的妖獸,我打不過這頭妖獸,必然會死在妖獸手上,這樣你就成了殺我的仇人,我自然要殺了你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