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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馬加鞭

  洛玄風急忙扶著沈大人重新躺下,說道:“據說在雲天門的地盤上出現過。”


  “雲天門?”


  洛玄風說道:“老大人知道,原本天下間門派和國家分立,妖獸事件發生之後,才想如今這般幫派與國家融合的。但即便如此,雲天門還是保有自己的地盤,不受任何地方管轄。”


  沈鼎新點了點頭,說道;“那此事跟老夫有什麽關係呢?”


  洛玄風道:“國主降旨,讓老大人同我一道兒前往雲天門的地界,尋找傅清雲。”


  聽了這話沈鼎新立時坐了起來,說道:“找到此賊關係我國家安定,老夫這就動身。”


  羅光國主又練起了大字:


  站在他身後的是羅光國主的養子羅平還有那個羅章玉。


  近日林靜龍又呈報沈鼎新圖謀不軌,羅光國主心裏也醞釀著趁著這個機會除掉一些手握重權又不服管的老臣,正在思量著哪些該留哪些不該留,心裏頗犯躊躇,雖有羅平和羅章玉在側,此事卻不宜拿來跟他們商量,因為羅平和羅章玉手裏也頗有些兵權,羅光國主心裏亦在斟酌他們的生死。


  這想來想去,就想到了洛玄風幾次讓自己吃癟的事情,本來自己在羅光國裏為所欲為,從來沒有這樣有苦說不出過,他洛玄風以來,自己想殺的不能殺,想做的不能做,越想羅光國主心裏的火氣再也按捺不住,回手抽出書架上的腰刀,怒吼一聲,一刀劈向一張楠木書案,不料那刀劈了進去,卻是拔不出來了,羅光國主怒極,一腳將書案踹到。


  羅平和羅章玉互看了一眼,急忙跪下:“父皇息怒!”


  羅光國主對兩人吼道:“叫林靜龍來,叫林靜龍來!”


  羅平和羅章玉心中惴惴,見龍顏盛怒,不敢怠慢,一同答了聲:“是!”急忙趕了出去。


  羅平和羅章玉在路上將事情的經過告知了林靜龍,請他想想辦法平息盛怒,將此事大事化小,不要興起大獄。


  林靜龍也不應聲隻一個勁的點頭。


  三人到了寢宮,一同入見,羅光國主問林靜龍道:“羅平他們都講事情告訴你了?”


  林靜龍三人此時跪趴在地上,聽到羅光國主問也不敢抬頭,趴著回話:“是,微臣已知。”


  羅光國主道:“你主管大都督府負責定罪天下將軍,你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置啊?”


  這時候,卻見林靜龍從袖中取出一封奏折,說道:“臣正要向陛下稟報這件事。”


  幾個人的心當即又懸了起來,羅章玉上前將那封奏折接在手中遞給了羅光國主,皇帝打開一看,卻是洛玄風請求讓沈鼎新跟他一起去雲天門的事情。


  “哼,”羅光國主怒道,“這小子自己走了不算,還要將林靜龍也帶著,不行。”


  這個時候,林靜龍抬起頭來,說道:“請陛下看清楚,這奏章之中,洛玄風說的明明白白,這不是在向陛下請示,他已經帶著沈鼎新離開了濟南趕往雲天門了,這個奏章不過是向您解釋一下而已。”


  什麽!羅光國主重新看了一遍奏章,其中所寫正是林靜龍的意思,羅光國主大怒,這些人也太不把他放在眼裏了。

  緊接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哈哈大笑起來。


  其餘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但是羅章玉知道,三人中隻有他知道雲天門的消息本身就是個陷阱,洛玄風自己都自身難保,何況沈鼎新,洛玄風自以為是在救他,其實實在害他,這比自己派人殺死沈鼎新,更令羅光國主歡喜。


  隨即,皇帝眼中閃過一絲如同針尖一樣的利芒:“沈鼎新走了,他的妻兒怎麽辦?”


  林靜龍道:“沈鼎新反的是通敵不敬之罪,理當滅族。”


  皇帝沒說話,似乎是在斟酌,三人誰也不敢說話,可怕的沉默。


  羅光國主終於開口了:“好,好,去辦,去辦……”


  “不可,”羅章玉說道,“父皇啊,沈鼎新的家人可以殺,但是不能現在殺!”


  “為什麽?”國主問道。


  羅章玉道:“因為林君飛,咱們還要林君飛進京呢,這洛玄風擺明了是要保護沈鼎新,要是咱們殺了他的妻兒,那就等於告訴林君飛我們在對付他,他心中便有了防備,此人足智多謀,不能讓他知道咱們的心思。”


  一語驚醒夢中人,羅光國主拍著書案,說道:“對,你說得對,你的意思,是我們處置了林君飛之後再下手?”


  羅章玉道:“正是!”


  “好,”羅光國主看著眼前的書案,說道,“那我們就稍安勿躁,專心對付林君飛。”


  而此時的林君飛此時已經送別了洛玄風,正要同千北和三秋雪、羅敷、林東嶽等人趕往京城,正要走時忽然霍兵釁和南皇後趕來,他們自稱想要將羅敷的身世告訴她,她早晚要知道的。


  盡管林君飛認為現在還不是時候,但是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他無從過問,便沒有多說什麽。


  當夜,霍兵釁與林君飛喝了許多酒,林君飛昏昏睡了一天。


  直到第二天正午林君飛才醒來,卻聽府中傳來南皇後的哭聲,隨後霍兵釁急急跑了進來,說道:“林大俠,你終於醒了,大事不妙啊!”


  揉著腦袋林君飛問道:“究竟出什麽事了?”


  霍兵釁一邊死死的錘著桌子,一邊說道:“是我們不好,我們不該把事情告訴羅敷,她聽了果然受不了,性子剛烈,用我的刀抹了脖子。”


  說著,他拿起出了一把充滿血跡的刀。


  林君飛一聽,氣急攻心,一口血先噴了出來,霍兵釁急忙來攙,林君飛卻一把將他推開,口中喃喃:“她,她現在呢?”


  霍兵釁說:“羅浮島先例,新死之人,必先將屍體運往最高的山上,花環覆蓋,停屍九日,方才入殮,我們已經將羅敷送往濟南的最高峰鍾山之上了。”


  聽罷,林君飛飛也似的奔出房門。


  霍兵釁隻顧在後麵大聲的哭。林東嶽見林君飛火速飛出,心中有數,便跟了上去。


  林君飛徑直來到馬棚,牽了馬,打馬出了濟南官衙。

  林東嶽到時一人一馬已經出了府門,林東嶽追了上去。


  一出府門卻見林君飛手勒馬韁,四處看顧,聽到身後馬蹄,立時回頭,吼道:“鍾山在哪兒?鍾山在哪兒?”末一聲已經變了調兒。


  林東嶽囁嚅道:“呃……好像是往北!”


  聽了,林君飛當即打馬向北。


  走到天色將晚,林君飛見久行不到,又找了個路人問了問,偏巧那個路人還就是個認識路的,他告訴林君飛等,鍾山得出京城往東北走,當時出太子府往北走本是不錯,但走的太過已經離了鍾山好幾十裏。


  林君飛當即從懷中掏出一個金錠遞給那人,求他帶路,那人抬頭看了看天:“怕要下雨了,山路危險!”


  林君飛忙說送到山下即可,那人這才同意領著四人去了鍾山。


  到了鍾山天已經全黑了,又下起了大雨,雷電交鳴,遠望鍾山樹影似鬼,虎嘯猿啼,如同陰魂夜哭十分駭人,那領路的說什麽也不往前走了,林東嶽還在跟他交涉,林君飛卻早已登上了山路,林東嶽見了,隻得跟上。


  剛走到半山,炸雷響處,一股泥流灌了過來,登時將林君飛衝到,爛泥砂石灌了一身,林東嶽忙將林君飛救起。


  林君飛一愣,不覺泛上一股悲涼,心比那泥石流還要冷,也顧不得清理泥沙,抬腳又要走,一落腳卻又陷在了泥裏,多虧林東嶽在一旁扶持,遞上兩根長樹枝,林君飛拿了一遍探路一麵登山。


  終於到了停屍之處,不知為何,今日死人這樣多,山頂之上停著少說也有四五十個門板,每個門板上都躺著一個人。其實,這裏是羅光國,而高出停屍的習俗隻有羅浮島有,但林君飛心中憂急,沒有想太多。便四處找了起來。


  兩人渾身都已被爛泥包著,天上無光麵對無數屍身不知如何是好。


  林東嶽運出修為掌中騰起火光,林君飛這才想用修為來,也同樣用修為燃起火光,摸索而去。


  終於火光中映出了羅敷的麵容,仿佛那不是映在火光中,而是燒在林君飛心裏,字字滴血,憤怒,冤屈,悲痛三股苦火猛地全燒了上來,先烘出來的是淚,接著是嘴裏的血:“我明明覺得不好,卻沒有阻止,是我害了你呀!”


  哭著,他整個身子都坐了下去。探下身抱起羅敷,說道:“我,我還能救你嗎?”


  林東嶽道:“君飛兄,她已經死了半日,魂魄已經離體,進入輪回,救不了了。”


  “那我要這滿身修為有何用?”林君飛哭到。


  林東嶽揚了揚眉毛,問道:“君飛兄,你跟羅敷公主不過是朋友而已,最多不過比我們幾個關係好些,之前也不是沒死過朋友,怎麽不見你這樣傷心。”


  林君飛道:“你,東嶽兄,你怎麽這樣說話,羅敷公主天真良善,她,她死了多可惜呀!”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一個幽幽的聲音說道:“君飛哥哥……”


  是羅敷的聲音,林君飛一驚急忙抬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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