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整心性
卻說傅天凡和羅敷兩人正在山中等候那樵夫送來食物,想不到他帶來的居然是林君飛和霍兵釁的兵馬。
遠遠的傅天凡便看到了林君飛帶人向這邊走來,眾人當中他最恨的就是林君飛,一早認了出來,心中大叫不好,拉起羅敷的手,說道:“中計了,快走。”
盡管羅敷此時心中又千言萬語相對林君飛說,但也知道如果傅天凡落到羅光國主的手裏肯定是凶多吉少,她盡管刁蠻卻天性善良,不忍心看著這種結果發生,一見林君飛到來,心中最擔心的還是傅天凡的安危,傅天凡這一吩咐,她也跟著轉身正要走。
不料,身後的傅天凡趁她不被,將一把鋼刀抵在了她的脖頸上。
羅敷心中怔愣的時候,忽覺整個身子都被傅天凡懶腰抱住,向後一扯,自己變擋在了傅天凡身前,麵對著正向這邊走來的林君飛和霍兵釁等人。
林君飛和霍兵釁兩人似乎是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景,都是一愣,站了下來。
看到女兒被昔日情郎用刀威脅,霍兵釁心中憤怒:“傅天凡你要幹什麽?”
哈哈一笑,傅天凡說道:“你還看不出來嗎?我知道,從林君飛出現的那一刻,我們要逃走已經是癡人說夢了,我要脫身隻能利用我手中的羅敷。”
這句話,將林君飛和霍兵釁兩人氣的渾身發熱,霍兵釁喝道:“我雖然看不慣你們父子,卻也沒有想到你們居然如此心腸歹毒,一個禍害百姓,另一個也喪盡天良。”
林君飛冷冷一笑,說道:“我給你數道三的機會,你放下手裏的刀,馬上給我滾,要不然我就狠狠的教訓你一番。”
冷冷一笑,傅天凡說道:“你當我是白癡啊!眼下兩國交戰,你們要是抓了我就能平定禍難立下大功,你們會放我走?”
“哼”了一聲,林君飛冷笑道:“你有所不知,日前洛玄風已經在濟南打敗了你父親傅清雲的主力,截獲了他所有的糧草輜重,戰爭已經結束了,而你的父親也隻是隻身逃走,隻剩他一人,也翻不起什麽大浪了,所以你對我們,對戰局,對天下蒼生,一點兒屁用都沒有了。”
傅天凡聽著他說的每一個字,起先還能保持安靜,但越聽眉毛就聳立的越高,最終大喝一聲:“你給我閉嘴。”
一把將羅敷丟開,揮舞著手中尖刀就朝著林君飛奔來。
不料剛邁出沒幾部,猛然感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腰帶,再下來自己整個身子都被提到了半空中,仔細看時,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羅敷。
公主的臉已經氣得通紅,她故念舊情,好心救出眼前這個人,想不到此人居然恩將仇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眼下這一脫身,當然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卻見羅敷,將傅天凡的身子高高的托起,猛地丟在了地上,隨後狠命的朝他踢了上去,使出了全身所有的力氣,踢得傅天凡嗷嗷直叫,還一邊踢一邊罵:
“混賬,沒良心,恩將仇報,我真是瞎了眼……”
一直到她踢到林君飛都看不下去了,便上去拉住了她,說道:“好了好了。”將羅敷推到身後。
羅敷不解氣,搶上去補了兩腳。這才掐著腰轉過頭,對林君飛說道:“交給你了!”扭頭走了。
林君飛蹲下身子,先把手放在傅天凡鼻下探了探,還好,沒被打死,林君飛招呼了幾個人上來:“你們幾個,快把他抬下去,找個大夫給他,別讓他死了就行。”
幾個村夫走上前來,叉手叉腳的將傅天凡帶了下去。
霍兵釁看著羅敷在一旁不知怎麽辦才好,林君飛心裏歎了一聲,也不知道該怎麽辦,看到羅敷還站在一旁怒氣不息,便走了上去,說道:“你看看,你私自行動,也不跟我說一聲,弄成這個樣子,能怪得了誰?”
“少廢話,當心我揍你!”羅敷回過頭攥著拳頭瞪著林君飛,“你好得到哪兒去?整天到晚跟那個雲妃眉來眼去的,看得我都替你膩得慌。”
林君飛頓時氣急:“你,那不是在糊弄薛濤凡嗎?”
“哼,我才不管呢,反正我爹死了,我娘也不管我了。”她說這話的時候,氣哼哼的瞥了霍兵釁一眼,她娘就是被這個男人拐跑的。
林君飛正想說些什麽,忽然之前攙扶傅天凡出去的那個兵士急匆匆的跑回來,說道:“兩位大人,不好了。”
那人氣喘籲籲的來到林君飛與霍兵釁身邊。
兩人的注意力登時集中到了他身上。
隻聽那人說道:“那個傅天凡,我們走到半路上,忽然化為了一陣黑煙,隻在地上留了一堆白色的粉末,人卻不見了。”
聽了這話,兩人大驚,林君飛說了一聲:“帶路!”便急匆匆隨著這人來到了現場,其他的幾個押解人員都在,隻有傅天凡不見了蹤影,而在眾人圍住的當中,有一堆白色的粉末癱在地上。
林君飛蹲下身子,用兩根手指捏起一小撮粉末,仔細的看了看,說道:“奇怪,奇怪。”
這個時候,出於好奇的羅敷也走了上來,問道:“究竟出什麽事了?”
林君飛轉頭問她:“這一路上,傅天凡可是得到了什麽奇遇,學會法術了?”
“嗯?”
羅敷湊近了那一堆白色的粉末,皺著眉頭仔細的想了想,說道:“這個……你是說他會化作這白色的粉末跑了?不可能,他要是有這樣的法術早就用了。怎麽可能被我一路按著打?”
林君飛沒興趣求證那個一路按著打是真的還是假的,便仔細的思考起了這種法術:“這似乎並非用法術殺死傅天凡之後留下的骨粉,確乎是李代桃僵之術,而傅天凡絕無可能會使用這種法術,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呢?”
忽然他腦中一亮,想起了三秋雪所說傅清雲身上的神秘金牆,又想起了當初羅浮島後山中的那顆噬魂珠,再聯係傅清雲和傅天凡父子的性格突變,難道是那噬魂珠影響了兩人的性情?
甚至,他想起之間見過的羅浮島民完全沒有了再羅浮島上時候的淳樸,難道那顆魔珠居然能改變整個島的居民的性情?
帶著這些疑問,林君飛和霍兵釁帶著羅敷回到了住處,正在林君飛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忽然有人來報告說之前那幾個打聽梁不玩的細作找到了。
林君飛大喜,急忙親自去見他們。
而此時,在羅光國的宮廷之中,也有三五個人正在討論這這些情報人員的事情:
“派出去的人又重新聯絡上了嗎?”羅光國主這麽多天來心情接連遭受了幾次打擊,感到氣息不暢,禦醫建議他練大字,調整身心。此刻他便是一邊練字,一邊跟幾位近臣說話。
“是的!”下麵兩位大臣,一個是禦前禁衛統領羅章玉,一個是羅光國主的養子羅帆。兩人都是掌握著軍權的皇族貴戚。
兩人一同做出了肯定的回答,他們是剛剛才被召進宮來的。進來羅光國主的脾氣有些反複無常,兩人心裏都十分緊張。
羅光國主倒顯得心平氣和,悠閑地寫著大字,然而這並非能讓二人安下心來。
“顏霜至尊製定的計劃,你們怎麽看?”羅光國主問道。
羅章玉道:“臣以為這計劃十分精妙,可以不費我們的吹灰之力,借他人之手殺了洛玄風,是個好辦法。”
羅帆道:“兒臣認同羅統領的意思!”
“那就是說這個洛玄風注定不能死在朕手上了?”
二人忙道:“兒臣絕無此意!”
“那你們是什麽意思?”
不陰不陽的聲調,聽的兩人全身發冷,羅章玉慌忙跪下:“兒臣該死!”
羅帆隨即也跪了下來:“兒臣該死!”
“老而不死是為賊!”羅光國主停下了筆,冷冷的望向二人,“你們不該死,是朕該死了!”
羅章玉、羅帆忍不住瑟瑟發抖,出了一身冷汗。
“心弦相係,高山流水!回答朕,你們覺得林君飛和雲妃,究竟有沒有私情?”
“父皇,”羅帆知道到了最後關頭,一腔熱血不覺激蕩起來,“他們修道人好像對這個看的很重,所以兒臣以為,兩人必無私情!”
羅章玉也說:“臣,也覺得是做戲!”
“可惜呀,他們不但帶走了雲妃的魂魄,還要將雲妃的肉身也帶走,要給他們那個失去身體的朋友換上,那是朕的愛妃,朕還沒有臨幸過的愛妃!”羅光國主的話裏依然聽不出半分情感。
“二人年少,情之所起,最多也不過互有好感,陛下天威赫赫,他們再怎麽厲害也不敢做出觸怒天顏之事。”羅章玉知道這時候一力開脫反而不好,不妨承認二人心中有情,卻未有其事,再恰到好處的拍個馬屁。
“好哇——”羅光國主的聲調猛地提了上去,意味的拔高,如同一把利劍穿過二人耳膜,“心弦相係,高山流水嘛!二人心中有情,卻並無肌膚之親。純潔的愛情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