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權被奪
洛玄風想了想,點頭答應了下來,說道:“好,五日後就五日後。”
這下子傅清雲心中居然有了一絲感激涕零的想法,說道:“多謝,那就五日之後再見了!”
說著,帶著兒子和羅敷公主回到小船在洛玄風等人的目送下,緩緩駛離了海岸。
洛玄風帶著眾人回到了暫居的地方,眾人心中都十分歡喜,畫意夫人說道:“本來羅浮島主要追殺玄風兄,玄風兄又不願與整個羅浮島為敵,如今卻在兵不血刃之間,得了數十萬精兵,這下子羅浮島主應該是追悔莫及了。”
但是洛玄風卻顯得憂心忡忡的說道:“但是我卻擔心,兩軍交戰,會殃及百姓啊!”
詩情先生和畫意夫人互看了一眼,說:“羅浮島主,大羅地藏治國無道,百姓已然苦不堪言,他與傅清雲之間相互猜忌,一個是國君一個是手握軍政大權的將軍,天下大亂本就一觸即發了,就算沒有玄風兄,他們也會決一死戰,而且那個時候,不會有一個像你這樣的人來主持大局,動亂過後,隻會是一片荒敗之相啊!”
盡管兩人的話說得有理,但洛玄風還是不能釋懷,自己是為了尋找梁不玩來的,所謂解救島民於水火,本就不是自己的意圖,不能因此而抵消自己的罪孽。
三人心事重重的,此時林君飛等人也迎了上來,問洛玄風道:“談的如何?”
心思不屬的洛玄風似乎沒有聽到林君飛的問話,隻是詩情先生說道:“已經談妥了,不過,傅清雲要五天的準備時間。”
聽他這樣一說,林君飛當即皺了眉頭,說道:“糟了,怪我一時大意,竟沒有想到這一點。”
洛玄風聽出這話有怪問道:“君飛兄,此話何意?”
這下輪到林君飛憂心忡忡了:“傅清雲可能會有心與我們結盟,但是傅天凡年輕氣盛,一定不會甘心他父親的軍事大權落在咱們手中,如果在這五天之內,他動搖傅清雲的結盟之心的話,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一番話提醒了洛玄風,他恍然大悟道:“我怎麽就沒想到呢?都怪我竟然答應了下來。”
林君飛擺了擺手,說道:“玄風兄不要慌張,這件意外,如果處理的好,說不定還能增加我們在對方軍士當中的威信。”
洛玄風忙問:“哦,君飛兄有何計策?”
細細的思考了一會兒,林君飛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不知道對方會采取什麽行動,妄加猜測的話,恐怕反而會壞事。”
洛玄風等人點頭稱是。
林君飛道:“如今之計,隻有隨機應變了。”
林君飛還真沒有說錯。
傅天凡一回到船上,就對自己的父親說道:“父帥,您怎麽能任由洛玄風他們奪走您的軍權呢?”
看著焦急的兒子,傅清雲無奈的說道:“沒辦法,他所說的都是我們軍隊的隱憂,我們除了跟他們合作別無他法。”
在船艙裏踱了兩步,傅天凡說道:“我們怎能這樣任人宰割,反正他們隻有五個人,不如到時候我們就灌醉了他們,然後將他們殺死!”
傅清雲說道:“不可,殺了他們我們就能應對大羅地藏接下來的反撲嗎?就能聚攏軍心與大羅地藏一戰了嗎?”
“父帥,您帶領兵馬與島主為敵是造反,他們帶領兵馬與島主為敵就不是造反了嗎?他們比您多的,不過是一個兵符,隻要殺了他們,兵符自然還會回到我們手中。兵符在手,隻要您登高一呼,說您本是奉命調兵,不料那大羅地藏卻陷害您造反,殺了兵士們全家,這樣一來,三軍上下哪個不會與您同仇敵愾,滅了那大羅地藏。”傅天凡說著眼中都冒出了光彩。
但是他的父親卻一個勁兒的搖頭,說道:“不不不,吾兒,你想的太簡單了,洛玄風他們沒那麽容易被你殺掉。沒有他們的幫助我們就算是取得了軍隊的管控權,也未必能打敗大羅地藏,兒子你不要再多生事端了!”
傅天凡被父親這麽一打擊,登時再也找不到話頭了,便不再說話,心裏的那股火卻仍然不見熄滅,燒的臉通紅,喘出來的氣也格外的粗。
傅清雲見兒子如此怒氣衝衝,心中十分煩悶也擔心兒子能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便安排幾個親信看著他,讓他在這五天之內不許外出,甚至連羅敷公主也不能見。
但是傅清雲卻低估了自己這個兒子的說服力。
被傅清雲安排監視傅天凡的那人,名叫沈魁,是傅清雲的頭一名親信,傅天凡盡管誰都見不著,卻獨獨能見得著他。
此人對傅天凡倒也還算十分恭敬,畢竟這小侄兒是他從小看到大的。
傅天凡望著沈魁笑了笑,問道:“沈叔叔,你覺得我爹這個人怎麽樣?”
“大將軍為人義氣,豪爽,有膽氣,沒的說!”沈魁說道。
傅天凡嘿了一聲,說道:“義氣、豪爽還說得過去,這個有膽氣嘛……”
猛地向他瞪了一眼,沈魁問道:“你究竟要說什麽?”
佯裝著害怕的樣子,傅天凡說道:“叔叔不要生氣,聽我慢慢道來。”便將傅清雲與洛玄風的約定說了出來。
然而沈魁卻早已知曉,說道:“原來你說的是這事兒,我們都知道了,你爹也是為了兄弟們著想,而且最終的目的也是能打敗那羅浮島主,取得羅浮島的政權,沒什麽可說的。”
傅天凡說道:“叔叔,您別隻看到這一麵啊!你想想,到時候兵權在洛玄風手裏,那尊不遵守諾言還不是他一念之間的事兒啊,你能保證他會永遠都不變自己的主意?要是這場仗打個十年二十多年,他還會不會願意將自己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拱手送人?”
以己之心度人,沈魁作為沉寂大陸的一個普通的武官,當然不會想到洛玄風又更高的追求,以為所有人都跟他們一樣,做到羅浮島的皇帝已經算是到頂了。聽了傅天凡的話,沈魁還覺得頗為有理。
“小將軍,你這麽一說,還真是個問題,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再要反悔不好吧?”
一見父親的這個親信被自己說動了心,傅天凡心中大喜,急忙說道:“話是這麽說,可這不也全都是為了父親還有兄弟們的前途嗎?如果能讓這兩件事情得以兩全,我們還有什麽好在乎的。”
沈魁咬了咬牙,說道:“你說吧,要怎麽辦?”
傅清雲微微一笑,說道:“這事兒也好辦,到時候他們會到我們的船上來,隻要在酒裏頭下麻藥,那擺布他們就跟擺布幾條狗那麽簡單。”
當下兩人商議了計策,預備行事不提。
且說光陰已過,五日時間轉眼就到了。
洛玄風帶領眾人一同登上了傅清雲的戰船。
傅清雲大笑著迎了出來:“洛駙馬大駕光臨,本帥深感榮幸!”
對著迎接而來的傅大將軍拱了拱手,洛玄風謙虛道:“不敢不敢!”
兩人相互扶持著想著船艙走去,卻見一個方陣的甲士攔在身前。傅清雲眉頭一皺:“嗯?你們這是幹什麽?”
領頭的甲士說道:“將軍,我們聽說洛駙馬要來接管我們,心中有幾個問題想要來請教一二。”
沒定傅清雲說話,洛玄風便站了出來,問道:“不知諸位有什麽問題?”
先前那人繼續說道:“第一,你的身份是聖雪國的駙馬,而我們是羅浮島的子民,你來接管我們是不是說明我們是聖雪國的麾下了?”
哈哈一笑,洛玄風說道:“我這次來是以我個人的名義來的,我們各有目的,與兩國無關。”
那一隊甲士相互交頭接耳了一陣兒,領頭的那個繼續說道:“第二個問題,如今我們的家人都被那大羅地藏殺了,你有沒有能力帶著我們報仇?”
洛玄風的麵容嚴肅了起來,說道:“諸位,我洛玄風在上界殺過至尊,你們是知道的,你們說我有沒有這個能力。”
這句話引起了不小的躁動,眾人再度交頭接耳,隨後還是原先那人問道:“你說,等成功之後,會將羅浮島的政權交給我們將軍,是真的還是假的?”
洛玄風說道:“當然是真的,一來我對做皇帝並無興趣,二來聖雪國與羅浮島相距太遠,我們占據也無用,三來我一直在隱居,連聖雪國的榮華富貴都不去享受,來羅浮島最大的願望便是找人,怎麽會貪圖一個皇位呢?”
眾人再度交頭接耳了起來,似乎是覺得洛玄風說的話不假,紛紛讓開了一條路。
洛玄風的等人這才進入了船艙之中,船艙中早就擺好了一桌酒席,傅清雲以主人的身份邀請眾人坐下。
眾人入了坐,傅天凡便舉起酒壺給洛玄風、林君飛眾人各自斟了一杯酒,說道:“在下承蒙諸位照顧,如今一杯酒互泯恩仇,以後大家都是兄弟,如何?”
洛玄風端起酒杯正要飲下,林君飛向他使了個眼色,低聲說道:“酒中有麻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