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蓋彌彰
這種欲蓋彌彰的話,讓洛玄風更加肯定了他們與林家的關係,冷哼一聲,手上用力,想要給這家夥一點兒顏色嚐嚐。
不料,那人手腕處被洛玄風抓住的地方,忽然變得滑不留手,如同跳魚一般從洛玄風手中跳脫了出去,那人看著洛玄風哈哈大笑,道:“你是誰派來的?到林家堡來幹什麽?”
洛玄風又是一聲冷笑,道:“那還需要多言嗎?自然是來找你們這些家夥們算賬的!”
說著,洛玄風欺身而上,與那名化妝成掌櫃的惡人鬥到一起,洛玄風此刻還沒有適應如今自己已經是在上層大陸這個事實,還以為這樣的小嘍囉沒什麽本事,但在上層大陸上,即使是小人物往往也有不下於大武師級別的高手,這個“掌櫃”便是其中之一。
兩人纏鬥許久,掌櫃到底不是洛玄風的對手,被洛玄風覷個破綻,一拳打在肩窩處,這一拳用上了八成的功力,打實了,隻聽哢嘣一聲,那掌櫃隻覺劇痛鑽心,一條胳膊無力的垂了下來,再也抬不起來了。
洛玄風嘻嘻一笑,走上前去,抓起他的另一條胳膊,用力一扯,又是哢嘣一聲,那人大叫一聲,另一條臂膀也廢了。
洛玄風笑道:“識相的,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如若不然,我連你雙腳也廢了。”
那人這回似乎感到害怕了,急忙說道:“好漢饒我,我一定知無不言!”
諒他也跑不了,洛玄風索性鬆開了他的一隻手,不料,另一隻手上再次傳來那種滑不留手的感覺,洛玄風心知不妙正要攔住他的去路,那人卻早已衝了出去。
洛玄風大怒,動了殺心,誰知,他還沒有動手,便從門縫之外飛進來一把飛刀,想著那掌櫃的胸口就落了下來。
掌櫃大驚失色,喊了一聲:“饒……”刀倏然閃進了他的胸膛他的言語被硬生生切斷,隨後整個人才到了下來,口中還自顧說著下一個字,“命!”
這個字說完的時候,他的命已經離開了他的軀體。
洛玄風望著他心口上的飛刀,心裏歎道;“好刀法,夠狠,夠準,那用刀的人也能當機立斷,不知是何方高人。”這樣想著,他忍不住開始揣摩如今的自己,能不能發出這樣一手飛刀。
此時,隻聽吱呀一聲,門被推開,那店小二走了進來。
洛玄風笑笑:“普通的店,掌櫃比小二大,這家店是小二大過掌櫃,掌櫃隻敢瞌睡,小二卻敢大大方方的趴到桌子上睡。”
店小二哈哈大笑,道:“原來你早就連我的身份也看破了。”
“隻是不知道,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洛玄風問道。
“明人麵前不說暗話,我便是林家旁係弟子林天北,這次行動開始的時候,我們林家安排了後背弟子中的高手,沒人帶一個外門弟子,來我們自家的店裏監視,目的就是為了迷翻後輩武林人中的精英,將他們全部運送去我家。”
聽他將事情的一切經過,都說的明明白白,洛玄風心中有些奇怪;“哦,連我沒問的你都說了,究竟是為什麽?”
那人哈哈一笑,對洛玄風說了一番話。
原來林家仗著蕭天的庇護,在林家堡一代隻手遮天,作威作福,林家堡附近的酒肆和客棧都是他們家開的,與其說是客棧,不如說是據點,數裏外就有一個,故而林家堡中來了什麽人,發生了什麽事兒,這些客棧的老板們無一不知,再由他們匯報給林家的大老板,林家家主林思議就得到消息,換言之,這些遍布於林家堡的客棧就是林家的眼睛,監視者城中發生的一切。
也就是說,如果有一個人不識貨的在林家堡得罪了林家的人,他要想逃出林家堡可就難如登天了。
俗話說,強龍壓不住低頭說,多年前有一位京城名*跟著一位達官貴人,來到林家堡,林家家主林思議想要與她共度春宵,她自明清高不肯,林思議居然派人將那位達官貴人給暗殺掉,將他的頭顱塞進了這位美人的被窩裏。
如今這位美人還在林家刷馬桶呢。
整件事情做的滴水不漏,不要說沒人知道,就算是事情暴露,他們也無從查起。
此時便不了了之。
洛玄風知道林天北告訴他這麽多的目的,不過是為了恐嚇他,讓他識相一點,不要跟林家作對。此事正中洛玄風的下懷。嘻嘻一笑,道:“那你今天,是想要把我也送進你們林家的茅廁跟那位京城名*一塊兒刷馬桶了?”
林天北呸了一聲,說道:“你這樣的聰明和本領,我們當然不會讓你去刷馬桶,你將會在林家獲得無上的尊榮,你被人派來調查林家,能得到多少錢?林家十倍給你,如何?”
想不到他的目的居然是拉攏自己,洛玄風沉了一口氣,說道:“你的意思是想要讓我加入你們林家?”
林天北道:“正是,你方才顯露了自己的本領,我感到非常敬佩。而你在這個時候還敢來林家堡,偵查手段又這樣出眾,該是那個巡查幫派手下的弟子吧?”
是不是,也不能告訴你呀。洛玄風微微一笑道:“不然,隻是好奇,想來一探究竟罷了。”
那倒是可惜了,林家還沒有在偵查派門臥底的門人弟子。林天北心中這樣想,不過眼前之人若是能夠進入林家那也不失為一大助力,林天北仍然極力勸說洛玄風加入。
洛玄風故意推辭了一會兒,最終答應下來。
林天北大喜,便拉著洛玄風坐下,重新令人準備酒食,二人就在客房裏坐下,一直喝到天亮,那掌櫃的屍體還倒在門口,那林天北既不找人處理,洛玄風也毫不在意。
兩人酒足飯飽,林天北讓洛玄風好生休息,等睡飽之後,帶他去林家見家主等人以便他正式投效。
說來也奇怪,這洛玄風原本酒量頗大,如今喝了三斤烈酒,卻已經感到渾身發軟,頭腦昏沉,倒在床上不久就呼呼睡去。
當洛玄風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黑暗的冰窖裏,四肢都被綁上了鎖鏈,而之前那個林天北正在一旁一邊喝著酒,一邊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
洛玄風心裏當然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兒了,唉,防不勝防,想不到自己百般揣摩他的心思,還是沒能逃脫他們的迷魂酒。
那林天北邪邪怪笑著走了過來,說道:“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叫什麽名字,總之你現在落到我手裏了。”
“那又如何?”
洛玄風在心中思量脫身之計,為自己爭取時間,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要引這林天北不停的說話。
“那你就是我的玩物,隻要我挑斷你的手筋和腳筋,你就算是有天大的本領也施展不出來了。”
林天北心裏這樣說道。
他想的倒美,這個身體本來就不是自己的,而是三秋雪的,自己練的是魂體,就算是身體損傷的再嚴重也有還手之力,隻是三秋雪與自己是好友,不能坐視他的身體被毀。
洛玄風這樣想著,忽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計策,技能讓自己混入林家查案,有可以脫身。
洛玄風閉上了眼睛,在意識海中與九頭魔狼交談了一陣兒,重新睜開眼睛。
但是他這樣類似於傲慢的舉動,讓林天北看了卻是大怒,手中不知何時抄來一把小刀,猛地刺進洛玄風體內,洛玄風登時劇痛鑽心,不由得想起了當年在聖雪國,被銀小侯剜下一塊肉來生生嚼吃了的場景。
但是,眼前這個林天北,比起當年的銀小侯來,還是嫩了一點兒,他沒有銀小侯那股狠勁兒,銀小侯當年生吃人肉,是一種變態的嗜好,如今這個林天北對自己施虐,不過是在彰顯自己的強大而已。
洛玄風並沒有慘叫,反而微笑的看著他,說道:“你這一刀軟弱無力,我認識過一位朋友,他下手比你狠多了,你還是個孩子!”
林天北大怒,一把扔掉手裏的匕首,像是瘋了一般的大叫:“你胡說,你胡說,我才是最狠,最辣的那個,所有人都怕我……”
“所有人都怕的人,不會這麽急著證明自己,你不過是自卑而已,你表現的越狠,就越可憐,哈……”
“你胡說,胡說!”
林天北撲到洛玄風身上,拳頭如雨點一般的落在洛玄風的身上。
他已經神誌盡失,近乎瘋狂,洛玄風看到機會來了,當即雙眼一閉,催動九幽訣放出了意識海中的九頭魔狼,九頭魔狼無聲無息的飛出,瞬間就進入了林天北的意識。
原來人在憤怒、悲傷、失神之際最是容易迷失自我,這個時候奪取他的肉體最適合是不過,九幽訣中不止一次的講過這個道理,九頭魔狼一進入林天北的思維,便將驚魂未定的林天北的意識,一把抓在了爪子裏,隨後,那帶著林天北的意識飛出了林天北的大腦。
一爪將洛玄風的鎖鏈給弄斷了。
洛玄風說道:“這林天北狠毒凶殘,他的魂魄不用留著,煉化了為我們所用即可,如今,我的魂魄要占用林天北的身體,一邊查案,三秋雪的肉身就交給你了!”
九頭魔狼道:“你放心吧。隻要那月凝霜不來,我一切都能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