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莫雲聰不願意想，卻又無法控製地繼續往下想著：
半年以後，他們將抱一個孩子出來，漸漸地，那孩子會哭了，會笑了，走路了，呀呀學語了，叫爸爸媽媽了……
他仿佛看見孩子張開小手叫著“爸爸”，蹣跚著向淩一峰懷裏撲去，淩一峰高興地答應著：“哎！乖兒子！來！爸爸抱！”
他的心一抖，那是他莫雲聰的孩子，他才是孩子的父親，怎麽能叫別人爸爸！
他想起了淩一峰的話：
“……孩子長大了，別人問他爸爸是誰，你怎麽回答他？別的小孩罵他是沒有父親的野孩子，你怎麽應對？”
“……孩子的親生父親會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嗎？如果他的父親有良知有愛心，怎麽可能讓自己的孩子把別的男人叫爸爸？”
他猛然站了起來，給莫少聰打電話，要他馬上過來。
莫少聰來了，莫雲聰對弟弟說：“我有事情要馬上出去一趟，你好好照料公司的事情。”
說完，急匆匆跑了出去。
莫雲聰看著他風風火火的背影，撓撓頭皮，自言自語：“哥咋了？從來沒見他這麽忙過！”
淩一峰載著柳菁菁往民政局走，柳菁菁的臉向著窗外，從上了車，她就保持著這個姿式，不說話，也沒有表情。
淩一峰不斷側過頭瞧她，看見她的嘴唇有些腫脹，想說什麽，又沒有說出來。
到了民政局，淩一峰將車停下，柳菁菁沒有開門下車，仍然呆呆地坐在副駕駛位置上。
淩一峰也沒有下車，掏出煙來，抖出一隻銜在嘴上，拿出打火機剛要點，看看柳菁菁的肚子，想了想，他又將煙取下來，放進煙盒裏。
坐了一會兒，他看看柳菁菁，說：“菁菁，你精神不好，要不，今天不辦了，過幾天我們再來？”
過了好一會兒，柳菁菁說：“今天辦。”推開門下了車。
淩一峰也下了車，柳菁菁在前麵走，淩一峰在後麵東張西望。
走到辦結婚證的窗口，淩一峰說：“菁菁，你先在這裏坐一會兒，我上個洗手間。”
柳菁菁沒有說話，在長椅子上坐了下來。
淩一峰很久都沒有出來，柳菁菁手裏拿著包，看著腳下發呆。
有腳步聲從外麵跑了進來，柳菁菁沒有理會，但緊接著，她的胳膊被人拽住了，一隻大手將她拖了出去！
莫雲聰拽著她的胳膊，一句話不說，直接拉到他的車門前。
柳菁菁被拽得跌跌撞撞的，看清是他後，拚命往後拽：“你幹什麽！放開我！”
莫雲聰拉著她，打開車門，將她往進推，她兩手攀住車門不進去。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和來辦事的群眾都好奇地看著他們，竊竊私語，不過沒有人上前詢問。
莫雲聰拉開她的手，將她攔腰抱住，塞進車裏！
柳菁菁倔將地跳了下來。
莫雲聰再將她抱住，放進車裏，將她按坐在椅子上，伏下頭吻她。
柳菁菁拚命掙紮，莫雲聰一點兒都不放鬆，死死抱住她，緊緊地吻住！
柳菁菁不再掙紮，卻淚流滿麵！
莫雲聰看著她的淚水不斷地往出湧，一陣心疼，抱住她：“沒事了！菁菁！沒事了！有我陪著你！什麽事情都不會有，你不用擔心，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莫雲聰為她拭去淚水，直起身來關好車門，回到車裏，看見柳菁菁又是滿臉淚水！
他再為她抹掉淚，抱住她，輕輕拍她的背：“別哭了！菁菁！我們先回去，回去再說！”發動了車子。
淩一峰站在暗處，看著遠去的車子，走出來，聽見周圍的人議論著：“哦，原來是小兩口鬧別扭了！”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
莫雲聰將柳菁菁直接載回家裏，拉著她進了屋。
門一關，他伏身抱起她。
柳菁菁的臉上猶有淚痕，鼻翼輕輕抽動。
莫雲聰吻著她的臉，走進臥室，將她放在床上，一邊拭著她殘存的淚跡，一邊輕聲說：“菁菁，你懷上了孩子為什麽不告訴我？”
柳菁菁閉上眼睛，心裏一陣抽痛，淚水又出來了！
莫雲聰揭開她的衣服，手在她微微隆起的肚腹上輕輕撫-摸，以前沒有注意，現在才發覺，她的肚子裏明顯有個包塊。
他的頭低下去，在她的肚子上輕輕吻著，說：“這是我的孩子吧？”
柳菁菁不答。
“懷上了我的孩子為什麽不告訴我？我是他的父親，我有權利知道！”莫雲聰抬起頭看著她，柔聲問。
柳菁菁仍然不說話。
他放下她的衣服，躺在她身邊，抹去她眼中不停湧出的淚水，輕輕撫-摸她腫脹的唇：“很疼吧？”
她的淚水仍在拚命往下掉，怎麽也控製不住！
他吻著她的淚水，鹹鹹的，說：“別擔心，一切都交給我好了，沒有什麽事情是我處理不了的！菁菁！你相信我！”
柳菁菁依然不說話。
莫雲聰吻著她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先結婚？這樣孩子才有名份！”
結婚隻是為了讓孩子有個名份！柳菁菁剛剛有點暖暖的心再一次變冷，再一次抽痛起來！
和我結婚不是因為他愛我，而是因為我懷上了他的孩子，這樣的婚姻有什麽意義？我就算和他結了婚，這樣的婚姻又有什麽保障？他能愛我多久？我和孩子又能依靠他多久？
如果他不能守護我們一生，我們又何必走到一起！
深深地吸了口氣，柳菁菁止住了淚，睜開眼睛看著他，冷靜地說：“不用結婚！”
莫雲聰一楞，看住她：“為什麽？”
“這是我的孩子，與你沒有關係！”
莫雲聰定定地看住她，他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麽，自己已經說了要和她結婚，她還是這種樣子！她究竟想幹什麽？
“你……”他想大吼她一頓，看看她的肚子，又忍住了，皺眉看著她：“你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她淡淡地說。
“你不愛我？不想和我結婚？你愛的是淩一峰？”他不敢相信地問。
柳菁菁沉默了。
莫雲聰忍無可忍，抓住她的雙肩，用力搖晃：“到底為什麽！你告訴我好不好？柳菁菁！你能不能把你心裏的話說出來？讓我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麽！我想知道，你到底想把我的孩子怎麽辦！”
柳菁菁看著他：“不是我想把孩子怎麽辦，是你想把他怎麽辦！”
莫雲聰頭痛地看著她：“我說了和你結婚！我說了讓孩子有個名份，我不會讓人把他叫野孩子！我會承擔起一個父親該盡的責任，我說得還不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