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大吵
“你說什麽?”許繼安一臉難以置信,憤怒的兩個眉毛緊緊地貼在一起,像是兩條毛毛蟲一般盤在眼睛上,糾纏在一起。
??餘子念直接迎上他的注視:“我說我要離開。”
??這個地方讓餘子念覺得生活得壓抑,沒有一點自由和歡樂。
??之前她居然還會心疼許繼安,如今看來,他這個樣子完全就是他自找的!
??對別人都不尊重,還想要從自己這裏得到尊重,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她的態度堅決,未曾閃躲過一下,盡管知道對方並瞧不見自己。
??許繼安有一瞬間的恍惚,這是他第一次麵對一個人,一件事情有一種無措感。
??“你們都給我下去!”許繼安突然的爆發,讓所有人都退避三尺,不敢再靠近。
??手下都很識趣地趕緊逃離開這即將發生戰爭的戰場。
??餘子念沒能逃過許繼安的抓捕,她的手被緊緊地攥住,骨頭就像是被放在攪碎機裏攪拌一樣。
??但她不願意在許繼安麵前顯示出自己的脆弱,咬緊牙根愣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我說過了,任何人都不能讓你走。”許繼安一字一句地重複自己當初的話,“這裏麵包括你自己。”
??“許繼安你真的是瘋了!”
??餘子念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
??結合這幾天許繼安的所作所為,她隻能想出來這麽一個形容詞!
??“你絕對是瘋了!”餘子念連連搖頭,卻被許繼安抓在手裏,“你放開我。”
??她冷靜下來,沉聲說道,語氣中有讓人不容靠近的寒氣:“你是我什麽人?你以為你有什麽權利來決定我是留下還是離開。”
??“如果你離開,這段時間你的工資就沒有了。”許繼安有一瞬間的慌張,他被餘子念強硬的態度給嚇住了,“你想清楚,可是簽了合同的。”
??嗬!
??餘子念的冷笑隨著冷風傳入他的耳裏。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害怕了嗎?”餘子念無所謂的聳聳肩,“無所謂呀,我不在乎。”
??她的灑脫讓許繼安手足無措。
??原來,這裏真的沒有什麽可以讓她留戀的。
??他根本就不是可以留下她的理由,甚至威脅也沒有用。
??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
??如同石頭一樣,油鹽不侵。
??他完全不知道還可以怎麽辦?
??手指不自覺地鬆開,餘子念沒有一點猶豫,回到自己的房間,並且鎖上了門。
??那“啪嗒”的一聲,同時在許繼安的心頭上了把鎖。
??空曠的大廳裏,隻有許繼安一個人,他孤零零的背影在寒風中搖搖欲墜。
??他空洞的眼睛悠悠地盯著二樓的方向。
??餘子念的隔絕,讓他一時之間心亂如麻,甚至也不能很好地捕捉她的方位。
??一種挫敗感湧上他的心頭,向來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許繼安,還是第一次有得不到的東西。
??他癱坐在沙發上,低垂著頭,喃喃自語著:“我隻是害怕你去找他,隻是害怕……”
??更像是一種認輸,他一個人對著空氣說話,卻無法將這話對餘子念說出口。
??她段然又會覺得自己是在跟她鬧脾氣,說笑。
??她根本不相信自己是真的喜歡她。
??回到房間的餘子念,躺在床上出神。
??她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和月老有什麽矛盾,到目前為止,她人生中的感情都來得莫名其妙。
??一個是無疾而終,她心甘情願地貼上去;一個是莫名其妙,被一個小屁孩纏上了。
??真是煩死了!
??她把自己蒙在被子裏。
??“餘小姐?”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餘子念打開門,陳媽正拿著紅花油在門口:“我給你拿了點藥過來。”
??剛才兩個人在一起糾纏的時候,陳媽就看到餘子念的手有些泛紅了,若是這樣下去的話,肯定會腫的。
??餘子念側身讓陳媽進去,眼睛警惕地看了眼陳媽身後,確定沒有人跟上來才安心。
??“剛才少爺就已經回去了,我才上來的。”陳媽知道餘子念在害怕什麽,“其實少爺隻是想要留住你,也沒有什麽壞心思。”
??她並不答語,安靜地坐在一旁,陳媽給她擦藥的時候都沒有一點反應。
??陳媽看著兩個人鬧別扭,心裏也不好受。
??可餘子念還在氣頭上,不想對這件事情多說:“我有些累了,謝謝陳媽。”
??第二天,餘子念發現自己之前打包好的行李不見了。
??她轉念就想到昨晚陳媽離開的時候,是她關的門。
??憤恨之下,她衝到許繼安的房門口:“你拿了我的東西,還給我!”
??裏麵沒有聲音。
??不管餘子念怎麽怒罵,許繼安都無動於衷。
??她失敗而歸,兩個人誰也不跟誰說話,都各自在自己的房間裏不出來。
??陳媽端著飯才上來,知道少爺心尖尖上有餘子念,哪裏敢怠慢。
??她看著餘子念一口一口地吃著,開口勸說:“其實少爺讓保鏢跟著你,就是擔心你的安全,也沒有別的意思,他擔心你生氣出去出什麽事,在家裏一直都沒有吃飯,這都已經餓了一天了,這又沒吃……”
??許繼安是陳媽看著長大的,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樣,心裏依然是心疼的。
??餘子念有一瞬間的心軟,但依舊覺得生氣:“如果這是您的女兒在別的地方工作受了這樣的待遇,因為說擔心她,就可以找人跟蹤她,隨便拿她的東西,把她扣在這裏,威脅她,作為母親的您還能說出這話嗎?”
??人總是不會換位思考的。
??餘子念在這件事情上堅決不會妥協,她放下碗筷,也沒了胃口:“謝謝。”
??陳媽歎了口氣,搖搖頭擠開了。
??門口的時候,她心疼地說道:“這身子,三天兩頭不吃飯,可怎麽辦呀。”
??餘子念滿腦子都是這句話,她在床上輾轉反側,剛才的困意此時完全消失的一幹二淨。
??“哎呀!真是煩死了!”她一把掀開被子,從床上站起來去了廚房。
??或許自己借著送飯菜的名義,可以進去看看自己的冬至到底在哪裏。
??這麽想著,餘子念突然就充滿了動力,她動作很快,清香味飄出去,二樓躺在床上的人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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