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醒來
他當了官,做了很多事情。其中最多的就是救濟那些貧苦的人。
他想,如果當時也有人救濟小包,是不是他就不會死,就不會遇見他。
李承誌覺得,他和小包之間,是一個無解的題。總會有那麽一個人錯過彼此。
小包死後,李承誌中午知道了他當時沒有來和他見麵的原因,不過他寧願他不知道。
城裏麵的人天天都在讚譽李家的兒子有多麽優秀。他們一定不知道,這李家兒子的優秀是建立在另外一個人死亡身上吧。
再後來,李承誌為小包報了仇,他到底是沒有熬到娶妻的年紀,就死了。
他死前,他看到了他幾年前遇到的小包,雖然是貧苦了些,但卻快樂。
李承誌想,沒有煩惱的他,才是那個真實的他,不用為俗世。曾經他也給過他承諾,但是,他卻食言了。
李承誌醒了,英祺有些擔心的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師弟總感覺又變了一個人似的。
他的師弟,那麽正直的人,按理說是不應該被什麽心魔給困住的。但是,他這恍恍惚惚的樣子,他有些擔心。
心魔心魔,就是心中的魔障。心中沒有執念的人,心中的魔障是不存在的,就像英祺。心存執念的人,魔障就會深入骨血。就像李承誌。
別人不知道,但他卻是清楚,他的心魔劫他沒有過。就算那不是真的,在心魔的幻境裏麵,小包死的時候,李承誌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要停止了。
他在意的人,都死去了,隻剩下他一個人。李承誌覺得這句話就像是魔咒。一隻縈繞在他的心頭,沒有為什麽,就是一直這樣。
他感覺自己快要瘋了,不,是現在已經瘋了。
到了天都,李承誌回到自己的住處。
古雅的房間裏,到處是修仙之人的痕跡。比如桌上的靈食,比如床邊的蒲團。再比如桌子上銀色的弓箭。
李承誌看著桌子上的滿月弓,有些失神,他想到了從滿月弓成到小包出現,再到小包因為他的無能,而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滿月滿月,圓滿之月。李承誌取這個名字,原本是因為這個名字寓意很好。但是現在,他後悔了,他太想圓滿了,以至於現在,他的生活中的圓滿都因為他的無知,而離他太遠太遠。
圓滿的人生本來就不存在,如果強求,隻會給自己帶來災難。
正所謂命裏有時終須有
命裏無時莫強求。李承誌也曾明白過這個道理,可惜他被這個花花世界迷了眼,所以忘了老祖宗傳下的道理。
李承誌正想的失神,所以他沒有注意到,桌子上的滿月弓一閃而過的幽藍光芒。
自唉自怨本就不是李承誌的性格,距離心魔劫已經過去很久了如果他還是收拾好心情,他也不配當這個上神了。
李承誌又開始閉關了,他這一閉關,又過了半年。
半年能發生很多的事情,對於李承誌來說,這半年,發生最大的事情就是小包醒了。
小包醒來的時候,沒有看到李承誌。當初英祺帶李承誌回天都的時候,她已經昏迷了。所以他不知道他醒來的地方是哪裏。
那天,有一個天都的弟子,按照慣例來給李承誌收拾房間。他正想給滿月弓擦拭的時候,滿月弓忽然亮了,他嚇了一跳,沒想到更驚奇的在後麵。
久未有人氣的房間被滿月弓的光芒充滿,那個弟子用手捂住眼睛。
他原本以為這樣就沒事了。更沒想到的事情出現了,他還沒有睜開眼睛,就被不知道哪裏來的小孩給打了。
那個小孩打完他,還用手掐著他的脖子說:“我爹爹在哪裏。”
那個弟子聽完他的話,隻想咆哮一聲,問他:“你爹爹是誰。”
小寶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他腦海中的記憶還停留在他為了救李承誌而暈了過去。
對了,爹爹,爹爹怎麽樣了。小包慌忙掐住他剛剛醒來時打的那個人,惡狠狠的說:“我爹爹在哪裏?”
於是,就有了那個弟子所說的那一幕。
小包沒有找到李承誌,他就在天都內不停的損壞,他感覺到李承誌一定在天都內。問了天都的弟子,他們說不知道。小包認為,一定是因為他們把爹爹爹藏起來,怕他找到,才不告訴他的。
隻是他忘記了,他都沒有和他們說他爹爹的名字,他們怎麽知道他爹爹是誰。
不過,可能小包還不知道李承誌的名字呢。
不一會,李承誌的房前就占滿了天都的弟子,他們好奇的看向李承誌的房間。不過,古人告訴過我們,一般好奇都是沒有好結果的。
這不,李承誌門前的人就成為了小包遷怒的對象。
小包拿出自身幻化的弓箭,凝靈力成箭,就往外麵射去。他沒有在意那麽多,隻是現在他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找個人發泄罷了。
英祺來到了李承誌的門前,對他身後的弟子說道:“你們先把受傷的師兄弟扶起來,然後到醫師哪裏去領藥。”
“是。”英祺身後的弟子整齊劃一的答道。
英祺又對他們說:“現在,不要讓人靠近這裏。”
然後他獨自一人走向了李承誌的房間。不出所料,英祺剛剛靠近那個房間,就又有了很多箭射出來。
英祺輕輕鬆鬆的躲過了所有的箭,然後打開李承誌的房門。
英祺身後的弟子:“不愧是和承誌上神一個師父,果然是他們這些凡人無法觸摸到的存在。”
有些人天生就是讓人仰望的,比如李承誌,再比如英祺。
英祺進入到李承誌的房間,令他驚奇的是,李承誌的桌子上,竟然有一個和李承誌有五分相像的小孩。他原本以為能把這裏搞的一團糟的,最起碼也是個成年人,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麽一個幼稚的孩子。”
當然,這裏的幼稚隻是指外表。
小包見竟然有人能通過他的箭網,很驚訝,他以為,能打敗自己的,隻有李承誌。他這是一種盲木的崇拜,現在現實正在一點點瓦解他的世界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