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黎明前的黑暗

  然而光明轉瞬即逝，空中壓境的黑雲似是不允許這城內再出現一抹光，馬上就將那閃電劃開的部分填充上了，長安重新被黑暗籠罩，如同一座死城一般！

  長安街上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見到這好似滅世一般的威，盡皆被嚇得魂飛魄散，抱頭鼠竄！


  一時間長安街喧嘩聲震，婦女尖細的喊叫聲，孩童哇哇的哭泣聲，壯漢不休的咒罵聲……各種紛亂的雜音交錯，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的攥住，用盡氣力將其揉捏壓縮成了一團，隨後丟進了長安城中的音波氣彈。


  此時這氣彈轟然炸裂，發出震的響聲，長安城似乎都震得抖了幾下，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喧嘩震，視線混雜，奔走逃竄的不僅有平民更有花容失色的宮女丫鬟，她們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經被轟的雷電和喧嘩聲一刺激，已經徹底崩潰了不是直接雙目無神癱坐在地，就是瘋也似得跟著這群平民亂竄！


  害怕，恐懼，憤怒…分不清有多少種負麵情緒攪拌著雷雨在人群之間相互傳遞，相互給予，黑暗的陰霾驅使著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這場暗黑盛宴，而這些被黑暗籠罩的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逃去哪裏，是要跑回家去，還是要跑去地獄！

  他們瘋了！他們都瘋了！整條街的人都瘋了！整座城的人都瘋了！


  不！也許他們和她們都沒瘋，是瘋了！


  方利冷笑著，看著在黑暗中起舞的人群，肆意地毀壞著周圍的一切美好，紅妝被他們揚起，被他們踐踏，無畏的黑甲也被他們推翻在地，皇權被他們無情的唾棄。


  “今夜的長安街上沒有紅，隻有黑！啊哈哈哈！龍瑾逸你滅魏家滿門這就是代價！！”方利向著皇宮的方向肆意的大笑這……


  長安街上喧嘩聲驚，可這皇宮輝煌的城牆似乎與長安街之間有一道無形的屏障，任外邊鬧得如何驚動地，裏麵的人依舊清醒著。


  長公主府的房簷下站著一位冷俊男子，冷峻男子時不時抬頭望望滾滾的黑雲，時不時瞅瞅這突如其來的傾盆大雨，時不時…握拳咳嗽兩聲，隻不過咳出來的幾縷血絲卻被他極快的掩飾了下去。因為在他的旁邊還有一位清麗秀雅的女子監視著他！


  “陛下，了多少次了，您現在的身體受不了寒，趕快隨我進去吧！”龍雪靈十分著急的催促到，顯然雖然龍瑾逸隱藏得快，可剛才的血絲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龍瑾逸並沒有答話，其實他那堅定的眼神早就已經足以明一切了，“皇姐你覺得這雨下得如何？”


  龍雪靈見龍瑾逸非但無動於衷還反問自己，頗為無奈的笑了笑答道：“這雨下得突然，下得勢大，也下得詭異。”

  龍瑾逸聽後身上的冷漠氣息突然重了些，就連他身邊的龍雪靈都被誤贍打了一個冷顫，“雨下的突然，沒有絲毫前奏就已經成了狂泄之勢，正如……”道這龍瑾逸突然頓了一下，然後以極低的嗓音道，“正如情不知從何而起，便一往而深！”


  龍瑾逸聲音壓得極低導致龍雪靈也是模模糊糊的沒有聽清楚，“皇上！你什麽？”


  然而此時龍瑾逸臉上的那一抹情絲早就消散得無影無蹤，讓龍雪靈看到的還是那張蒼白如紙的冷峻側顏，而即便身體虛弱如此，龍瑾逸的腰杆依舊是挺得筆直，用睥睨下的眼神盯著頭頂上黑雲，君王傲骨霸氣側漏！

  “傳朕旨意，命言王銀月率領影衛和黑甲軍一暗一明奔赴長安街，但凡帶頭鬧事者，盡斬！”龍瑾逸寥寥幾語，透出來的皆是一股子濃重的凜冽的殺伐之氣，似乎就連他周圍的雨滴都被這殺氣的寒意感染到了，下落的速度都緩了些，砸在地上的“嗒嗒”聲都輕了些。


  而龍雪靈聽後也沒有立即去執行，嘴唇微動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終於龍雪靈心下一橫還是講了出來，“陛下，今晚鬧事之人都是我永安子民，真得要盡皆斬殺嗎？”


  “鬧事之人皆為國賊，亂我永安其心可誅！”龍瑾逸淡淡的語氣中已經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了，龍雪靈也知道在勸下去的話也還是一樣的結果，對龍瑾逸行了一禮後就要退下。


  然而就在她剛轉過身去的那一刻，龍瑾逸卻突然叫住了她，“皇姐且慢！”


  龍雪靈還以為是龍瑾逸心軟了，急忙回頭，有些激動地問道，“陛下還有什麽吩咐！”


  “告訴銀月讓他的影衛在辦完事情之後，注意城門！”


  “喏！”龍雪靈聽後有些訕訕的退下了。


  龍雪靈離開長公主府後，對皇宮以外的喧嘩聲也就聽得更清楚了些，想到還依舊孤零零站立於雷雨之中的龍瑾逸，心中不免產生了幾分物是人非的感慨，“長安你到底在哪裏！城裏發生了這麽大的動亂，瑾逸又恢複了以往冰冷的性子，他立於雷雨之中不是要跟鬥，而是在等你回家啊！你們三年生死情誼，當真未曾心動半分？”


  ……


  這一夜言王和銀月一明一暗，借著長安街暴亂的機會將各國在長安的眼線盡皆除掉。殺雞儆猴，將帶頭鬧事的人斬殺以後，那刺鼻的血腥味刺激著周圍暴動民眾的神經，終於在血淋淋的現實麵前被蠱惑的民眾和宮女丫鬟清醒了過來，後怕萬分！

  長安街的動亂被龍瑾逸使用雷霆手段鎮壓了，同時壓境的黑雲在這位睥睨下，傲氣淩霄的君王麵前也終於妥協退讓了，逐漸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