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三句“緬懷”
虞歌輕功極好，如果隻有她一人，想要進出這碧泉，雖然有些困難，但也不是不可能。
楚瀟如今在大炎洛陽城坐陣，這南疆，他倒是全權交給了青龍處理。
虞歌在屋頂一直小心的趴著，時刻注意著屋子裏的動靜。
過了不久，虞歌便看到了青龍從屋子裏出來，然後一路神秘的往東南方走去，虞歌這次來本就是調查泉眼的事，說不定青龍調查了這麽久，已經有了一些收獲了，跟著他，或許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青龍出來後，小心謹慎的查看了周圍一番。就往碧泉最為神秘的內室走去，那內室位於東南方，四周都是荊棘，若不是梔子之前與她提過這處神秘的地址，她現在也不會注意到。
青龍到了之後，輕扣石壁，過了不久，那石壁竟然緩緩的打開了，然後青龍一閃，整個人便走了進去。
青龍身為四大神獸之首，雖說不如白虎圓滑，可是他的反偵察能力，也是極強的，虞歌也很小心的，沒有跟的太近。
所以虞歌隻在石壁閉合之前，瞥到了一抹紅色，除此之外，一無所獲。
看這石壁的構造，顯然與之前梔子看管時所建造的不同，想必這青龍侵占了碧泉之後，已經對這石室進行過改良了。
為了保險起見，虞歌沒有輕舉妄動。
青龍這裏，一時半會，也在沒有什麽動靜了，虞歌心神一動，便飛掠而出，到了楚夜駐兵的南疆之處。
這一次，沒等虞歌進城，那楚夜，就從營內走了出來。
楚夜的神情悲慟，以前虞歌見過這所謂的明王，他總是笑得陰險，活得明朗，可是現如今，他的一雙眼裏，盛滿的，都是死寂，偶爾有一點微光冒出來，又立馬收斂而回。
他往前走著，不理會眾人與他打招呼，就這樣自顧自的走著，虞歌心生奇怪，也立馬跟了上去。
楚夜的思緒在遊蕩著，他一路上走的心不在焉，自然沒有注意到身後跟了人。
他走的時候，腰前的一個藥囊隨風飄揚著，虞歌看著有些眼熟，卻又一下子想不起來。
楚夜就那樣一直走著大搞走了一個時辰，這個時候，南疆的天已經開始黑了，夜色來臨，夜空上星光點點。
他便那樣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渡河邊上，隨後，慢慢的坐了下來。
楚夜鞠了一捧水在手裏，隨即又苦笑著將水放回渡河，虞歌看得莫名其妙，楚夜也不說話，就這樣坐在渡河邊，一坐便是一晚。
這一夜，算是過得平淡無奇，第二夜，虞歌再一次的出了門，因為懷疑，他沒選擇去碧泉，而是繼續跟蹤楚夜。
楚夜昨晚的行為，實在是反常。
可是這第二晚，第三晚，這楚夜就好像一點都不困一樣，每晚準時的來到渡河旁邊，然後掬起一捧水，再苦笑著放回去，就這般，周而複始，每夜做完這事，他便不發一言，呆呆的坐在原地，一直到天明才離去。
這樣的靜坐一直持續到了第五夜時，才有了些許改變。
這一夜，楚夜隻坐到了三更，便起了聲，他對著無邊無際的渡河，也不知道在與誰說話。
“你說弱水三千，你鍾愛大海，可是這大海，哪裏有半分值得你留念的地方”
“你看這漫天的星空，其間的那一顆星宿，不比這海水裏倒影的星光真實倒影在海裏的東西，終歸是經不起觸碰的，它一碰，就碎了，就散了。”
“可我還是因為你，而愛上了大海。”
就這樣簡單的三句話，卻被楚夜說的淒涼無比。
明明這三句話那麽像情話，可是從楚夜的口裏說出來，虞歌卻覺得更像是緬懷。也充滿了萬分的疼惜。
說完這些話，楚夜就再也沒有回過頭，義無反顧的離開了渡河之岸。
五天的蹲守，卻隻換來了這一莫名其妙的結果。
腳步聲走得淩亂，意味著太多遺憾。
“衣帶漸已寬，今生獨缺你相伴。”楚夜的微笑都顯得那般慘淡，為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希望，付出了這麽多，值得嗎
值得，這是楚夜現在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如果連這點努力都沒有，他便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著什麽值得自己活下去。
權力自己已經擁有過了。
複仇可是自己真正的仇人不是楚瀟，而是鳳啟宮的那位華太後，而那個華太後，現如今過的生活，就算他殺了她，都比她現在來說，過得幸福。
虞歌本來想著再跟過去的，卻見到族人所在的方向，放了一個信號，心裏察覺異樣，便放下手中的事，立馬趕了過去。
而此時的楚夜，卻是腳步一轉，不再如前幾日一般往駐紮的營地走去，這一次他的目標，是那東南的一方向。
楚夜到了深山的山腳下，有一束黑色身影，已經在那裏屹立著了。
“明王來得可真是準時。”
“你這等小人，以後不要落到本王手裏，不然本王定然要將你挫骨揚灰。”
那束身影聞言，哈哈大笑起來，轉了身，那人竟然就是碧泉的青龍。
“我與王爺，現在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想王爺，一定是不會做出這樣不理智的事情來的。”
“當初便是你，故意放出紅兒的消息，引得本王錯怪了紅兒，現如今，若不是你有著她的消息，本王絕不會放過你。”
“王爺這話就說的見怪了，屬下當初告訴你的消息，可沒有半個字的謊言，怎麽王爺竟然連實話都聽不了
楚夜的雙拳握的很緊，咬緊牙關吐不出一句話來。
“小人”
青龍這時卻笑了：“再說，就算我是小人，明王你也不是君子呀，要不然，那樣的手段，你怎麽能夠使得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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