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眾叛親離
這一場雨,下得可真是大呀,仿佛要將這大炎的山河全部洗滌一般。
夜色那般的黑,雷聲是如此的震耳欲聾,所有的呼喊在這深夜裏都顯得蒼白無力,華蘭在那碩大的身體下,感覺自己的血肉一遍遍的被淩遲,被嚼碎,她的意識,似乎到了無邊的黑夜,卻又被現實中的一陣陣疼痛給拉了回來。
這般惡心的事,怎麽能發生在自己身上,靈司耀,你為什麽,為什麽不來救我
一直到了半夜,這錢莊裏才算沒了動靜,那胖碩的男子想必是累了,倒在華蘭的身邊,滿足的呼呼大睡起來。
淚水一遍一遍劃過她的臉龐,流到傷痕的地方,又有些灼痛感,這男人的手段,當真是恐怖,華蘭現在全身上下,基本上沒有完整的地方。
她之前下這些命令的時候,在屏風後,看到那些被她懲罰的婦人被別人給玷汙的時候,那些女子發出的慘叫聲,她都覺得刺耳,如今自己遭受了這般對待,才知道,連痛都喊不出來,那是多麽的絕望。
華蘭摸索著,從桌子上拿回了自己的簪子。
黑夜裏,當真是伸手不見五指,華蘭一隻手慢慢的攀附上了男子的胸前。
男子察覺到酥癢,荒淫的調笑道:“美人,別鬧,明日我再滿足你。”
華蘭的手卻是摸索著一路向上,然後攀上了男子的脖頸,錢來富回過神,想要再抱一下這美人,再好好疼惜她一番。
卻猛然的覺得懷裏的女子幅度極大,剛覺得不對勁,錢來富就隻覺得脖頸處,傳來了一陣刺痛感。
錢來富的手慌亂的撫上了自己的脖子,在那裏,鮮血暴湧而出,他還來不及反抗,就徹底的昏死了過去。
而華蘭拿著手裏的簪子,臉上浮現出了森然恐怖的笑容。
她一遍遍的將手中的木簪子插下去,一遍遍的拔起來,感覺溫熱的血液濺到她的臉上,她竟然有股說不出來的快感。
她華家勢沒落了,但是這樣的一個地頭痞子,竟然都敢欺負到自己身上。
女子木然的點了一盞燈,然後木然的用錦帕把自己的身上擦幹,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一遍遍的用錦帕擦拭著自己的身體,最後在錢莊典當的衣服裏,找到了一件不錯的絲綢製錦衣,她慢慢的換上。
然後用一個包袱,將錢莊裏的銀票全部收好,想了想,她將那塊銅鏡也放了進去。
她找到後院,搭好了梯子,然後回了房間,用蠟燭將屋裏能燒的東西全部點燃。
大火映襯著華蘭的臉色,木然的如一個木偶般,沒有一點喜怒哀樂。
站在院子裏,看著火勢越燒越大,她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爬上梯子,出了這個錢莊。
大雨現在也停了,天空慢慢的泛紅了。
你看,太陽又升起了,這個世界,又是一片光明了。
一抹身姿,逐漸的消失在這天邊,沒有人知道這個女子要去何處,華蘭隻是麻木的往前走。
隻要能離開這個地方,去哪裏都可以。
對了,去找華權,他是華家的遠房表親,當初是自己極力舉薦他上位,雖然後麵他因為貪贓枉法被查,但是在她的周旋下,隻是貶到了寧溪做一個七品小官,那裏地勢偏僻,是一個很好的藏身之所。
靈司耀,我那麽信你,幫你,為何你要幫著外人,如此對我
虞歌,你隻是一個側室的女兒,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我會在以後,一五一十的還給你。
梔子看著那女人踉踉蹌蹌的身影,卻沒有對她有絲毫的同情。
“主子,我該怎麽做”
“回去,好好睡一覺。”
梔子是個懂事的少女,昨日虞歌讓她回去,她走到半路的時候,又跑回來監視華蘭了,她說這是她接手的第一個任務,一定要盡心盡力的去做好它。
“可是那女人,就這樣放她走了,她阿嚏”
虞歌微微笑道:“回去吧,一夜下來,你著涼了。”
梔子無奈的點點頭,跟著自家的主子回去了,虞歌不是傻子,她知道華蘭走的時候,肯定對她滿是仇恨。
她要的就是華蘭這幅模樣,虞歌不是什麽好人,她母親當時死的時候,沒見到這女人心軟,她此刻,也不可能對華蘭心軟。
虞歌就是要華蘭嚐嚐,眾叛親離是什麽滋味,流落街頭是什麽滋味,麵對著如此油膩的男人時,又是什麽滋味。
華蘭,你引以為傲的靈司耀,在你落難的時候,是想拉你出這個深潭,還是和別人一起使力,讓你陷得更深呢
如今你是怎樣的心如死灰,當年的虞淺夜就是這樣,感同身受的感覺,不好受吧。
我偏要你帶著恨意,帶著屈辱的活下去,什麽叫生不如死,你如今算是感受到了吧
虞歌當年被丟進紅樓的時候,那時候每天所麵對的,比這還嚴酷的多,幸得那時候她年紀還小,那紅樓的媽媽雖然調教她接客,卻不敢把她逼到絕地。
你如今的報應,也到了。
梔子在身後安靜的跟著,每當媚主不說話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幅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想必虞歌也是被仇恨給困得太久了。
也隻有慕卿閣的閣主鳳卿塵,有能力博得主子一笑了,主子明明和那男子在一起是開心的,但是她總是有意無意的遠離鳳卿塵,這讓梔子的這顆小腦瓜子,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的大炎皇宮,聽笙宮。
靈笙將身邊夠得到的綢子全部用剪刀剪成了碎片,還是解不了自己心中那鬱結的怒氣。
隨性的侍女無一不是膽戰心驚,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前些日子,忘雨宮的宸嬪產下了一個小女孩,那孩子十分瘦弱,能不能活得過周歲都是問題,而且那孩子也隻是一個女孩,在智力方麵,好像還有些缺陷,都過了三月了,那孩子的眼睛竟然還沒有睜開,所以宸嬪的孩子,對這大炎的江山沒多大的用處,靈笙肚子裏的這一胎,才相當的被看好。
說來也怪,宸嬪在懷孕期間,一直保養的很好,怎麽會生出如此的孩子
靈笙將手中的瓷杯,啪的就扔到了跪著奉茶的宮女頭上,宮女戰戰兢兢的,一直發抖,不停地求饒。
“這麽燙你想對本宮的孩子行不軌之事”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以為我華家沒落了就連你一個小宮女也敢在本宮頭上犯事來人啊,拖下去,賞一丈紅。”
靈笙此刻是氣急,任何人撞上了,都討不了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