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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四章 拋磚引玉

  既然害怕眼前之物,那就閉上眼睛,再睜開看一次,或許就不怕了,花幽月的教誨仿佛又出現在耳邊。


  ??楚瞬召閉上了眼睛,集中精神聆聽世間萬物,雨水落在青石板上的聲音,死穢狼歧眾的喘息聲,還有雨風掠過劍鋒發出嘶啦聲,就像是餓狼撲殺前的磨牙聲。


  ??他現在就被群狼圍攻了,死穢狼歧眾是所有江湖幫派中殺人最多的,這些行走江湖多年的餓狼絕不會給獵物任何活命的機會,隻會狠狠撲上去咬斷獵物的喉嚨。


  ??如果他還能動用王息的話,這些豺狼隻能匍匐在他的腳下,被他的君王威壓壓得難以起身,現在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手中的劍。


  ??楚瞬召覺得每一滴落在身上的雨水都很重,他的頭隱隱地作痛了起來,手中的劍也越發地沉重。


  ??他不能死在這裏,有人等著他回去,有他在心底對自己說。


  ??群狼氣息吐盡,下一刻死穢狼歧眾每個人都猛然踏地,身形仿佛變成了一道虛影,一道看不見的劍網瞬間籠罩住楚瞬召,殺氣凝聚在劍鋒上。


  ??所謂的出世殺人劍,必須要有踏出一步決不撤劍的覺悟。對於行走江湖的死劍士而言,就算沒有戰鬥的天賦,也要有赴死的意識,才能駕馭住這狠厲至極的劍法,殺人之時就要預見自己被對手殺死的畫麵,出劍的瞬間仿佛直赴黃泉!

  ??楚瞬召深吸一口氣,猛然踏出一步,劍身走過曲折的路線,曲徑婉約如美人柳眉。


  ??方才的佁然不動其實是他在蓄養劍意,待到劍身難以承受他所灌入的劍氣時瞬間釋放而出,便有了這劍氣如江潮的巍然大景。


  ??一劍雙龍!

  ??四麵八方的死穢蛇歧眾們仿佛變成了一團虛幻的影子,影子中有劍鋒直遞而出。


  ??目光所及之處皆是殺意劍氣,群狼對著他撲殺了過來,帶著帶著尖利的咆哮。


  ??劍氣衝雲霄。


  ??貧民區上空的雨幕在這一刻驟然停滯,隨後被這股猛烈至極的劍氣反推而上,黑雨雲被硬生生撕開了一個大洞。


  ??皎潔的月色直灑而下,一根被劍氣摧毀的木柱倒在街道之中,金鐵碰撞之聲轉瞬即逝。


  ??除了赤冥以外,死穢蛇歧眾的劍士們雙膝一跪,重重倒在了雨泊之中,全身上下皆是斑駁可怖的劍痕,一時間倒地之聲不絕於耳。


  ??楚瞬召則鬆開手中的劍,身上那件貼身軟甲寸寸碎裂。


  ??他踉蹌地後退了幾步,也倒在了地上,被血水浸染的白發泛出滲人的猩紅,目光空洞地望著那輪皎潔的明月。


  ??許久過後,去而又返的主事們看見了讓他們喜出望外的一幕。


  ??“總算是死了……你這個野種總算是死了。”歸來的主事們指著他哈哈大笑,如同抓耳撓腮的小人般。


  ??楚瞬召嘴唇微顫,鮮血從他的口中湧出,渾身處於徹寒之中。


  ??赤冥捂著胸口的傷口,心有餘悸地看著這位宰了他全部手下的白發少年,神色何其悲憤欲絕。


  ??他舉起了手中的斷劍,打算給他最後一擊。


  ??然後,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伴隨著銳利的鴉鳴。


  ??當他下意識感覺到危險下想轉過身來的時候,黑影用手中的鏈刀重重擊中了他的後背,鮮血像是怒放的薔薇般升起,


  ??赤冥終究是刀頭舔血過來的人物,後背驟然傳來的痛苦讓他沒有選擇轉身,而是毫不猶豫地將劍刺向楚瞬召的胸口。


  ??就在距離楚瞬召胸口還有半寸的距離,劍鋒驟然停滯住,任由他如何使用力氣,都難以刺入他的胸膛半寸。


  ??因為那個瞬間,他的手已經被切斷了。


  ??赤冥又痛又驚地往身後倒去,隻覺得天旋地轉,踉蹌幾步後才無力地倒在地上。


  ??那襲黑影厭惡地抹去濺到她身上的鮮血,瞥了楚瞬召一眼,冷笑道:“這就是你不需要我們幫助的下場,跟喪家犬一樣可憐。”


  ??“我本來就是喪家犬……我們都是。”楚瞬召一邊咳出鮮血牽強笑著,覺得麵前這張冷漠刻薄的臉龐很是親切。


  ??楚瞬召還想說些什麽,黑影忽然將他扯了起來,反手一巴掌抽在他臉上,“混賬東西,你知道我們為了找你死了多少人嗎?!”


  ??楚瞬召呆呆地看著她,說不出半句話來。


  ??她死死盯著楚瞬召的眼睛,輕聲道:“別犯傻了,你以為我們真想來救你嗎?你要是死了的話,我們全部人都得和你一塊陪葬,你好好看看他們,他們的家都被胤國鐵騎踏得支離破碎,但我們還是要來救你這個混蛋!因為他們家人都在胤國等著他們回去,落陽城裏隻有我們是真心不想你死在這裏……所以,別死了!”


  ??“看好他!”


  ??薑棠將楚瞬召推給其中一位屬下,趁著屬下接住楚瞬召的瞬間,薑棠欺身前進發動了進攻。


  ??剩下的死穢狼歧眾們還未反應過來,眼睜睜地看著她一躍而起,手中的鏈刀中帶著光華閃動。


  ??薑棠在空中如黑鴉展翅般,露出白玉般的修長手臂,手中握著比紙還薄的漆黑刀刃,致命的毒藥塗在刀鋒上。


  ??楚瞬召疲憊用手掌撐著地麵坐了起來,看見薑棠發動進攻的這一幕,原本有些晦暗的紫瞳裏出現了一抹亮光。


  ??他早就看出薑棠的實力不俗,雖然體內的氣機不見有多麽磅礴,也沒有作出各種巍峨大觀的氣機進攻,借著體內氣機的迅猛流轉,將自身的行動速度提升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境地。


  ??薑棠的出刀時而沉穩如磐石落地,時而迅猛如江河汛潮,出手簡潔利索始終保持著一個原則。


  ??能用一刀解決的事情,絕不會用第二刀!


  ??片刻過後,赤冥低頭看著自己的脖子,一朵妖豔的血花從脖子處衝出,站在身後的黑衣女子手中轉出漂亮的刀花,刀尖微微下垂時,幾滴血珠緩緩墜落在血泊中。


  ??他用最後的力氣對剩餘的死穢狼歧眾猙獰嘶吼道:“就算是死在這裏,也要給我宰了他們!”


  ??說完他重重倒在地上,身下的血斑逐漸變大。


  ??更多的黑影從四麵八方出現了,原本勝券在握的局勢瞬間被逆轉了,

  ??剩餘的狼眾們臉上浮現出巨大的猙獰,以玉石俱焚的姿態開始提劍急速前衝。


  ??薑棠露出了一個極為殘忍的笑容,無數黑影朝著她的立足之地而來,她極其快速地而迎上了那些圍攻自己的狼眾們。


  ??鴉齊衛的手中拿著特製的鏈刀,可以避免短兵相交,不過三五下的功夫,就挑破了幾個狼眾的手腕。


  ??鏈刀相繞帶起一蓬大大血花,繞身而過割下好大一顆腦袋,下手極其幹淨利落,沒有半分拖泥帶水。


  ??再強悍的狼群在那道鬼魅般的刀影麵前都不值一提,不斷有狼眾被他們砍下腦袋,斷臂重重落在雨泊之中,慘叫聲充斥著巨大的絕望。


  ??薑棠在雨水中不斷地揮刀前進,任由腳下屍骨堆積成山,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息就像是女子畫眉般自然溫潤,令人難以抵抗也無法抵抗,隻能任由她手中的刀切下自己的腦袋。


  ??她每次揮動鏈刀在楚瞬召看來無疑是下了一場腥風血雨,鏈刀揮動蘊含的力量足以將人分成兩半,這是在沒有她沒有動用半分氣機的情況下,用鏈刀輕而易舉地將人殺死。


  ??那些殺到薑棠麵前的狼眾們,頓時被她手中的可怖鏈刀驚駭地無話可說,也無處可躲。


  ??楚瞬召望著幾十,或者上百的鴉齊衛不斷進入這片修羅戰場,就像是看著一群獵鴉俯衝而下,崩潰絕望的狼群變成它們的口中血肉、


  ??有人慘嚎飛起亦是被他們殺死,或者倒在血水中呻吟哀嚎,他卻再也無法保持平靜,無比瑰麗的紫瞳裏閃過一抹震驚之色。


  ??這些被沈家庇護多年的主事情們,滿目驚駭地望著那些在雨中屠戮狼眾的鴉者們,仿佛看見了群魔亂舞的景象。


  ??他們手中的鏈刀輕鬆地就能將這些讓江湖劍客為之膽寒的狼眾殺死,狼眾們被這些帶著烏鴉麵具的人連帶劍斬成兩段,濃稠鮮血衝天而起。


  ??主事們的心房迅速被恐懼占據了,藏在袖子裏麵的手也變得冰冷了起來,他們寧可這輩子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平日裏他們依附在沈家商行這棵大樹下活得很好。


  ??如果不是這個忽如其來的私生子想要鏟除他們,他們也未必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直到走到現在這一步,他們才發現原來現實是那麽地殘酷。


  ??方才他們還在心裏嘲笑魏靖的最後退縮,現在他們卻要比他早走一步了。


  ??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後,幾位行長開始狂奔疾走,恨不得再生出兩條腿來。


  ??此時此刻,有人忽然大喊了一聲,“都別動!”


  ??跑得最快的那位主事想要停住腳步,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感覺胸膛傳來了疼痛,剛開始感覺像是被蜜蜂蟄了一下,但很快這股疼痛開始放大了起來,一條鮮明的血痕從胸膛蔓延而去。


  ??他的後背出現了一串閃亮的血珠子,身體突然僵硬了,四肢齊刷刷斷掉了,整個人變成了一團鮮明的血肉,惡心至極。


  ??直到現在,他們才看清楚了同伴的屍體上方出現了一些極其纖細的長線,像是蜘蛛織下的密密麻麻的的網般。


  ??這些銀線細微得難以察覺,卻足以將人體切開,數不清的血珠子掛在長網上,讓他們不敢向前挪動哪怕一步。


  ??剩下的幾位行長像是陷入蛛網中的獵物般,感覺麵前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高牆,過之必死。


  ??狼眾退無可退,很快喊殺聲漸漸停歇了下去。


  ??在短短不到半炷香的交手中,這群令南陸江湖膽寒的狼眾們,連同首領在內全部倒斃於此。


  ??笑聲從他們背後傳來,帶著令他們膽顫的寒冷。


  ??他們僵硬地轉過身來,看見渾身浴血的楚瞬召,雙手握雙劍,純白發梢上尚有血珠滴落,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眼神中的陰冷也越來越沉。


  ??在他身後站著一眾的鴉者們,而他們隻能看見這張笑容猙獰的臉龐。


  ??他們知道自己要死了,這個私生子身上有著太多無法解釋的地方,太多他們看不見的底牌。


  ??“帶烏鴉麵具的刺客?!你到底是誰,他們為什麽要為你賣命……”有人拚勁力氣對楚瞬召大喊。


  ??楚瞬召搖頭道:“他們不是在為我賣命,他們是在為自己賣命,千裏迢迢從胤國來落陽城找我,希望能將我帶回胤國去。”


  ??“帶回胤國?你到底是誰?!”


  ??“你們不是看見我的眼睛了嗎?”


  ??“你……你是……你是那個人……為什麽……沈三千要和你……”那位名為狗叔的行長大駭道。


  ??楚瞬召輕聲道:“死人沒必要知道這樣的秘密,動手吧,薑衛長。”


  ??薑棠抬手的動作輕柔地像是在梳理頭發,他們身後那麵蛛網之牆驟然推進。


  ??下一刻,幾位行長們的身體驟然分裂,變成一堆令人作嘔的血肉。


  ??楚瞬召不想給失敗者任何說遺言的機會,也不想聽他們的遺言,轉過身來麵對薑棠和她帶來的鴉齊衛一揖到底。


  ??薑棠麵對那長揖不起的白發少年,對身後收起鏈刀的鴉齊衛們使了個眼神。


  ??他們拍了拍袍子上的血水,單膝跪地,抱拳朗聲道:“鴉巢四衛林見,參見世子殿下。”


  ??隨後有人緊隨下跪,抱拳沉聲道:“鴉巢三衛衛長白未,參見世子殿下!”


  ??“鴉巢二衛張雨亭,參見世子殿下。”


  ??“……參見世子殿下!”


  ??“……參見世子殿下!”


  ??當楚瞬召站直身子的時候,鴉齊衛的人已經消失了,像是一陣刮走的颶風般,身邊隻剩下這位手握染血鏈刀好幾次救他於水深火熱之中的西臨女子。


  ??楚瞬召猶豫了一下,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對她的越禮,擦了擦額頭上的血水,悻悻道:“算我欠你一個大人情吧,以後有機會會還你的。”


  ??薑棠緩緩將刀收回身後,語調淡然道:“我當年刺殺楚驍華他饒了我兩次,現在我總共救過你兩次,現在算是和你們楚家兩清了。”


  ??楚瞬召凝視著這張冷漠如霜的動人麵孔,再次感受到西臨女子對情義的重視,輕輕嗯了一聲道:“嗯,你和我父皇兩清了,現在是我欠你一個人情。”


  ??薑棠剛想說些什麽,楚瞬召忽然口吐鮮血,踉蹌著就想向後倒去。


  ??薑棠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扶穩,皺眉道:“你在我麵前擺什麽高人姿勢,覺得很累就躺下和我說話,這裏又沒有其他人、”


  ??楚瞬召抬起手臂,抹去臉龐上的血汙,笑容古怪起來道:“那你坐啊。”


  ??薑棠剛開始沒有聽出這個說法有何不妥,當楚瞬召背起那丟落在血泊中的劍盒時,她才明白這句話的齷齪意思,還沒來得及發飆,楚瞬召忽然說道:“如果你還能繼續打的話,陪我去殺一個人。”


  ??薑棠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被劍氣清空的雨雲缺口很快被雨雲填滿,但雨勢比先前小了不少,隻有零星幾滴落在兩人的身上。


  ??楚瞬召背著天啟劍盒,將承影和純鈞掛在腰邊,像個赤裸上身的販劍漢子般走在街道上。


  ??他的麵容逐漸平靜下去,雖然臉色有些蒼白,體內的氣機也快要被消耗殆盡,但不影響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薑棠如影隨形般跟在他的身後,臉上難免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疲倦神色。


  ??他們兩人慢慢離開了秀水街,兩人的組合十分奇怪,就像是一隻姿態優雅的母鴉守護著一隻遍體鱗傷的少鷹。


  ??兩人之間本該有國仇大恨,但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極為默契地護在對方身邊,像是麵對自己的親人一樣。


  ??與此同時,沈家商行裏發生了一場軒然大波,魏靖和狗叔他們挪用.公款開設的青樓當鋪和賭場此時被沈家家奴們砸成一片廢墟,包括那些千金難換的紅木家具被當成廢柴一樣砸碎,滿地都是被散亂的銀票和銀兩,沒有任何人敢去撿起哪怕一顆。


  ??掌櫃管事捂著受傷的手臂和躺在地上嚎啕大叫,麵對這些手持刀劍的家奴們,他們再也不敢用任何過激的言語去辱罵他們。


  ??大局已定,從今以後他們隻能繼續去當沈家的狗,如果他們願意讓自己當下去的話,

  ??幾百位沈家家奴包括那些願意追隨大夫人的掌櫃管事們冷漠地看著自己的同僚如今的淒慘下場,大夫人就站在他們的最前麵,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些向她求饒的叛徒手下。


  ??出乎楚瞬召的意料,她沒有像昨天一樣留在靈堂裏悼唁沈三千,而是帶著一眾家奴將魏靖這些年在落陽城裏布下的產業全部毀掉。


  ??婦人臉色平靜地看不出喜怒,但藏在袖子裏的手掌卻緊握成拳不斷顫抖。


  ??因為她知道楚瞬召單槍匹馬贏下了這場商行內戰,算是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但還是很擔心他的情況和下落,因為他根本沒有帶任何人去麵對魏靖,而是讓他們留在自己身邊保護她。


  ??即便風雨慢慢停息下去,但另一場更大的風波卻在此時掀起,凡是魏靖控製下的產業全部被沈家家奴砸得稀爛,連同他的府邸門前也被許多手持棍棒的漢子圍住。


  ??他們全然不顧那些家屬女眷的跪地求饒,直接將紅木大門砸穿後,徹底控製住他的家人,然後從裏麵搬出一箱箱裝滿金銀票子的木箱。


  ??曾經賭楚瞬召會死在商行內戰中的人們,沒有想到這位一入落陽便化龍的傳奇男子,以一己之力幹翻了全部想要針對他的手下。


  ??至於沈家大夫人帶著趁著叛徒勢力被調去對付楚瞬召的時候,讓忠心自己的手下乘機控製住魏靖全部的產業。


  ??隻要楚瞬召明天能回去沈家莊園,那麽他就是當之無愧的沈家家主,沈家商行的一切將會是他的掌中之物。


  ??魏家宅邸大門外,有個身著青衫腳踩麻鞋的老人坐在門口台階上,以他為圓心四周都是手持棍棒躺地不起的魏家家奴,口中發出微弱的呻吟聲,其中還有幾團模糊不清的血肉,隱約能看出曾經是個人。


  ??當年把青蓮劍宗的宗主李乾符的佩劍蓬蒿一拳打斷,順帶連腳也被踢折的男人就是他。


  ??孟石頭,一個看起來很低調的名字。


  ??老人望著劍氣高升的方向,輕輕笑道:“沈三千啊沈三千,你總算是做了一件讓小姐安心的事情,如此拋磚引玉,你好大的野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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