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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 過河君王

  落陽城 紅檀宮。


  ??“什麽?楚瞬召跑了?怎麽會這樣?”


  ??趙皇後麵對著前來探望她的皇帝弟弟,有些不可置信地站了起來,在他麵前來回走了好幾遍,大慶皇帝眼神灼熱地看著自己的姐姐,幕後的人沉默地坐在皇帝看不見的地方。


  ??慶皇露出一口白牙笑嘻嘻道:“姐姐你簡直是太神了,楚瞬召在大婚之日逃婚,並且楚驍華父子相殘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天下了,他這下子可是徹徹底叛出胤國,雖然寡人不知道姐姐你去北域做了些什麽,但是能引發這樣的後果,這可比殺了楚瞬召劃算得多,與其激發胤國人的怒火,倒不如用他們的失望來激發諸侯們的信心,也算是拔掉一根肉中刺了。”


  ??趙皇後的臉色有些古怪,對於自己動用東皇鍾之力千裏迢迢殺去北域,打算直殺楚瞬召後所見到一係列光怪陸離的事情,她被張玄德帶回來之後沒有和任何人透露過那些事情,而且她從張玄德的口中問出,原來他之所謂要去北域是為了斬斷那股死灰複燃的大秦氣運,免得這股曾經在天下一尊獨上的王朝之氣壯大起來,再度鎮壓天下王朝各國氣運,而他要殺的人便是那個從陵墓中蘇醒的大秦公主,可惜因為楚瞬召失敗了。


  ??直到那一刻,他才明白楚瞬召帶自己去的那個陵墓究竟是什麽地方,原來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大秦皇陵,既然他能帶著自己去大秦皇陵之中,肯定是衝著那個大秦公主去的,讓她不禁思索他們兩人之間究竟有什麽關係?

  ??無論楚瞬召因為什麽原因去找大秦公主,那個女人實力之強簡直高出天外,睜眼的瞬間就重創了自己,將她拋去了那條深不見底的水銀暗河,若非她靠在東皇鍾的力量逃了出來,早就被毒死在暗河中了,恰好遇見張玄德這才被帶了回來。


  ??水銀對飛龍的毒性是常人的百倍之多,這是趙氏皇族一個不能對外人宣告的秘密,因為這是他們最大的弱點之一。


  ??身懷龍血的她自然被被那條水銀暗河折磨地苦不堪言,禦醫都對此毒性束手無策,最後還是張玄德出麵帶她去龍虎山上的紫金蓮池浸泡三日,期間每隔一個時辰便喂她金丹秘藥這才洗幹淨她體內的水銀毒性,也算是撿回了一條命,這下子他們趙家又欠龍虎山一個大人情。


  ??當太後得知趙皇後中水銀毒的事情後差點瘋了,帶著家族中一眾長輩去探望床榻上的趙皇後,當著所有人的麵狠狠罵了女兒一頓,要她說清楚身上這毒究竟是怎麽中的,結果趙皇後一聲不吭什麽都不說,反正你們罵吧,本宮懶得理你們這些坐吃等死的老不死,把太後弄得下不來台,這下子可是徹底生氣了,


  ??當帶著滿腹疑問和憋屈的趙皇後回到紅檀宮時,極為罕見地對葛平大發雷霆,甚至想著要摘了他的腦袋,讓她帶著東皇鍾去直殺楚瞬召險些害死了自己。


  ??葛平臉色平靜讓她稍安勿躁,對她說最多再過一個月的時間,楚瞬召就會離開胤國為大慶王朝送去一劑清涼散,


  ??若是一個月後的今天楚瞬召還在胤國的話,他這顆腦袋不用她去摘,他自己便會親手砍下送到她麵前,以死謝罪。


  ??趙皇後當時懷著半信半疑地心理看著他,但一想到葛平向自己展現的那些神跡,卻又很難不讓她去相信這個男人,想著等一個月就一個月,到時候如果楚瞬召還在胤國快活自在的話,她親手讓葛平的鮮血染紅紅檀宮的蓮花池!

  ??然而一個月後的今天,她的皇帝弟弟親自來紅檀宮看望她這個姐姐,順便將楚瞬召叛出胤國的消息也帶來了,讓她大吃一驚的同時目光下意識地撇向紫檀木簾那邊,隻覺心裏大驚,口中無言。


  ??慶皇狂喜道:“這下子楚驍華可丟大發了,什麽狗屁大胤鐵騎甲天下,那麽多人都攔不住楚瞬召一個人,就讓他輕而易舉地逃走了,要是殺了他的話這才叫痛快!”


  ??趙皇後聽著弟弟的話屏住呼吸,不敢多言。


  ??姐弟倆說了一會話後她便親自送弟弟離開,驅散了所有的侍女將殿門親自關上後,這才懷著敬畏的心情走到紫檀木簾前,仿佛木簾後的人如神明高坐般。


  ??她輕輕掀開簾子,看見葛平和他的學生相對而坐,麵前是一張巨大的象牙棋盤,師徒兩人在下棋,趙皇後也沒有出聲打擾他們在隻是靜靜地看著。


  ??葛平這一招無理手可徹底讓趙皇後心服口服,誤打誤撞之間就讓楚瞬召徹底叛出胤國,這對整個胤國百姓造成的心理打擊可比殺了他這個世子要來得深入骨髓。


  ??林中有彩蝶,偶扇動幾翅,不日得巨風。


  ??趙皇後忽然想起這句小時候讀過的詩句,當時她覺得寫這句詩的人真是異想天開,蝴蝶翅膀刮動的微風如何能引發颶風生成?


  ??直到現在,她這隻帶著楚瞬召誤打誤撞進入大秦皇陵的蝴蝶,也隻是在不經意間扇動了一下翅膀,最終引發一陣席卷胤國的颶風。


  ??根據他們得到的情報,楚驍華和楚瞬召引發的爭奪幾乎毀了小半座臨安城,而且楚驍華被楚瞬召重創,至今昏迷不醒,那麽總算是將胤國鐵騎不日南下的燃眉之急解決,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這個正在與徒弟下棋的男人。


  ??葛平似乎不東縱橫圍棋之道,反而對這種在市井百姓中十分流行的象棋很感興趣,他在紅檀宮居住的時候,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和這個徒弟下棋,極少和趙皇後談話。


  ??趙皇後找人雕刻了一副象牙製成的紅黑旗子供他們師徒二人消遣,在他們身下是楚河漢界,能聽見大江滾滾的咆哮之聲,他們不斷挪動旗子下手迅速,時不時響起啪的一聲,一顆顆棋子被丟在一旁的黃金托盤上,在戰場上,那是一具具血淋淋的屍體。


  ??葛平將食指壓在那個“卒”上,看著自己那遠比弟子要疊得高的死棋子,滿臉輕鬆道:“卒可是一個好棋啊,忠心耿耿且來去自如,想怎麽走就怎麽走,可惜就是走的路較慢沒法一躍而起,和車與炮比起來算不得一顆好棋,時常會陷入左右為難,變成真真正正的馬前死卒。不過過河卒子不能回頭,一旦過河塞如車,隻要是過了河的卒,一樣可殺死對方的帥成為真正的王,或許那麽多的棋子,真正能殺到“帥”前的不會是它,但是卒還是一往直前踏著血河衝殺而去,絕不回頭,這就是卒之道。”


  ??說罷,他將自己除了將之外最後一顆棋子塞到了赫連元年手中,看了自己那光禿禿的棋麵,頓時沒了興趣,也就認輸了。


  ??赫連元年沉默地看著棋麵,手中握著老師剛剛遞來的棋子,上麵刻著一個“卒”字。


  ??趙皇後聽著葛平的話,笑了笑,說道:“想必剛才本宮和陛下的對話,葛平先生已經聽見了,葛平先生的棋術雖說平庸,但將楚瞬召從胤國逼走這番手筆,可是隻有以天下為期的人才能做出,本宮該如何感謝葛平先生為我大慶拔掉了這根肉中刺呢?”


  ??葛平謙虛地回答道:“公主殿下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那公主殿下的肉中刺自然也是我的肉中刺,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很快北域和南陸的戰爭就會展開,而我隻能選擇觀望,棋子既然已經放下了,那就絕沒有悔棋這一回事了。”


  ??趙皇後臉上的笑容依舊溫暖,說道:“葛平先生是將本宮當成您手中的棋子嗎?”


  ??“我隻是公主殿下手中一顆隨時可以拋棄的“卒”而公主殿下才是那個“將”或者說您就是下棋的棋手,若是一個棋子沒能做到自己該做的事情,就要被棋手拋棄到死地之中,此乃萬劫不複。”


  ??趙皇後捂著嘴巴嗬嗬地笑了起來,讚歎道:“就算本宮是棋盤上的“將”那葛先生也是本宮身邊的“士”本宮怎麽會拋棄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呢?”


  ??葛平語氣依然輕鬆道:“若是我失敗了,以死謝罪倒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趙皇後那對嫵媚的鳳眼輕輕掃了葛平一眼,說道:“本宮可是個很護短的人,隻要是本宮身邊的人,大到女官小到掃地的奴仆,隻有本宮有權力決定他們的生死,其他人養的狗若是碰了本宮的人哪怕一下,本宮就會讓那主人和他自己養的狗睡在一起。”


  ??“睡在一起?”葛平沒聽懂她的話中話。


  ??“一睡不醒那種睡啊。”


  ??兩人不約而同笑了起來,是趙皇後最先收去笑容道:“可楚瞬召還是沒有死,這根肉中刺雖然被拔了出來,但是還存在著,如何能保證他日後不會再紮到我們身上來?”


  ??葛平說道:“我隻能算到楚瞬召會離開胤國,但沒有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去離開,也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了,公主殿下不必擔憂,楚瞬召既然敢做出叛出胤國的舉動,那他心中必然是帶著巨大的不甘和憤怒,向全天下表示他不會在接受楚驍華的命令,甚至有可能會成為胤國而非大慶的敵人,公主殿下的對手又少了一個了。”


  ??“先生說他若是離開胤國的話,接下來該去什麽地方?”


  ??“我猜會來南陸,如今北域已經沒有他的立足之地,現在的他已經不需要公主殿下擔心,一顆棄子罷了,現在大慶已經將目光從胤國身上暫時離開,落在自家諸侯身上,公主殿下當勸陛下以鐵血手腕鎮壓諸侯國的權力,得到他們手中的軍隊來準備即將到來的戰爭,這樣一來你們才有機會打敗胤國,一統天下。”


  ??葛平將棋盤上的“將”輕輕拿去遞給趙皇後,趙皇後接過男人遞來的“將”,牢牢握在掌心中。


  ??“本宮和陛下作為“龍女帝”趙瑤和“龍王”趙公明的後代,自當有一統天下雄心壯誌,也希望葛平先生能助本宮一臂之力。”


  ??趙皇後把玩著這顆象牙棋子,沉默了一會,說道:“這次讓楚瞬召離開胤國的事情……很好,隻是本宮還是有點小擔心……”


  ??“哦?”


  ??趙皇後幽幽道:“像楚瞬召這樣的人可不是什麽卒子,他可是實實在在的王,還有那個穿鳳袍的女人也是……過河卒子賽如車,那麽過了河的王,到底可以做成什麽樣的事情?”


  ??葛平沒有給出她要的答案,隻是低頭地看著身下的棋盤,沉默不語。


  ??眼下的棋盤如同天下的縮影,那些君王英雄們就是棋盤上的棋子,如果不想被命運選擇自己的走法,隻有自己選擇成為命運的棋手,去下這片無比宏大仿佛直抵天下盡頭的棋。


  ??——


  ??在江麵上,極為微弱的光線穿透了臨晨的霧氣,在江麵上泛起一陣漣漪般的光影。


  ??長船離開黑港後順著澄徐江一路駛去,大船繞過了流水最為迅猛的江心帶,這才算是離開了胤國,隨後靜悄悄地穿過韶含衝一帶,還有一天半的江程就能抵達燕莽的土地,到時候乘坐馬車去煌雲港最後渡海去南陸就行了。


  ??江麵晨間寒冷,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冰河間行船般,大船緩慢地在江麵上順著風向飄行著,一陣夏雷過後,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來,將熟睡的水手和舵長驚醒,幾個人手忙腳亂地將風帆收下,將船穩定在江麵上防止被風雨吹動,耐心等著這場晨間暴雨過去就是了。


  ??嬴櫟陽看著船艙外的暴雨緩緩睜開眼睛,沒有晨起少女那股慵懶和困倦,倒映著暴風雨的眼睛顯得那麽清澈明亮,目光如刀般審視著周圍的一切,沒有放過任何一絲值得懷疑的跡象,隨後看著床榻上那裹著羊毛毯子熟睡的少年,微微甸著的心這才放鬆下去。


  ??所謂神滿不思睡,氣滿不思食,這位在人間活了整整三千年的大秦公主,從來沒有在楚瞬召麵前流露出任何困倦的意思,她甚至在楚瞬召睡覺的時候,可以睜著眼睛坐在垂鷹宛的內屋的樓頂上,一直看著漫天繁星,直到初升的太陽將它們的光輝掩蓋,第二天清晨依舊精神十足。


  ??江麵上的顛簸不平沒有讓她感覺任何的不適,至於她在見識胤宮那些會飛的鎧甲後,不敢再讓扶蘇變大如此引人注目去往南陸的土地,還是坐船比較安全一點,尤其楚瞬召現在受了那麽重的傷,船艙裏麵有他休養療傷需要的一切。


  ??不得不說那個名為郭蘘的男人不僅為他拿來的療傷的膏藥,甚至幫楚瞬召偽造了通行的文書,讓他們躲過了好幾艘巡邏水師的戰船,成功地將他們送出胤國。


  ??直到現在,嬴櫟陽才真正地鬆了一口氣,心想總算是離開胤國的疆土,楚驍華暫時沒有能力威脅到她和她身邊這位少年的安全,想到這裏嬴櫟陽的嘴角泛起了一絲無奈,她本想讓大秦氣運附著在楚瞬召身上,一來可以讓他的實力提升到一個能級,這對他而言百益而無一害,以一人之軀同占胤國和大秦氣數。


  ??氣運之事,神鬼難測,連她也說不準將大秦氣運接種在胤國氣運柱上究竟是好還是不好,隻是讓嬴櫟陽沒有想到的是,僅僅至少讓大秦氣運像跗骨之蛆般纏在胤國氣運柱上,也讓那所謂的胤皇恨不得斬之而後快,寧可殺死自己的親生兒子,也要斬斷這股氣運命脈。


  ??大秦就真的那麽討人厭嗎?

  ??明明他們才是唯一統一過這片天下的人,現在反而變成了過街老鼠,自己要帶著他逃到南陸去才能讓他暫時安全,那裏有可以保護他的人。


  ??她輕輕攏了攏楚瞬召身上的羊毛毯子,這個輕微的舉動卻讓他睜開了眼睛,深紫的眼睛出現了一絲神采。


  ??楚瞬召艱難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自從我們上了船,你睡了整整兩天兩夜了。”


  ??楚瞬召聽著窗外的雨聲輕輕咳了兩聲,臉色沒有之前那麽蒼白,但嘴唇依舊看不見任何血色,隻是體內的氣機依舊稀薄如霧。


  ??胸膛上被胤皇一箭射穿的地方現在形成了一片可怕的疤痕,好在有大秦公主這些天來的悉心照顧,間接性動用氣機引導出他體內淤血,天天晚上熬藥喂他喝藥,吃喝拉撒都需要她來幫忙,楚瞬召恍惚間以為回到了小時候生病被蘇長燕照顧的日子。


  ??船艙裏麵很溫暖,床下放了一個暖爐,嬴櫟陽蹲下身子用鐵鉗翻動了一下炭塊,楚瞬召忽然說道:“有件事我想跟你說,我好像感受不到我體內的王息了。”


  ??嬴櫟陽夾著煤炭的手輕輕顫抖了一下,不言不語。


  ??王道之路如高山推石舉步維艱,王息一旦寂滅,便意味著這輩子很難再將其喚醒,不再具備那威震人間的王之力,同時也意味著嬴櫟陽傳授於他的神術也跟著沉寂下去,實力比起過去可謂是十不餘七。


  ??楚瞬召側著腦袋眯著眼睛,吐出一口濁氣,閉眼陷入了沉思之中,不想去追討其中的利害關係,一味心猿意馬隻會給自己徒增煩惱。


  ??這一次和皇帝老爹正麵交手了一番,楚瞬召可謂是將一身功夫都用了出去,但結果依舊是被他打敗了。


  ??楚瞬召拚勁一身王息射出去那一箭對他造成的損傷可不是一般地大,讓他體內的墨星王息被父皇的廉貞王息直接入體從頭到腳霸道征伐了一遍,從此之後他再也感受不到一星一點的王息存在,或許是消失了,或許是沉寂了,總之現在根本沒辦法在凝結起來,連體內氣機更是稀薄地分散在五髒六腑之中,也隻有靠在大秦公主體內的氣機來幫自己治愈傷勢,甚至多多少少往他身體裏留一點,留多了一樣會對他造成創傷,隻是這樣下去的話,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複成全盛狀態。


  ??等他們的船到了煌雲港,就算是踏上了燕莽的土地,比起上次自己來燕莽時的千軍萬馬,現在景象可謂是淒涼至極。


  ??他忽然地想起那個燕莽公主和蓮花郡主,上次離開安息城的時候好像是一年前,也不知道那個小公主現在過得怎麽樣了,若是讓她知道自己現在變得那麽慘的話,或許也能給她一些安慰不是嗎,畢竟是他親手殺了她的母親。


  ??現在的燕莽雖然保留原有的國名,地位和西臨一樣已經是胤國旗下的一個諸侯國,據他所知父皇派了一個名為鄭芝瀧的人去擔任燕莽的護國公,打算過兩年讓哥哥去當燕莽的諸侯王,自己身為胤國世子自然是當皇帝的,一個坐王椅,一個守江山,兩兄弟不爭不搶自然是好的,胤皇下得一手好棋被他來了一番無理手全給打亂。


  ??楚瞬召並不擔心那個燕莽小公主,既然她選擇低頭做人,那麽自然沒人會為難他,讓她好好地生活下去,並且活得無比滋潤,當個燕莽人心中的吉祥物也好,相比之下自己現在的處境可是比她慘多了,即便是在燕莽打仗的時候楚瞬召也有人照顧他的日常起居,他是沒怎麽研究過這些關於如何生存的本領,好在有眼前的嬴櫟陽,從他上船後的這段時間,大秦公主幾乎是守在他床邊寸步不離,每次楚瞬召醒來時,都能看見她坐在床邊端詳自己,要麽就是在甲板的欄杆上看著江麵的風景。


  ??胤國那邊的消息對楚瞬召而言完全是封閉了,或許要到燕莽那邊才有機會聽到關於自己叛逃出國帶來的後果,一方麵他不想去燕莽尋求柴鱗漁的庇護,也不想去蜀越給澹台寧靜惹上麻煩。


  ??他自己很清楚,隻要自己不死,父皇必然不會放過自己,若是自己主動去找她們的話,或許父皇對她們不利。


  ??如今的他,果真是山重水複柳暗花明,何時方能步出疑路見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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