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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鐵箭破甲血如花

  鐵箭爆射而出的聲音形成了劇烈的音爆,箭頭被胤皇灌入了體內大部分的王道霸氣,瞬間處於崩潰的邊緣。


  ??黑羽之箭脫手而出的瞬間,不知是否因為速度太快的原因,還是胤皇體內氣機所導致,這根箭的尾端如同書法大家肆意潑灑在紙張上的濃毫重墨般,在書法大成收尾的瞬間畫出的那點痕跡。


  ??因為楚瞬召實在是離這根箭的距離太近了,箭離弦的那一刻便擊中了目標,帶著最大的動能,沒有時間和距離。


  ??楚瞬召咆哮著就要將劍砍在胤皇的後背上,卻沒注意到,父子二人之間除了巨大的隔閡外,還有一根看不見的箭。


  ??嘣!

  ??眼見手中的劍就要砍到胤皇的後背了,可那一瞬間,仿佛有一堵無形的牆在阻擋著他。


  ??楚瞬召驚愕地看著自己遠離了胤皇的後背,麵罩下的臉色變得無比蒼白,身體緩緩顫抖了起來。


  ??胤皇的後背離他越來越遠,無論他如何掙紮也好,隻能束手無策地看著自己被某種強大的力量一帶而走。


  ??這根黑箭直接穿透了風神的鎧甲,在楚瞬召胸膛前的甲板上炸出一朵極為燦爛的血花,即便是最堅固的雷公也沒法擋下這一箭,鮮血混雜著他體內的氣機洪流,變成像是融化的雪水般,濺出體外。


  ??這一箭實在是太快了,快到箭消失之後,鮮血才開始湧出。


  ??勝利的局麵被瞬間扭轉,甚至比瞬間更快,如閃電般消失在楚瞬召身後,射向看不到盡頭的遠方。


  ??那一箭過後,仿佛連陽光都被那根箭的威力所震懾,四方的光輝驟然暗淡下去,天空逐漸變得陰沉起來。


  ??像是落子收官定局聲。


  ??楚瞬召被那根箭的力量一直貫穿而去,迅猛倒飛出去,接連撞碎了三四堵宮牆, 身軀在空中不斷翻滾著。


  ??那一瞬間楚瞬召的意識仿佛接連破碎,他根本來不及思考到底發生什麽事情,那根忽如其來的箭便將他腦海裏那抹堅定撕裂成絮。


  ??轟地一聲巨響。


  ??楚瞬召重重落在垂鷹宛的廢墟中,雙膝彎曲倒在台階上,胸膛上是血肉模糊,鮮血形成小股的息流順著鎧甲的縫隙流下,何等慘絕人寰的一幕。


  ??麵罩下的他緩緩牽動嘴角,隻覺得痛苦現在才湧上腦海,比痛入骨髓的痛還要更痛。


  ??他的一切奮勇在胤皇的眼中就是個笑話,胤皇不殺他隻是他不願殺,螻蟻如何跟高高在上的神明做抗爭,即便匯聚成狂潮般吞沒陸地的蟻群,麵對天神手中落下的雷電,依舊是焚燒成渣的慘淡下場。


  ??風神鎧甲的麵罩緩緩裂開,露出他那張艱難且惘然的笑臉,他還是笑了,即便這樣的笑容帶來的痛苦是那麽巨大,仿佛痛徹心扉。


  ??不知何時兩鬢灰白的中年君王終於轉過身來,靜靜的看著廢墟中的兒子,咬緊嘴唇閉上眼睛,充滿痛苦地搖了搖頭。


  ??很快,在窒息帶來的痛苦和折磨中,楚瞬召再也笑不出來了,而是伸手對著天空模糊地哀鳴著,手臂重重落下,他也隨之側頭看著自己落下的手臂,卻看見了一副在廢墟中裂了個角的舊黃畫紙。


  ??他顫巍巍地撿過那張畫紙,那是他很久之前不想練字偷懶之餘創作的一副畫,沒想到居然在這裏看見了。


  ??上麵的筆墨丹青粗糙難看,上麵畫著許多許多人,最明顯的地方是一個年輕的女人牽著手裏的孩子,有個高大的男人站在他們的身後,那是他的父皇和母親,還有哥哥姐姐,石榴竹子蘇長燕她們也在畫紙裏,他們臉上的微笑醜醜的,就像他現在的笑容一樣,這就是他令人羨慕的童年,一切都是光明美好的東西。


  ??楚瞬召淚流滿麵,將畫紙放在血肉模糊的胸膛上,像是將那種幸福留在心裏般,又像是殘酷的時間將他過去的幸福帶走一樣,將他留在了這個黑暗的時間段裏。


  ??漫天塵埃在風中飛舞傾瀉,楚瞬召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似,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極為可怕沉默中,隻有他一人的笑聲回徹在天地之間。


  ??那個孩子,那個憧憬著成為英雄揚名天下的孩子,生命在他做出選擇的時候給他開了個玩笑,讓他變成踩在累累屍骨上被萬人畏懼的征服者。


  ??“到底有什麽好笑的,不妨說給朕聽一聽。”


  ??胤皇的聲音聲音出現在楚瞬召的狂笑中,就像是一塊落在沸騰開水中的寒冰。


  ??楚瞬召還是在笑,不過笑聲中已經帶著巨大的嘲諷:“您不會懂的……隻是兒子在想一件事,在胤國史書上,究竟會如何描寫您這位君王,會如何描寫我這個死在您手中的世子……咳咳咳。”


  ??“三個孩子,朕最關心的就是你,期望最大的也是你,莫非你以為朕有何對不住你的地方?”


  ??楚瞬召看著自己滿血的手掌,如今他的心扉果真是被胤皇一箭射開了,他毫不畏懼大聲說道:“ 您是為胤國大業怒斬大秦氣運的一世明君,而我是執迷不顧的愚蠢世子,你不需要對的住我……因為在我死後您要麵對的,是四個國家的發難!”


  ??“難不成你以為他們會因為你楚瞬召的死去,敢對朕做些什麽事情嗎?”


  ??楚瞬召躺在台階上,搖了搖頭道:“他們為什麽不敢,您想殺燕莽的公主,可燕莽的公主的命是我楚瞬召留下的,如果我死在了您手中,你覺得她會怎麽想?”


  ??“蘇長燕也是我捧她去做這個西臨女帝的,您是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有西臨劍神也是我師傅,如果被西臨那邊的人知道我在自己的婚慶上死在了您死的手中,他們會怎麽想?”


  ??“蜀越……咳咳咳……那對母女是我親手帶她們回家的,雖然最後妃子關之戰是因為您的到來才會勝利……可那千裏之路都是我陪她們走的,是我牽著澹台寧靜的手讓她坐上了蜀越的王座,若是我死了的話,澹台寧靜會怎麽想?”


  ??“至於金帳國……若是那邊的人知道,他們最為敬重的樓歡公主生下的孩子……也就是我……卻死在了你楚驍華的手裏,他們會怎麽想,會怎麽做?”


  ??“至於樽國那邊……不說也罷了。”


  ??胤皇無比冷漠道:“你以為這樣就能恐嚇朕了嗎?兩個尚未成年的孩子加上一個女人和金帳國那剛剛成為大君主的鐵木真,能對朕造成什麽樣的威脅?”


  ??楚瞬召咳著血無比倔強道:“孩子總有一天會長大的,而您也會老去……等您老去的時候,他們就會來了。”


  ??胤皇的臉色無比平靜,盯著他緩緩道:“在你很小的時候,朕從來沒有想過讓你當這個大胤皇帝,甚至寵愛你之餘,隻是想你以後當一個讀書寫字的快樂皇子,不想讓帝王之家那些陰險肮髒去氣息沾染在你身上,可你知道朕為何讓你去當這個胤國世子。”


  ??楚瞬召默不作聲,像個死人一樣看著他的父親。


  ??“一開始朕本想讓你哥哥去當這個胤國世子的,但朕很快卻發現鷹仰雖有武將之魂卻不具帝王的凜然大氣,三言兩語之間將他徹底激怒實在太簡單的事情,若是能控製住這股脾氣的話,日後或許會成為一個好將軍,但很難成為一個好君王……而且在雲劍河歸來後,他的表現實在是讓朕無比失望,朕不想你步你哥哥的後塵。”


  ??楚瞬召想起過去是事情,開口嘲笑道:“父皇,這都是你們的錯。愛這種東西本就是無處可起無跡可尋,哥哥和南宮姐姐兩人當年情投意合,是你執意要他們分開了,哥哥對您的所作所為,如何能不憤怒呢?!是我也反了!”


  ??胤皇聽著這番話也不生氣,繼續微笑道:“楚鷹仰腦子不靈光,不過也不傻,知道這王椅不好坐便主動退了出來,那朕隻剩下楚熏和你兩人選一個了,從某種意義上楚熏比你更適合當皇帝,別看你姐姐在你麵前總是一副潑辣樣,可權謀之術她並不輸於朕。你不知道在你去燕莽的時候朕也在準備鐵修羅的事情,那一段期間都是楚熏在處理政務,那些被她抓出來摘了腦袋的亂臣們數不勝數,其中好幾個還是朕以前的朋友,最後都被她殺了,先斬後奏……”


  ??“可她始終是個女子,女子為帝的下場想必你已經從澹台寧素也看到了,大家都喜歡騎女人而不是被女人騎在腦袋上,男尊女卑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所以朕隻能選擇讓你去當這個胤國世子,但也不會讓你那麽快坐上胤國的王位,直到你對帝王術了如指掌的時候,你才能坐擁朕為你打下的這片江山。”


  ??楚瞬召抿了抿那和胤皇般纖薄的嘴唇,看著他一字一頓,微諷道:“我不是您棋盤上的棋子,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我也想做正確的事情,而不是明明是錯的卻應該做的事情!”


  ??“什麽事情是正確的?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女子拿去刀劍去對著你的父親就是正確了嗎?”


  ??胤皇的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眉頭卻柔和了下去道:“小時候左慈給你上課時你睡懶覺的事情,你和那些丫鬟在廚房裏做飯的事情,你打碎父皇最喜歡的花瓶讓你姐姐哥哥替你扛著的事情,甚至你偷偷摸摸找李長淵教你練劍的事情……朕無不知曉。”


  ??“朕對你的關心甚至比你哥哥姐姐還要多,即便朕有時一個多月看不見你,但還是習慣有人將你的事情告訴朕,就像朕陪在你身邊一樣,那些太監們看見你將一隻在雪地裏受了傷的貓偷偷帶回去垂鷹宛包紮,都在朕的麵前說你日後一定會成為仁慈的君王,仁慈固然是好的,可仁慈的君王有什麽用?君王本就是要靠著手中的刀劍去征伐地方,我大胤鐵騎踏過的地方就是我們的土地,仁慈這種東西,早就在馬蹄落下那一刻便被踩碎了。戰爭中的仁慈並不能幫我們征服敵人,隻會害死自己。”


  ??胤皇的眼神無比淡漠,一步步走向廢墟中的楚瞬召,說道:“可朕還是仁慈了,仁慈地沒有殺死“那個人”,直到讓你遇見了他,甚至讓他改變了你的一生,你現在的樣子和西臨王當初被朕擊敗後躺在死人堆裏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朕仁慈地收留西臨王的兩個孩子,看著蘇長青長大後想著統領叛軍顛覆朕的國家,這就是仁慈給朕帶來的東西。現在想來,朕很後悔沒有將他們幾人親手殺死,一家人就該整整齊齊地上路……”


  ??“即便朕嚐到仁慈帶來的惡果,可朕還是願意對你仁慈,一次又一次地仁慈,你現在還能呼吸著和朕講話,這已經是朕稱帝以來最大的仁慈了。”


  ??“你是朕最喜歡的一個孩子也是最受期待的一個,莫說是朕,整個胤國都在期待你接過朕肩膀上擔子的那一刻,可你在這個時候還是固執不堪,就是要護著那個本該死去多年的大秦女鬼,放棄胤國世子的身份,放棄整個胤國的百姓!”


  ??“朕已經老了,隻能拚著命在臨死前為你打下更多的江山,創業容易守業難,這最困難的事情就要落在你身上……可朕今天總算是看透你了,你連一個女人都無法割舍,又如何能守得住這片江山呢?”


  ??胤皇已經站在了楚瞬召麵前,慢慢蹲下身子看著楚瞬召的臉龐,抬手抹去兒子臉上的鮮血,好讓他看見那充滿英氣的眉頭,就像當年初次遇見草原公主一樣,就像是情郎初見少女般。


  ??楚瞬召艱難道:“父皇……我不想要什麽江山……我隻想擁抱你一次,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父皇欠你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但下輩子就不要做父皇的兒子了。”


  ??胤皇像過去般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張開雙臂將楚瞬召抱在懷裏。這一幕違和地無以複加,胤皇將這個金屬人形抱在懷裏,就像是他擁抱樓歡公主一樣擁抱了楚瞬召,他的確是將楚瞬召當成了樓歡公主,不止一次有人和楚瞬召說過,他的樣子簡直就和樓歡公主一模一樣。


  ??楚瞬召接受了這個擁抱,將頭輕輕放在他父親的肩膀上,眼中泛起空洞的蒼白。


  ??胤皇卻將手中那柄天啟劍,悄無聲息抵在楚瞬召的後頸上。


  ??方天一戟!

  ??胤皇身後傳來獅子般的咆哮聲,身穿鐵鎧的楚鷹仰就這樣從垂鷹宛外手持長戟直刺而來,在半空中化作閃電般的軌跡。


  ??在他的一聲聲暴喝之下,狠狠地刺向那將手中的劍抵在楚瞬召脖子上的皇帝陛下,他的父親。


  ??這一戟上攜帶著他的武曲王息更是將壯烈激昂的殺意發揮到了機製,相比他當年刺中葉霸手腕那一戟有過之不及,而且更要猛烈三分,迅雷三分,帶著磅礴如龍的氣勢刺向胤皇所在的位置。


  ??然而打算將楚瞬召殺死的胤皇卻沒想到,在這皇宮裏麵除了麵前這個大逆不道挑戰他的逆子,居然有人敢將武器對著自己!

  ??他下意識將手中的劍撇向氣機奔湧而來的地方,臉色冷漠地揮劍而出,但終究是不敵楚鷹仰蓄勢而來的攻擊,天啟劍哐當一聲被戟鋒彈開,而胤皇的右肩像是被攻城錘擊中般。


  ??這一下讓他丟去了任何防禦的能力,威力之大直接將他倒飛而去,猛地離開了垂鷹宛,重重地落在廣場的青石板上!


  ??楚鷹仰那一聲暴喝喊醒了打算接受死亡的楚瞬召,在他耳邊久久回蕩著,震撼著。


  ??楚瞬召緩緩睜開眼睛,看見自己的哥哥持戟站在自己麵前,將即將到來的落日餘暉全部遮擋住,這樣的身形似乎在很久前見過,當時他們還是孩子,除了胤皇之外,哥哥就是他最崇拜的人。


  ??無論是誰要殺楚瞬召,必先踩在他楚鷹仰的屍體過去。


  ??“哥哥……”


  ??楚瞬召氣若遊絲的看著他的名字,楚鷹仰這才轉過身來,看著楚瞬召胸膛上慘不忍睹的胸膛,滿目不可置信道:“這……怎麽會弄這樣,你和父皇到底發生了什麽?”


  ??楚鷹仰跪在楚瞬召麵前,顫巍巍地伸出手像觸碰他的胸膛,卻被楚瞬召抬手用力拍去,咆哮道:“不要碰我!你和父皇都是一樣的……你們明明知道樽皇死了的消息還瞞著我和葉微微,在我們成親的時候去殺我的朋友……我恨死你們了!”


  ??楚瞬召嘶聲大叫著,和胤皇對話時他竭力擺出那副成年人般的冷漠姿態,在麵對自己的哥哥時,他好像又變成了當年那個抓住木劍跟在他背後的孩子。


  ??麵對楚瞬召憤怒的指控,楚鷹仰甚至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生怕裏麵的悲傷和憤怒將他擊潰一樣。


  ??“葉微微……她隻是個小女孩,年紀和我一樣大……她本來今天該嫁給我的……都是你們毀了這一切。”


  ??“這不是謊言……哥哥不知道會弄成這樣的……父皇說隻要殺了那個女人你身上的大秦氣運就會被斬斷,他是在為你好而已……”


  ??“為我好?”


  ??楚瞬召頓時說不出話來,“就因為我不願意看著她死,而父皇要殺了我這個兒子,我的親生父親要殺了我,就為了那欽天監的愚蠢讖言,他就一口咬定嬴櫟陽是胤國的詛咒——甚至在我成婚的時候……背著我去殺她!”


  ??“我們真的沒想著會弄成這樣,你要相信哥哥。”


  ??“我怎麽相信你?”


  ??楚瞬召毫不掩飾地嘲諷這個剛剛救下他一命的兄長,“我楚瞬召不再相信你們胤國任何人,從現在開始我不再是你們的人,我楚瞬召即便是死,死無葬身之地,也不要葬在胤國的土地上,這片土地讓我感到惡心!”


  ??“小召……”


  ??楚瞬召艱難抬腿踢了他一腳,帶著心中所有的憤怒和痛苦,淚流滿麵。


  ??楚鷹仰在那輕飄飄的腳下,失去平衡般一屁股坐在楚瞬召麵前,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低聲喃喃道:“哥哥……很抱歉,對不起。”


  ??“你以為抱歉就可以了嗎?倘若我楚瞬召今日不死,我必將狠狠報複你們這些人,既然你們那麽看重這所謂大胤江山,那我要讓父皇看著他畢生占領的土地被我一寸寸奪走,一點不剩!”


  ??楚瞬召以吐出一口濃痰的力度發出這個最為惡毒的詛咒,楚鷹仰看著弟弟那張逐漸被猙獰遍布的臉龐,喉嚨裏麵像是有千百長針插著般,無言以對。


  ??下一刻楚瞬召尖叫了起來,楚鷹仰毫不猶豫地提起長戟橫掃而去,但那胤皇的手像是雲中冒出的獵鷹之爪般,輕而易舉地抓住了楚鷹仰的手腕,眼神冷漠逼問道:“連你也想著造反嗎?”


  ??楚鷹仰沒有回答,鬆開手中的方天畫戟左手提起胤皇丟落的天啟劍,帶著一絲不可思議的弧度直刺胤皇的肩膀。


  ??胤皇冷哼了一聲,一拳打在楚鷹仰的臉龐上,這一拳或許將他的鼻梁打斷了,天啟劍脫手而出。


  ??那一刻他死死抓住胤皇的大袖,眼角滲出猩紅液體,死都不肯放手!

  ??胤皇一腳踢在楚鷹仰的胸膛上,這一腳直接將他的鎧甲踢凹下去,或許也斷了兩根肋骨,但他還是沒有鬆手,胤皇看著那跪在自己手臂前的嫡長子,無比憤怒道:“你們兩兄弟真不把朕這個當爹的放在眼裏。”


  ??他一個手刃將皇袍大袖斬斷再度踢開了楚鷹仰,便將楚瞬召高高舉了起來。


  ??楚瞬召此時的鼻子和眼睛都滲出了血,看著身下那披頭散發的男人,再度笑了起來:“原來燕莽公主罵我楚瞬召是禽獸不如一點都沒罵錯,我父親也是個畜生,才會生出我這樣的畜生。”


  ??胤皇抬手狠狠地扇在他臉上,咆哮道:“現在說這種廢話可救不了你。”


  ??楚瞬召緩緩抬起了頭,他不想在這個畜生麵前做出任何流淚的表情,這會顯得他很軟弱,然後他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巨大黑影在臨安城上空盤旋著,就像是一條銀白色的大魚以天地為海洋,揮動著巨大的翅膀,對著身下的皇宮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北冥之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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