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鬼子的末日到了（11）
上午十點多鍾，江河他們已來到青山城外。城門口站著幾個日軍在維持秩序，不過已沒有了往日的驕橫和傲慢，全都是一副無精打彩有氣無力的樣子，有時有老百姓罵他們幾句，或朝他們扔爛菜葉、臭雞蛋，他們也不還手，見江河他們來了，忙跑上前迎接，其中一個鬼子軍官的中國話說得特別好，問：“長官是哪支部隊的？是來受降的麽？”
江河扶了扶軍帽，威嚴地說：“我是中國國民革命軍新編第四軍大雲山新五團團長，代表中國人民受降來了，通知你們的長官趕快出來迎接我們！”
“哈咿！”日本士兵敬了個禮，帶著江河他們進城了。
雲飛揚立即派人在城門修築工事，架起了幾挺機槍，說：“加強警戒！除了咱們的隊伍，其他部隊一律不準進城！”然後追趕江河去了。
日本軍隊在多田駿夫少將的指揮下列好了隊伍，迎接江河他們，武器整整齊齊擺放在一邊。
多田駿夫見江河他們到來，急忙小跑上前，敬了個禮，說：“日本軍駐雲山地區最高指揮官多田駿夫少將率部前來乞降，請將軍受降！”
江河跳下馬，還了個禮，鄭重地說：“多田駿夫將軍，我代表中國人民及其軍隊，接受你的投降。現在我命令你帶領你的部隊，交出全部武器和物資，退出青山城外，準備遣返回國！”
“哈咿！”多田駿夫又向江河敬了個禮，好像想起了什麽，猶豫了一會，終於下定了決心，走到江河麵前，說，“將軍，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請說！”
“將軍，我見過你的畫像，請問你是不是新四軍的江河將軍？”
“正是在下！”江河不卑不亢地說。
“好，我沒有問題了！”多田駿夫自言自語道，“敗在將軍的手裏，我是心服口服、無遺憾可言了。貴國政府雖然命令我們隻能向政府軍隊投降，你們是真正的軍人，我的十分欽佩，向你們的投降我認為並不可恥，我願意向貴軍投降。”說完解下身上的指揮刀恭恭敬敬地交給江河，隨即呈上青山縣城日軍物資及武器所有的清單。
江河接了過來，交給參謀長雲飛揚，突然問：“多田駿夫將軍，還有一件事你沒有交待吧？”
多田駿夫有些疑惑：“您指的是什麽？”江河大聲說：“咱們老祖宗的東西呢？”
多田駿夫紅著臉說：“您指的是貴國的文物吧？實在不好意思，那些文物有的已經送回日本了，有的在戰火中被毀，剩下的我已經清點好了，放在倉庫裏。您放心，咱們都已經投降了，應該向貴國人民贖罪，除了隨身物品，絕不敢帶走貴國一草一木的。”
江河說：“行，你可以走了。”
多田駿夫再一次向江河深深一鞠躬，帶著隊伍向城外我軍指定的地點開拔。
江河命人將日軍指揮所打掃幹淨，作為團指揮所，看著滿院堆積的武器彈藥，摸摸這個，捏捏那個，樂得哈哈大笑。
“江團長，樂什麽呢？”馬俊超在院外喊道。
“老馬，是你嗎？這麽快就趕來了，是不是眼饞我的勝利果實了？”江河迎了出來。
二人用力握握手。江河指著滿院堆積的東西，自豪地說：“政委，怎麽樣？看看，咱們是不是發財了？”
馬俊超高興地說：“發財囉，咱們新五團成財主了囉！”
江河笑著說：“財主算什麽，你看這機槍，這小鋼炮，不少都是嶄新嶄新的，財主們會有嗎？奶奶的，有了它們，老子什麽也不擔心了，如果有人再想搞什麽陰謀，老子就拿這些武器滅了他們。”
馬俊超說：“江團長，這東西好是好，你就不怕別人眼饞麽？”
江河抄起一挺機槍，說：“誰敢！老子這玩意是吃素的麽？問問它答不答應？”
馬俊超道：“江團長，別開玩笑了，我有重要事情和你商量。”
江河笑了笑，說：“對了，你老遠趕來，我卻讓你站在院裏，對不起了，我的大政委，快請進屋吧！”
馬俊超走進團指揮所，說：“謔！怪客氣的，我好像真有點到了財主家的感覺，江團長，你不會真的成了財主吧？”
“別拿我打趣了，政委有什麽重要事情快說吧！”江河拍了政委一巴掌。
“是這樣的，我得到了情報，說章競成親率旅部主力，正往青山城趕來，我怕你不了解情況，就近調了一營一個加強連，馬不停蹄趕來了，同時我已命令一營主力和三營一部迅速朝青山城靠攏，雲山縣委也調動了一切能動員的地方武裝監視敵人，必要時進行武裝襲擾、牽製，以保證我們順利接收日軍物質，啊，對了，據情報說李三紅部已經進入章部防區，請求庇護了。”
“李三紅這個家夥賊性不改，投靠章競成是情理之中的事，不過章競成想不勞而獲也沒那麽容易，要看老子答不答應。”江河喊道，“來人。”
“到！”通迅員跑了進來。
“通知部隊，給我加強城門守衛，把這些新武器都搬到城樓上去亮亮。敵人膽敢向我發起挑釁，將堅決予以還擊，打他們一個屁滾尿流。”
“是！”通訊員傳令去了。
“江團長，我帶來的一個連就在城門，讓他們也加入防守吧。城內秩序的維護就交給地下黨的同誌負責吧！”馬俊超說。
“行！不過，皮貨店還不能公開活動，那是我們費了很多的心血才建立起來的情報站，今後說不定還會派上用途，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暴露，和反動派鬥，咱得留一手。”江河叮囑道。
“江團長考慮得很周到，我完全同意，另外，我建議讓晏偉率一營進駐縣城，擔任縣城警備。”馬俊超道。
“好，通知晏偉吧。”江河說。
一個士兵匆匆跑來報告，說中央軍開來了大隊人馬，要求進城和江團長談判。
“來得好快呀！都說中央軍辦事拖拖拉拉的，搶奪勝利果實可一點也不慢呀，咱們得好好為他們正正名。”馬俊超說。
“走，別讓人家等久了，咱們去會會他們！”江河說。
二人來到城門上，中央軍一個副官模樣的人跑到城下，仰著頭喊：“城上的新四軍聽著，我們是章競成旅，奉國防部命令前來接收青山縣城的。請通知你們長官，就說我們章旅座有要事和他們相商。”
江河大聲說：“我就是江河，你們旅長有什麽事，請他前來吧。”
章競成策馬上前，喊道：“江團長，在下章競成，奉上峰命令，前來青山城受降，請江團長打開城門迎接吧。”
江河笑著說：“章旅長，不敢勞您的大駕，青山城我已經接收完畢了，日軍也被遣送出城，您還是回去吧，青山城的事我會好好打理的，用不著你掛牽的。”
章競成道：“江河，你別油腔滑調，我是中央軍在大雲山地區最高軍事長官，大雲山地區的一切軍事行動都必須報我批準。青山城及日偽軍所有資產都屬於國家所有，你們未經政府許可，未經本人準許擅自接收是違法的，我要想上峰控告你們！識相的就乖乖地將青山縣城交出來，我念你們無知，尚可以網開一麵，既往不咎。”
江河大怒，說：“放屁！我們新四軍不是中國的軍隊嗎？我們為什麽就沒有權力享受勝利的果實？打日本人你幹什麽去了？我們流的血比你們少嗎？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指手畫腳？”
章競成道：“蔣委員長已經向貴軍總司令下了命令，要貴軍原地駐防，不得擅自行動，你們敢不服從中央政府的命令，就不怕蔣委員長取消你們的番號？”
江河罵道：“哪是什麽狗屁命令！請問章旅長，抗日的時候，你們所謂的政府給了我們什麽？現在為什麽要老子聽他的命令？再說，打日本人時，你怎麽就不執行你們蔣委員長的命令，都幹了些什麽？你還有臉和我們談接收，要不要我將你和日本鬼子勾結的醜事拿出來晾一晾，讓大家樂嗬樂嗬一下？”
章競成道:“江河，你別胡攪蠻纏。一個國家隻能有主義，一個政府，一個領袖，你不服從政府的命令，就是與政府作對，是想造反麽？”
江河道：“國家是人民的國家，政府是人民的政府，誰也不能顛倒黑白，強奸人民的意誌，如果誰不顧民族利益，不管人民的死活，企圖淩駕於人民之上，作威作福，我們就是要起來造他們的反，把他們打入十八層地獄，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章競成再也裝不出文質彬彬的樣子了，咆哮道：“江河，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的忍耐是有限的，希望你沒相一點，否則，哼！”
江河不屑一顧地問：“否則又怎麽樣呀？”
章競成本來想說：“那就兵戎相見吧。”但他看到城牆上人影浮動，不知新四軍有多少人，聽說新四軍大部隊還在朝青山城方向運動，自己手裏就這麽一點兵力，恐怕不是人家對手，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等到老子集結大部隊後再說，就道，“我想下次可不會這麽客氣了，希望你們好好掂量掂量，三思而後行。”
江河說:“請便吧，我等著呢！章旅長，你用不著太可氣了，如果你有興趣的話，要不要我給你亮亮日本人的歪把子、小鋼炮？嘿嘿，我剛才試了試，這些家夥都是好東西，威力真不小呢。”
章競成知道江河是在威脅自己，隻能裝糊塗：“不必了，江團長，我今天就不和你計較了，希望你三思而後行！”心裏暗暗想，“江河，咱們之間的戰爭現在正式開始了！我不會放過你的，別太得意了，終有一天，老子會好好收拾你，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然後朝趨士兵們吼道，“撤，給我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