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建立統一戰線(3)
過了幾天,江河親自挑選了三十枝嶄新的三八大蓋,五支駁殼槍,一挺機槍,交給了曹葉。
曹葉沒有想到營長出手這麽大方,自是高興異常。江河想來想去,覺得還是親自送曹葉和其他五位同誌去四連上任為好。
恒通見江河親自到來,認為江河看得起自己,非常高興。二人都是豪俠之人,相互久聞大名,自是惺惺相惜,交談甚歡。
曹葉和恒通見過麵後,就和其他五名同誌一起去找各班排的戰士們談心去了。
恒通和江河親熱地交談著,一些戰士坐在旁邊聽熱鬧。恒通突然說:“江營長,早就聽說你武功高強,恒某如雷貫耳,隻是無緣一見,今天難得大駕光臨,可否露一兩手,讓兄弟們開開眼界。”
江河謙虛地說:“我這點武功算什麽,哪敢在恒兄麵前班門弄斧,還是免了吧。”
恒通越發心癢難熬,說:“江營長,何必這樣客套呢。咱參加了新四軍,就是一家人了,不能把咱當外人。”
江河說:“我哪裏是客套呢,確實是許久沒有舞刀弄棒了,手腳早不靈泛,怕出笑話呢。”
恒通想了想,說:“好,江營長既然如此說,我也不敢勉強了。這樣吧,咱們兄弟扳扳手腕,看看誰的力氣大,總可以吧?”
江河知道再不答應,恒通肯定會不高興,就爽快地說:“行。不過恒老弟神力驚人,得讓著我一點。”
恒通說:“好說,好說。”
恒通的老手下薄為政趕忙帶人擺好桌椅,江、恒分邊坐好。恒通說:“為政,你就做評判吧。”
薄為政說:“好。我喊一二三就開始,老規矩,誰的手先被按倒在桌子上誰就得認輸。二位有意見嗎?”江、恒都說好,各伸出一隻手握在一起。
薄為政說:“我開始喊了。一二三,開始!”二人各自用力扳了起來,旁觀者都在大聲叫喊助威。
恒通用盡全身力氣,好容易將江河的手按彎了些,有人喊:“看,看,恒大掌櫃的要贏了。”
恒通微微一笑,江河趁他有些分神,猛然一用力,將他的手按了下去,說:“承讓了!”
恒通揉揉發痛的手,說:“江營長好功夫,在下心悅誠服。”
江河說:“恒兄弟也不錯,我差點抵擋不住了。”
恒通興致高漲,說:“營長,你既然動了手,索性再露一兩手,讓兄弟們好好開開眼。”
江河說:“恒連長,剛才僥幸贏你不過是投機取巧罷了,哪裏還有什麽絕招,你這不是趕鴨子上架麽?不行,不行。”
恒通說:“誰不知道你是清慧法師最得意的弟子,清慧法師武功蓋世,你已盡得他的真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呢。”
江河說:“你既然抬出了法師名號,我不敢辱沒他老人家的名號。好,我就表演一下丁字鏢。不過已經多年沒用了,不知還有沒有準頭。”
恒通說:“試試,試試。”轉身喊道,“兄弟們,咱們營長要表演絕招了,快去弄一個靶位,讓營長練練。”
江河擺擺手,說:“用不著那麽麻煩。”剛好半空中一聲雁叫,江河看都不看,甩手就是一鏢,大雁尖叫一聲,一頭栽了下來。
一個戰士遠遠跑去撿了起來,興奮地大喊:“江營長好厲害,正中大雁咽喉呢。”
恒通握著江河的手,真誠地說:“江營長果然名不虛傳,恒某心悅誠服了。江營長,過去的事咱不提了,從今天起,你指東我就打東,你指西我就打西,絕不含糊!”
江河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說:“好,外寇入侵,國難當頭,咱們兄弟就聯起手了,齊心協力,滅了他媽的小日本!”
“好,滅了他媽的小日本!”恒通挺起胸膛說,“大不了這脖子上的兩斤半不要了。”
幾天後,江河返回營部,方小梅聽他介紹四連目前情況穩定,來勢不錯,心裏的一塊石頭總算落地了。
易峰和江河他們分手後,總是想起和江河在一起的短暫而難忘的日子,有時候自己也覺得好笑:兩個信仰完全不同的人,多年來各為其主,鬥得死去活來,現在才分開一段時間,居然還特別想再一起聚聚,就像熱戀中的情人似的。
他知道江河希望自己能和他一起打小日本鬼子,他也看得出來,江河絕對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在大是大非問題上更不含糊,從他給自己的信裏可以看出來他對自己真誠的期待,如果能和這樣的人一起打鬼子,何嚐不是一件快事。
不過易峰一想到那次新四軍戰士們盯著保安團看時那眼睛裏噴射出的怒火,就不寒而栗,趕快強迫自己什麽也不想,確實也沒有時間容他多想,隊伍還得生存,還需要發展,還得和鬼子斡旋,可是一沒物資補給,二沒兵源補充,政府更是不聞不問,老百姓也不是很支持歡迎,在這渺無人煙的大森林裏奔波,日子越來越難過。
所幸獨立營沒有忘記他們,不時為他們提供一些援助,這無疑雪中送炭。易峰的腦海又閃起了投奔他們的念頭,不過也就是一霎那間的功夫。他下不了決心,畢竟是多年的生死冤家,結下了不少血海深仇,說不定什麽時候什麽地方沒處理好,雙方發生衝突就不好收場了,而且新四軍不是校長的嫡係部隊,政府隻是被迫承認他們的地位,說到底隻是旁門左道,自己可是堂堂黃埔出身呀。
這期間,章競成派人來勸說過幾次,以政府的名義要求易峰率部加入國民政府軍戰鬥序列,還許諾易峰,隻要他服從命令接受改編,可以保留他的部隊的建製,任命他為新成立的四團上校團長,同時為他們補充兵源和包括武器彈藥在內的各種物資。
易峰考慮再三,答應了章竟成的請求。他和章競成合作過,那還是清剿遊擊大隊的時候,章競成給他的感覺是城府太深,心眼太小,是打內戰的高手,抗日並不是很積極,愛財如命,這一切都沒有辦法計較了,孤軍奮戰的日子實在是太難了,而黃埔出身的他,覺得國民政府軍才是合法的軍隊,加入國民政府軍才是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