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除奸運動（8）

  時一個戰士跑來報告：“各位首長，鬼子追上來了！”


  “還有多遠？”江河問。


  “不到一裏路了。”


  “好，我知道了，通知戰士們作好戰鬥準備！”


  “是！”那戰士轉身走了。


  “同誌們，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裏，各位回去後一定要耐心細致地做好戰士們的工作，我還是那句話，有什麽恩恩怨怨，等打完小日本再說。”


  日軍沒有料到這裏埋伏有這麽多的中國軍隊，丟下一些死屍後狼狽撤退，估計一時半會是沒有力量發動進攻了，隻能等他們的大部隊趕到後才會有所行動。易峰向江河辭行，一再表示感謝。


  江河笑了笑，說：“都是為了打小日本，互相幫助是應該的，我們千萬不能再幹那些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呀！”


  易峰斬釘截鐵地說：“那是自然，易某縱使再愚笨，也還分得清本末主次，輕重緩急，如果我再幹了危害貴黨貴軍之事，我就是他媽的日本婊子養的！”


  “易團長能有這樣的覺悟，我們十分歡迎，希望說到做到，咱們抗日戰場上見！”江河說。


  “好，咱們抗日戰場上見！”易峰大聲說。


  二雙大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迫於愛國群眾和上層的壓力，章竟成不得不展示自己堅決抗日的決心，組織部隊向日軍發動了幾次進攻，消滅了一部分日偽軍，自己的傷亡也不小。


  章竟成生怕自己的部隊會拚光，得利的隻可能是共產黨新四軍，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而日軍在國共軍隊的共同打擊下，也很吃力，有意和國民黨軍隊緩和關係，雙方自是一拍即合，接觸頻繁，經過討價還價，雙方達成了互不侵犯、共同防共的協議，這些自然隻有雙方少數核心人物知道，不知為什麽，這消息漸漸在章旅傳開了，軍隊為此議論紛紛，一些下屬軍官跑到旅部要求解釋。


  章競成胡說什麽“攘外必先安內”，日本人不是什麽好東西，共產黨更是洪水猛獸，日本人隻是暫時的敵人，共產黨卻是永久的敵人。一旦日本人被趕出中國，國共勢必又將展開撕殺，不如現在借日本人之手，鏟除或削弱共產黨的力量，保存或壯大自身的力量，隻要日軍不再向國軍發動進攻，國軍就必須學會克製，維持現狀，以達到養精蓄銳的目的，一旦時機成熟，將給日本人致命一擊。


  他信誓旦旦地保證，身為黨國高級將領，校長的好學生，絕不會和日本人勾結，更不會和日本人搞什麽聯合行動，要求全旅將士以黨國利益為重，精誠團結，勿為赤匪謠言蠱惑。一時間，大雲山地區反人民氣焰十分囂張，一些仇視共產黨的力量糾結在一起，向我抗日武裝發動各種形式的攻擊。


  我新四軍為保全抗日大局，極力保持克製，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發動了幾次小規模的反擊，擊潰了一部分頑軍，同時將事情的真相公諸於眾，引起輿論的廣泛關注、同情和聲援。


  章競成對新四軍強大的戰鬥力又恨又怕，迫於輿論壓力，不敢采取大的軍事行動，一時無計可施。


  一天，章競成正在旅部召開作戰會議，日軍來了一個少佐，送來了多田駿夫的一封信。


  多田駿夫在信裏指責章競成不守信用，居然派兵襲擾了日軍清剿小隊，致使日軍傷亡慘重，勒令章競成作出解釋，處罰肇事分子，賠償日軍損失，否則將采取報複行動，血洗章竟成部。


  章競成一再解釋不會出現此種情況，日本少佐根本不相信，仍是怒氣衝衝，逼著他交出“罪魁禍首”，否則將兵戎相見。


  章競成問：“貴軍是不是誤會了？”


  日本少佐手按軍刀，怒氣衝衝地說：“誤會？不可能的，襲擊我們的人都帶著青天白日的帽徽，打著你們的旗幟，後來還和新四軍一起阻擊我們，在他們的聯合攻擊下，我軍以少戰多，寡不敵眾，不少士兵已為天皇盡忠了。”


  章競成問參謀長：“近段時間我們部隊有行動嗎？”


  “沒有！”參謀長肯定地回答。


  章競成回頭對日本少佐說，“我沒有說錯吧，真的有行動，我們會不知道嗎？”


  “不，你的狡辯，這是我們撿到的旗幟，上麵清清楚楚寫著國民黨青山保安團，你仔細瞧瞧，這是不是你們部隊的？”日本少佐將旗扔在桌子上。


  “保安團？”章競成一頭霧水，問，“保安團不是被你們收編了嗎？哪裏又冒出了個保安團？”


  一個副官湊近章競成的耳朵說：“旅長，您還記得易峰的部隊麽？前一段時間您派副旅座去收編他們，他們還說了許多不中聽的話，把副旅長氣得個半死，您不記得了？”


  章競成一拍肥碩的腦袋，說：“看我這記性，可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他轉身對日本少佐說，“請轉告多田大佐，就說那支保安部隊與我部毫無瓜葛，即使有，我與貴軍已達成停戰協議，今後保安團如有什麽不利於貴軍的行為，貴軍盡可出手剿滅，如有需要，我軍定當遵守協議予以配合。”


  日本少佐鞠了一躬，說：“希望章旅長言而有信，今後大大的合作。”


  “那是自然。”章競成滿臉堆笑地說，“我們大大的朋友，一定好好合作。”


  “告辭了。”


  “您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