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張小雲犧牲（9）

  河命令戰士們快打掃戰場，自己帶了幾個戰士四處搜李三紅，一個人從後麵抱住他，他身子一側，沒摔脫，忙一個反肘朝那人擊去，那人倒退了幾步，坐到地上。 江河回頭一看，那人盡管一臉焦黑，還是認出了是小魏子，忙問：“小巍子，真的是你嗎？你小子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大家都以為你光榮了呢，害得老子白白傷心了一場。”伸手去扶他。 “營長，人家辛辛苦苦為你炸了幾挺機槍，你卻恩將仇報，將我摔倒在地上，哎喲喲，好痛喲，我的屁股肯定摔成二瓣了。”小巍子捂著屁股說。 “小巍子，別開玩笑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巍子道：“那天我被敵人圍了，以為再也見不到營長和同誌們了，後來一個蒙麵大漢救了我，他就是山貨店的歐陽石，小雲姐掩護他撤退後，他一直在青山鋪東躲西藏的，後來聽說小雲姐犧牲了，更不想離開青山鋪了。歐陽石怕連累吳大為，不敢去找他，於是化裝成乞丐，在敵司令部附近乞討，其實是想找機會幹掉李三紅，為小雲姐報仇，發現教導員被抓，本想去救她，見我們先進去了，便閃到一旁，我被逼入了死胡同，眼看就要被敵人俘虜，他忙從另一邊趕過去將我救走，敵人不是全城戒嚴搜捕我們麽？我們一時不好脫身，歐陽石說這幾天他一直在敵司令部附近活動，情況相當熟悉，人們不是常說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麽？幹脆咱們就躲到敵人的身邊吧。我一聽也覺得有道理，我們就潛入到敵司令部……這不……” 江河哈哈大笑，連誇小巍子是員福將。從此“福將”便在獨立營叫開了。 小巍子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殼，突然想起歐陽石，便喊：“歐陽大哥！歐陽大哥！”哪裏還能找到歐陽石的影子。 這時，戰場已清理完畢，共消滅俘獲皇協軍近三百人，繳獲各類槍枝二百餘枝，手榴彈一千多枚，子彈無數。唯一遺憾的是沒有抓到漢奸頭子李三紅。 原來獨立營進攻青山鋪的槍聲打響後不久，李三紅意識到情況不妙，連忙叫來副司令，要他堅守司令部，自己親自帶兵上前沿督戰，結果趁獨立營全力圍攻司令部之際，早率部逃跑了。 江河氣得直罵娘，畢竟還是打了個大勝仗，擔心敵人援兵趕到，便命令部隊趕快打掃戰場，帶上戰利品撤離青山鋪。 李三紅帶著百來號人馬，一路惶惶如喪家之犬。他想趕緊去縣城，將情況向多田駿夫匯報，請求派兵幫助他收複青山鋪，又怕鬆山太郎等趁機挑是拔非，置自己於死地。想來想去，還是認為先將附近各地的皇協軍集中起來，悄悄收複青山鋪後再想辦法。 李三紅想，隻要青山鋪回到自己手中，憑自己和多田駿夫的交情，相信還會圓得過去，大不了說共匪大軍壓境，皇協軍英勇抵抗，後為誘敵深入，主動撤離青山鋪，留下一座空城給共軍，然後趁共軍得意忘形之際，率領將士們偷襲青山鋪，共軍死傷累累，狼狽而逃，青山鋪又完整無缺回到了皇協軍手中，說不定多田太君一高興，還會給個獎賞什麽的，這樣當然是再理想不過的事情，問題是獨立營不是好惹的，自己盲目回去，搞不好會落個“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李三紅左右為難了，後來終於下定了決心，共產黨再厲害，老子打不贏還可以跑，而青山鋪丟了，日本人肯定會要了自己的命，於是帶著隊伍慢慢往青山鋪趕，走到半路，偵察兵興衝衝地回來了，說共軍早已無影無蹤了，青山鋪連半個當兵的都沒有了。 李三紅喜出望外，大呼一聲：“天不亡我也。”下令部隊跑步前進。一回到鎮上，便下令將司令部收拾幹淨，然後貼出安民告示說共軍進犯，皇協軍奮勇殺敵，斃敵無數，致使共軍狼狽而逃雲雲，不過是些自欺欺人的鬼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