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開辟新根據地（32）

  敵人終於來了。麵對從四麵八方圍上來的敵人，特派員下令部隊分散阻擊，節節抵抗，寸土不讓，部隊傷亡慘重，二中隊首當其衝，在中隊長羅浩天的帶領下，連續五次打退敵人的進攻，有的班排幾乎拚光了，還來不及喘一口氣，敵人的第六輪進攻又開始了。這次敵人的炮火更猛烈，投入的兵力更多，我們的前沿陣地被敵人突破了，戰士們退到二線陣地拚死抵抗，終究寡不敵眾，一個個倒在血泊中。其他幾個中隊的處境也不太妙，也有被敵人圍殲的可能。


  方小梅幾次建議趁敵人還未完全合圍，撤進山區。遊子重堅決不同意，下令組織敢死隊，來一次“大無畏的衝鋒”，給敵人血的教訓，進行最後的決戰。敢死隊在喬中延的率領下，朝敵人猛撲過去，還未衝到敵人的陣地前，敵人一陣密集的槍彈射來，大部分隊員中彈倒下，喬中延也犧牲了，剩下的也被打壓在地上，抬不起頭。


  方小梅衝到遊子重身邊，強忍著怒火建議：“特派員，再也不能死打硬拚了，我們就這麽點本錢，很快就會拚光的。”


  遊子重吼道：“你給我住嘴！革命哪有不流血犧牲的，這是革命必須付出的代價。”又轉向戰士們說，“同誌們，現在己到了關鍵時刻，不是魚死，就是網破，讓我們再向敵人發起一次衝鋒吧！”


  方小梅攔住筋疲力盡的戰士們，說：“同誌們，革命不是逞英雄，更不是鬥意氣，我們不能頭腦發熱，中了敵人的圈套，否則會給革命帶來無法挽回的損失，將會成為曆史的罪人。”


  遊子重指著方小梅說：“方小梅，在你死我活的關鍵時刻，竟敢亂我軍心，打完這仗看我怎樣收拾你！同誌們，聽我的命令，進攻，向敵人進攻！”


  “不行！”方小梅堅決阻止，道，“你這是拿戰士們的生命開玩笑，我不同意。”


  “我是特派員，有最終決定權，你沒有權力幹涉我，同誌們，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給我衝！”遊子重再次下令。


  “來人，給我把特派員控製起來！”戰士們早就對遊子重的所作所為有意見了，一聽到教導員的命令，立即撲上去抓他，遊子重掏出手槍，口不擇言道：“你們想造反麽？老子是上級組織派來的，誰敢動我我就斃了誰！”


  戰士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都望著方小梅。方小梅朝李武使了個眼色，李武和江星一左一右，挾住特派員，下了他的槍，交給方小梅。


  “李武，你派二個戰士把特派員看管起來，然後和各中隊負責人收攏幸存人員，江星，你和小巍子去將被關押的指戰員放出來，將大隊長請到我這兒來，有重要事情和他商量。”


  “是！”李武和江星小巍子同聲回答，興衝衝地走了。


  不一會兒，江河匆匆趕來了，沙利文他們緊緊跟在後麵。


  方小梅和他們一一握手，說：“同誌們受委屈了，現在情況緊急，表示歉意的話以後再說吧，現在你們趕快回到各自的隊伍參加戰鬥吧。”


  江河道：“別的先不說了，還是先向我們介紹一下戰鬥情況吧。”


  方小梅將情況簡單地通報後，道：“同誌們，我宣布，從現在起，江河同誌重新擔任我們的大隊長，大家必須服從他的指揮。江河同誌，你來指揮戰鬥吧。”


  戰士們歡呼起來，方小梅忙揮手製止。


  江河道：“我就不客氣了，教導員，你帶隊伍先撤吧，留一個中隊給我阻擊敵人。咱們在山裏匯合。”


  方小梅點點頭說：“好。”然後問，“哪個中隊願意留下來跟大隊長打阻擊？”


  “我們願意留下！”大家都搶著答應，肖傑也小聲地答了一句。


  “就肖傑他們中隊吧。”江河道。


  肖傑感激地望了江河一眼。方小梅命令各中隊都留下一部分彈藥給肖傑中隊，和江河緊緊地握了一下手，然後對李武說：“走！”


  撤退工作緊張有序地進行，江河命令肖傑帶領戰士進入陣地。沙利文磨磨蹭蹭，等隊伍走完了，突然折了回來，江河一抬頭看見了他，說：“你的傷勢這麽重，怎麽不隨大部隊走？”


  沙利文說：“大隊長，我是一中隊的人，既然我們中隊負責掩護，我怎麽能走呢？讓我留下來吧，我想殺幾個敵人解解氣。”


  江河正要強令他撤退，敵人發起進攻，隻好轉身指揮戰鬥。沙利文二話不說，撿起一支槍，投入了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