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開辟新根據地（8）

  遊擊隊繼續前行，走了幾十公裏的路，上午八九點的光景，來到了目的地石姑村，因為事先和當地的遊擊小組取得了聯係，所以當地遊擊小組負責人黃舒嘯帶了二名戰士，早早地守在村口等候，見他們來了，忙熱情地迎上去。黃舒嘯四十來歲，個子不高，是一個熱情開朗的人，年輕時跑過馬幫，走過不少地方，很有些見識，他和江河他們一一握手，馬上將戰士們帶到早已準備好的營房，叫人張羅飯菜，很快來了不少的百姓，有擔米的，有提菜的，也有端來碗筷的，還有搬來鍋、灶的……可見遊擊小組在村子裏還是蠻有號召力的。真是人多力量大，飯菜很快就做好了，黃舒嘯尋來二斤穀酒招待江河他們，幾杯老酒下肚，話漸漸多了起來，拍了拍江河的肩頭，說：“老江呀，早就聽說你們的大名了，想見一麵吧，又隔著老遠的路，千難萬難，今天終於聚到一起了，可以並肩戰鬥了，真是太高興了。”


  江河客氣道：“什麽大名，還不是兄弟們捧出來的，黃兄太客氣了，再說我也知道我們以前有些事做得並不是很完美呢，恐怕還擔了些惡名呢，沒人記恨就不錯了。”


  “能這樣說，說明江兄是一個胸懷開闊襟懷坦蕩的人，兄弟就喜歡交這樣的朋友，兄弟就不客氣了，想說幾句實話，江兄可不要見怪。”


  “黃兄請講，我當洗耳恭聽。”


  “你們在兄弟會時的名聲確實不是很好呢。”


  “怎麽講？”江河忙問。


  “真的要我講麽？”黃舒嘯欲言又止。


  “自家兄弟，盡管直言，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江河道。


  “好，我就鬥膽直言了，我們這裏都傳說兄弟會殺人放火，奸淫搶奪、無惡不作呢，更有甚者，傳說兄弟會幾個首領喜歡吃小兒心肝，附近的吃完了，就派人到遠處去搶，所以我們這裏如果有小孩哭，大人就嚇唬他：‘還哭！兄弟會來了。’小孩就不哭了，據說還百試百靈呢，我們當然知道這是反動派造的謠，但他們說得活靈活現，煞有其事，老百姓不知道真相，你們的確強買強搶過百姓的東西，也有兄弟調戲或奸淫過婦女，這可是有人親眼目睹了的，不由人不信了。就拿你們這次到來吧，我對鄉親們說你們是大雲山紅軍遊擊隊，絕口不敢提你們中許多人就是原來的兄弟會，怕老百姓產生誤會呢。”


  江河聽著，英俊的臉已氣得有些扭曲變形了，手往桌子上狠狠一拍，可能是用力大了一點吧，桌子上的酒杯、碗筷都跳了起來，眾人嚇了一跳。方小梅忙伸手去扶桌子。江河大罵道：“狗日的反動派，就喜歡顛倒黑白，自己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偏偏往咱們身上安，老子不會放過你們的，終有一天老子會將你們的醜事公之於眾，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以解老子心頭之恨。”


  方小梅勸道：“大隊長，你發這麽大的火幹什麽？看把同誌們緊張的。反動派誣蔑我們又不是第一次，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嘛！隻要我們一心一意為老百姓辦事，處處為百姓著想，謠言就會不攻自破的，何況還有黃隊長他們遊擊小組為我們說話呢，仔細想來，以前有些事我們確實值得好好反省，我也親眼看見你們搶過老百姓的東西，有時弟兄們去買東西，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扔下一點錢拿了東西就走，至於奸淫調戲婦女也不是空穴來風，譚武不就是個典型麽……不過你有一句話說得好，不能放過反動派，我們是要抓緊機會教訓一下地主老財及他們的狗腿子，一來，百姓的生活的確太苦了，而地主老財們不勞而獲貪得無厭，該讓他們吐吐血，救濟一下百姓；二來我們人多槍少，地主老財們為了欺壓百姓，保護自己的財產，往往購置一些槍支彈藥，請人看家護院，我們何不‘借來’用用？三來，咱們剛到這個地方，應該敲敲山震震虎立立威。至於反動派所幹的醜事，老百姓心知肚明，不用我們操心的。同誌們認為我說的有道理麽？”


  江河聽完心情舒暢了些，他站了起來，說：“同誌們，我剛才激動了些，請原諒，教導員的話讓我心裏亮堂多了，我們以前確實做得不好，現在我們是紅軍遊擊隊了，更應該好好教育我們的戰士，絕不能做任何損害人民利益的事，否則我們就不是老百姓的軍隊，不用反動派宣傳，我們自己就饒不了自己，至於打打十惡不赦的地主老財，我是十二分讚同的，說實話，我早就有這個打算了，既然教導員提出來了，摸清情況後就行動吧。”


  大家都發表了自己的看法。這頓飯吃了很久才結束，黃舒嘯認為大家長途跋涉太累了，催江河他們休息。，方小梅叫肖傑安排戰士們去站崗，黃舒嘯得意道：“放心吧，教導員，你們把心裝到肚子裏去吧，這裏的群眾覺悟可高呢，漫說敵人很少到咱這兒來，就算他們來了，群眾就會立即給我們送來消息，而且，為了讓同誌們好好休息，我們遊擊小組也早作了安排，警戒哨快放到鄰村了。教導員，別看我們名義上隻有五個人，其實我們的人多得很，我們是實心實意為老百姓，老百姓自然願意為我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