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開辟新根據地（3）
遊擊隊將鷹嘴山所有重要物資進行了清理後，由二中隊隊長羅浩天率領一部分戰士護送進了大山深處，江星率領他的中隊保護傷病員回到了臥虎嶺，與小雲會合，江河、方小梅各率一隊戰士向山外運動，然後到小河村會師，再定行動方向。
李武等來等去，就是不見給自己分派任務，忍不住問道：“二位領導，給我分派點什麽任務呢？”
江河道：“你的任務十分艱巨，我和教導員擔心你到時不能掌握時機，完不成任務，所以沒有下最後的決心。”
“請二位領導放心，我一定會按照你們的部署行動的，完不在任務，我甘心受罰！”李武大聲說。
“好。教導員，我看李武兄弟的決心很大，你就布置任務吧。”江河說。
“好的，李武同誌，請跟我來。”方小梅走出議事廳。
江河和方小梅率領各自的隊伍，晚上行軍，白天休息，遇到村鎮便從旁邊的小道穿過，敵人根本沒有覺察，部隊很快就來到約定地點土橋鎮小河村東頭的小樹林裏會師，這裏離青山鎮大約一百多公裏，已是輝縣境界，因為地方偏僻、交通不便，敵人很少到這個地方來，方小梅以前在紅軍大部隊時在這地方活動過，於是對江河說：“大隊長，這個村子裏有我們的幾個關係戶，隊伍已走了這麽久，肯定很累了，我已派人前往石姑村聯係咱們的同誌，估計要一會兒才有消息，咱們就到這個村裏休息一會再走吧。”
江河道：“好。一些戰士由於連續行軍，腳都長皰了，歇歇也好，反正這裏離敵人已經很遠了，應該不會有危險。”
因為有一段時間沒有到這個村子裏來了，情況是否發生了變化誰也說不定，方小梅覺得謹慎一點好，吩咐肖傑派人控製周圍高地，加強警戒，自己和江河帶著小巍子朝村裏摸去。
江河邊走邊觀察起村莊的地形和建築，這是典型的山村風格，家家戶戶都用大石頭壘成獨立的院子，住的也很分散，特別是村子的東西二頭，隻住了二三戶人家，就想：“這真是好地方，緊聯著山，敵人來了，不但好隱蔽，而且疏散起來也容易，不用怕被敵人包餃子。”邊看邊點頭，看來在他的心裏已經將這個地方算作將來的一個活動地區了。
方小梅在村西的一處長有一棵高大樟樹的院子前停了下來，說：“到了。”並沒有直接去敲門，而是學了三聲貓叫，院內也響起三聲貓叫。
一會兒，院門打開了，一位老大爺出來了，機警地向四處望了望，然後向三人招招手。三人迅速閃進院子裏，老人關了門，才和三人一一握了手，然後將三人領進內屋。
在微弱的燈光下，江河這才仔細地打量起老人來。老人大約六十來歲，許是飽經風霜吧，臉上刻滿了皺紋，胡須大概有一段時間沒有修剪過，又長又亂，一雙眼睛看起人來卻炯炯有神，仿佛一下子可以看到人的心底。
方小梅介紹說：“姚大爺，這是我們獨立大隊的江河大隊長，這是警衛員小巍子。”
江河忙說：“姚大爺好！”
小巍子喊：“姚爺爺好！”
姚大爺再一次和二人握手，問：“你們從什麽地方來的？”
方小梅笑著回答：“大爺，我們是從山那邊來的，敵人重兵圍剿，我們暫時沒有辦法，隻好出來和他們捉迷藏了。”
老大爺憤憤地說：“狗日的反動派，光知道仗著人多勢眾，裝備精良，欺侮咱們窮人，他們做多了壞事會有報應的。孩子們別怕，總有一天我們會滅了他們。”
江河望著小梅，小梅忙解釋，說：“姚大爺是自己人，他兒子就在咱們隊伍上，還是鼎鼎有名的主力團副團長呢。”
老大爺笑著點了點頭，說：“自己人，自己人呢，大隊長今後有什麽事，盡管來找我老頭子，莫看我年紀大了，手腳還算靈便，三兩個小夥子，怕還難近我的身。”
江河敬佩地向老人望了望，說：“大爺，今後咱們隊伍可能真的會經常來麻煩您的。”
“一家人不說二家話，江大隊長，聽說你們在那邊搞得紅紅火火的，敵人聞風喪膽，我們可羨慕死了。小夥子，了不起呀，了不起，我們早盼著你們過來了，鄉親們都說你們來了，就可以跟著你們打反動派，再不讓他們隨意欺負了。”老人興奮地拍了拍江河的肩膀。
江河的武功修為不錯，都感覺到老人這無意的一拍份量不輕，更加佩服大爺了，連忙客氣地說：“大爺快莫誇了，我們能作出一點成績，全靠鄉親們支持，哪有什麽了不起的，再說在兄弟會時，我還幹了不少糊塗事呢，要不是共產黨領我走上正道，說不定我現在還在什麽地方胡鬧呢。”
“好，好，年輕人不錯，不愧為做大事的人，蠻實誠謙虛的。”老人又轉向小梅說，“指導員，我說的對嗎？”
在老人的注視下，方小梅不知為什麽，突然感到臊熱起來，害羞地弄了弄衣角，說：“大爺快莫誇他了，他不禁誇，一誇就會翹尾巴的。”
小魏子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教導員、姚爺爺，你們剛才學貓叫是什麽意思？”
姚大爺幽默地說：“這可是軍事秘密，不能隨便告訴人的。”
小魏子一聽，更加好奇了，纏著姚大爺不放。
姚大爺隻好說了：“那是咱們以前常用的聯絡暗號，咱們這裏都養貓，貓想怎麽叫就怎麽叫，敵人是管不著的，隻是沒想到這麽久了，小梅姑娘還記得。”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方小梅道：“姚大爺，村外樹林裏還有我們的戰士呢，他們走了很遠的路，想討一杯熱水喝呢，我想帶小巍子去一下，要他們派幾個人進來提水，您看行麽？”
老大爺說：“怎麽不行？快請他們進來休息吧，外麵很冷的。”
方小梅道：“大爺，我們人多著呢，您這小院容不下，還是算了吧。”
“怕什麽，我這裏住不下，可以到鄉親們家裏去呀。戰士們跑了這麽遠的路，肚子肯定餓了，到家了，總不能讓他們空著肚子吧？”
“不，大爺，您的心意我們領了，我們都帶著幹糧，還是不驚動鄉親們的好，我知道鄉親們的日子也不好過，再說您這裏是我們今後聯絡的地方，不能過早暴露了，反正我們也隻是路過這裏，歇歇腳就走，還是讓戰士們湊和一下吧。”
姚大爺說：“那好，閨女，我聽你的，你們先歇歇，我和小巍子同誌去接同誌們了。”
方小梅說：“您年紀大了，天黑路滑，還是我去吧。”
“不，不，你們跑了這麽遠的路，又不熟悉情況，還是我去的好。”姚大爺說完就領著小魏子走了。
等姚大爺走後，方小梅和江河生起火來，一會兒火燃起來了，方小梅邊往灶裏添柴，邊詳細介紹起姚大爺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