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參加紅軍了（7）

  霍炳全道：“原來如此，司令也不要過分責怪自己，長官們說要來視察，盼都盼不到的好事，誰會料到有詐呢？還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司令您不是說委派苟隊長率了一隊官兵前往鄙村麽？那天我也是左等右等，長官們沒等到，卻等來了一隊遊擊隊假扮的官兵，結果讓我們猝不及防，吃了大虧，丟人現眼不說，家產也被窮鬼們洗劫一空了，叫我怎麽活下去呀。”


  莫心環捶手頓腳道：“兄弟呀，快莫講了，提起此事我更有氣，我什麽人都不怨，隻怪那該死的共產黨遊擊隊太狡猾了。和雷司令通電話後，我午飯都賴得吃，坐在辦公室裏生悶氣，一個士兵穿著內衣內褲，光著腦袋氣喘籲籲地進來了，連報告都沒有喊，我正要責罵他軍容不整，不懂禮貌，那士兵哭喪著臉說：‘司令，我們中了敵人埋伏，全部作了共軍的俘虜。您快派人去救他們吧。’我就問：‘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有這麽多人，不知道抵抗麽？再說，共軍早被趕走了，剩下幾個遊兵散勇，能是你們的對手麽？怎麽會全部作了共軍的俘虜呢？難道共軍真是天兵天將麽？快說說是怎麽回事。’那士兵哭著說：‘司令呀，共產黨遊擊隊實在太厲害了，我們按照您的吩咐，一路急行軍向中洋村趕去，走了二十多裏路的樣子吧，口有些幹了，附近沒有茶鋪，正不知怎麽辦，剛好路邊有個老頭子在挑著酒叫賣，我們想用酒解解渴也好呀，就圍了上去，那老頭對我們非常親熱，說自己的兒子也在中央軍裏當差，還是個連長，有些日子沒有回家探親了，並告訴兒子的名字，部隊的番號，請我們遇到他兒子時轉告一聲，說他的老父親很想念他，要他無論如何找個機會回家看看，易隊長蒙他，說前一段日子還看見過他兒子，現在還升了營副，那老人高興了，端了二碗酒，一碗自己的喝了，一碗敬易隊長，我們根本沒有懷疑酒裏有問題，況且老頭子先喝了還怕什麽，所以都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誰知走著走著都頭昏腦漲起來，不一會兒，一個個倒在地上，不醒人事了……等我們醒來，都被捆著扔在樹林裏，有二個家夥端著槍監視著，我是趁他們不注意，好不容易掙脫繩子跑來給您報信的。’我又氣又惱，趕快派人營救他們，結果紅軍沒見到，隻有那群沒用的家夥躺在那裏直哼哼……媽的，白白損失了我幾十條好槍！”


  “唉！”霍炳全也長長地哀歎一聲，說，“我也損失了十幾條呢，而且財物也……”


  這對難兄難弟，除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除了長噓短歎外，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紅軍獨立大隊巧襲中洋村的英雄故事繼續在當地老百姓中傳頌。群眾是善於藝術創造的，你傳來，我傳去，遊擊隊幾乎成了天兵下凡，專門來為百姓救苦救難的，官兵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隻能躲在城鎮裏苟延殘喘，離滅亡之日不遠了，咱們窮人就要過上好日子了。


  許多年輕人都要求參加遊擊隊，江河的想法是革命不怕人多，當然來者不拒，多多益善，方小梅不同意，認為這樣做容易龍蛇混雜，一些不良分子會乘機混進來，甚至連敵特也可以打入，所以寧願少招點人，也要確保隊伍的純潔。


  幾個主要幹部都支持方小梅，加上有了上次鷹嘴山被襲的教訓，江河深有體會，他可不想做好了傷疤忘了痛的人，就將將招兵的任務全部交給了方小梅，自己專門負責軍事訓練。


  方小梅深感責任重大，不辭辛苦，親自帶領工作小組，冒著危險深入各村各戶，采取走訪、慰問、座談、幫助農耕等形式調查情況，凡是出身貧苦、思想純潔、要求進步的青年盡量吸收到隊伍中來，而那些動機不純、有不良反眏的一律不收。


  在征兵的同時，她積極向群眾宣傳黨的政策，有的村老百姓不敢和遊擊隊接觸，見了遊擊隊畏手畏腳的，後來見遊擊隊平易近人，一心為老百姓著想，吃了東西按實付錢，覺得這不是一般的軍隊。


  遊擊隊又適時打擊了幾個死硬反動分子，將他們的浮財分給窮苦人，老百姓的膽子漸漸大起來了，主動找工作小組交談。方小梅再一次召集工作小組的同誌座談，要求大家每到一處，和群眾吃住在一起，還要幫助老百姓挑水、劈柴、幹農活，不準沾老百姓半點便宜，不準拿老百姓一草一木。老百姓都誇紅軍是好人，就是和別的軍隊不一樣，是真心實意幫老百姓的，咱老百姓可得和他們一條心，否則就對不住自己的良心。


  方小梅經常往村裏跑，許多人都認識她，人們非常喜歡這個聰明、俊秀、才華橫溢又和藹可親、沒有半點架子的紅軍女幹部，特別是村裏那些少女少婦們，都喜歡跟著方小梅轉。


  方小梅樂意和她們交朋友，不但教她們讀書識字，還鼓勵她們團結起來，解放自己……許多姑娘都學著方小梅的樣子，剪去長長的頭發，留取了齊耳短發……一些年輕婦女找到方小梅要求參軍，方小梅征得他們家人同意後，收下了一部分，成立了女兵中隊，由張小雲任女兵隊隊長。群眾運動轟轟烈烈地開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