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參加紅軍了（5）

  離二十日隻有不到十天的時間了，江河清楚中洋村是塊難啃的骨頭，一則是因為莫心環處心積慮要對付兄弟會和共產黨，所以不惜重金收買人馬、添購槍枝，二則莫心環和上層關係很好，得到了不少的援助，三來中洋村聯防隊是民團樹立的一塊牌子，莫心環必然高度重視，一定會派重兵來保衛和助威。遊擊隊成立不到半年，雖說發展神速，實力依然有限，除去剛加入遊擊隊不久的，和留守山寨的，滿打滿算能派上用途的不過百十來人，武器更是差的可憐，彈藥也不充足，如不好好計劃計劃，不但打擊不了敵人，反而會將自己搭進去，那時反動派的勢力便會更加囂張。遊擊隊可不能做這樣賠本的買賣，必須想出個萬全之策。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二十號很快就到了。這天中洋村張燈結彩，人來人往，比廟會還熱鬧。村口用木頭搭起了一座高高的主席台，還鋪上了紅地毯，作為貴賓專用通道。霍炳全威逼利誘，要求百姓全部到村口集合，為慶典造聲勢。百姓迫於他的淫威，紛紛前來“助陣”。各村村長及頭麵人物也接到鎮公所通知，要求前往中洋村“觀禮和學習”。那些村長和頭麵人物知道霍炳全和莫心環及雷保長的關係十分緊密，不得不給幾分麵子，隻好湊了一些份子前來祝賀。


  霍炳全站在村口迎接，樂得滿臉是笑，心裏想：“看來率先成立聯防隊是件名利雙收的好事，不但獲得了政府的大力支持，聯防隊得以武裝起來，自己有了大聲說話的資本，還可以借機大撈一把。什麽槍打出頭鳥，全是他媽的扯淡，幾個破土匪能掀起多大風浪。先前的擔心是有些多餘了。”他越想越得意，禁不住哼起了小調來了……


  慶典定在上午十點開始，各村村長和頭麵人物差不多到齊了，但左等右等，還是不見新任鎮長大人莫心環的蹤影，而那個早該來維持秩序的民團小隊也還沒有到。


  霍炳全不斷掏出懷表看時間，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離慶典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了，終於坐不住了，就叫本村聯防隊長、侄兒霍林森派人前去打探消息。


  正當他象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的時候，前去打探消息的聯防隊員上氣不接下氣地來報告。


  “來了，來了呢。”


  “快，快奏樂迎接！”霍炳全如釋重負，樂滋滋地吩咐。


  樂隊奏起樂來，霍炳全將侄兒叫喚到一旁，附耳說了幾句，侄兒連連稱是。


  一會兒，一個長得十分英俊的“民團軍官”，帶著一隊荷槍實彈的“民團士兵”排著整齊的隊伍過來了，霍炳全覺得來人有些陌生，仍不虞有他，一路小跑上去迎接。


  那軍官好像跟霍炳全很親熱，一手斜搭在霍炳全的左肩上，另一隻手緊緊握住他的右手，小聲說了幾句。霍炳全的臉上馬上變得毫無生氣，虛汗直冒，身體不住的顫抖。


  旁人有些奇怪，不由小聲嘀咕：“霍村長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馬上有人解釋：“村長大人是太激動了，又忙了大半個上午，累了，才會如此。”眾人都說是，就不怎麽在意了，都起立鼓掌歡迎。


  見長官到了，聯防隊長霍林森跑上前，行了個十分滑稽的軍禮，眾人忍不住笑了，霍林森有些不好意思，一緊張，連叔父不斷向他使眼色都沒覺察。那軍官還了個禮，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霍林森見這長官待人和藹，沒有架子，愈加想好好表現表現，趕忙向那軍官鞠了個躬，大聲喊：“請長官檢閱！”


  軍官一揮手，說：“歸隊！”向民團小隊長模樣的人使了個眼色。


  那小隊長打扮的人心領神會，幾個正步跨到聯防隊員們麵前，“啪”地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喊道：“立正！”


  “向右看！”


  “向右靠攏！”


  聯隊隊員們哪見過這樣的陣勢，一連串的口令讓他們手忙腳亂，洋相百出，不是你碰了我，就是我撞了你，一時“唉喲”之聲不絕於耳。


  那小隊長生氣了，大罵道：“真他媽的草包，連個隊都不會站，還當什麽兵，打什麽共產黨，太丟人顯眼了。聽我的命令，把槍架到一邊，再來集合！”


  有幾個不想放，端著槍望著霍林森。霍林森喝道：“沒有聽見長官的訓示麽？還不趕快執行！”嚇得他們趕忙將槍放下了。


  馬上上來幾個民團士兵，將槍搬到一旁看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