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元寶書法造詣很高
聲音不大不小,足以讓在場每個人都聽到。
蘇月人俏臉羞紅,滿腔嫉妒漸漸幻化成為一江濃情蜜意。
抬眸,癡癡望著宮晨。
畢竟她勾搭宮晨才是她今天來參加賞菊會的目的,至於元寶,自然該留到後麵收拾。
她藍裙俏顏,佇立在珠玉帷幔旁,身姿嬌柔宛如細柳,一雙杏眼熱情似火。
嬌滴滴的溫婉模樣恰好撥動宮晨的心弦,朝她報以溫柔一笑,深情頷首。
元寶麵無表情的看著一切,眉梢輕挑,她若沒記錯,似乎方才宮晨也沒有帶傘呢。
細雨簌簌飄過亭欄,有些潤濕小丫頭的後背。
雲景禾眉頭微蹙。
將人攬入懷中,寬大的錦袖自脖頸而下,端端遮住飛雨。
粒粒晶瑩水露落在金絲虎刺繡上,逐漸沁入消失不見。
元寶隻覺身後一暖,頭頂響起好聽的的男聲:“不是來賞菊麽,程太傅家的皇菊確實不錯,正值花季,去看看。”
“好。”元寶應道,自此前來,她感興趣的倒不是這勃勃清雅的滿院皇菊。
而是程太傅家的點心師傅。
想來,手藝極好。
直到兩道綽約身影離開視線,侍衛才敢對宮晨擠眉弄眼,提醒自家殿下沒帶傘。
今兒個的雨來的突然,出門時隻見徐徐涼風,誰知途中秋雨而至,倒是他粗心大意了。
宮晨一愣,有些許尷尬。
轉而看向在場的官家子女,個個侍女小廝手裏都懷抱有傘,隨即彬彬有禮的一笑:“本宮出門匆忙,忘記帶傘,不知各位可否將傘借於本宮。”
眾人見狀,猶豫不決。
雖然宮晨是天暄太子,到底這是南越,加上景王殿下坐鎮,想來他也不敢對他們如何。
於是幾人相互交換幾個眼神,紛紛起身,朝宮晨福身行禮,抱歉道:“宮太子恕罪,我們都是幾人同執一傘,實在不好意思。”
委婉拒絕。
幾人當著蘇月人和宮晨的麵,將自己的傘折斷,簇擁一團,打開一把素麵油紙傘,陸續前往皇菊院。
談笑風生。
宮晨又望向角落的幾名少女,她們佯裝四處張望,朝遠處揮揮手。
“哎呀,張家姐姐……你沒傘啊,我有我有……一起嗎……好好好,我來了啊。”
於是一個人的張家姐姐,吸引走了所有少女,連人帶傘。
宮晨臉黑得猶如鍋底,這群人莫不是把他當成傻子糊弄。
蘇月人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狀況,那雙眼睛裏又蓄滿淚水:“定是因為我,他們才會這般無禮,看在月人的薄麵上,請太子殿下不要責怪他們。”
“傻姑娘。”她哭得梨花帶雨,鼻尖委屈的發紅,宮晨心裏一軟,溫聲道:“本宮又不是閻王羅刹,哪來那般殘忍,別哭了,哭花了妝就不好看了。”
蘇月人溫柔中帶著惋惜開口:“看來,今日是沒有緣分同太子殿下一道賞菊吟詩了。”
“誰說的。”宮晨伸手輕點她的鼻尖:“雨中漫步,豈不妙哉!”
皇菊爛漫,紫影高貴,女子眉目間流轉冷傲嬌媚,男子顧盼裏縈繞邪肆風流。
一時間,滿院花卉黯然失色。
說來賞菊,倒不如說來賞雲景禾和元寶的神祗風韻。
宮逸目泛精光,瞧著雲景禾一直將手搭在元寶肩上,心裏一陣酸水冒泡。
自家妹妹才長大就被豺狼虎豹叼走,怎麽看這麽不是滋味。
索性移開目光,眼不見心不煩。
緩緩開口:“慕白太子,我送你的小白兔還活著麽?”
慕白瞧他一眼,神色神色:“可能它已經投胎了。”
投胎?
宮逸目瞪口呆。
溫潤如玉的慕白竟真的將可愛的小白兔吃了,簡直是人麵獸心。
被某人的眼神分外哀怨,盯得慕白有些不自然,問:“兔子那般好吃,你為何不吃兔肉?”
什麽麻辣兔丁,香酥兔腿……
多美味。
宮逸冷哼一聲,不想回答慕白,思緒飄遠。
因為……他家的小暴躁妹妹是屬兔的啊,那麽可愛的生物,該是捧在手心裏長大的才對。
想著,又望向方才兩人的位置,已是空蕩無影。
轉而入眼的是蘇月人和宮晨兩隻落湯雞,他們本以為秋雨綿綿,雨中漫步多麽浪漫。
不曾想,這雨竟如此急密。
沒逛一會兒,衣裳便已經濕透。
宮晨還好,特別是蘇月人,紗裙因雨變得愈發透明,緊緊貼在全身,身材玲瓏有致,隱隱約約可以瞧見無限風光。
惹得許些男子頻頻回頭打量。
宮晨不悅,忙脫下外袍,披在蘇月人身上,視線卻順勢落在她胸前的起伏上。
慕白拍了拍了宮晨的手臂:“看來你要有皇嫂了。”
“不一定。”宮逸推著輪椅,嘴角上揚,笑意卻不達眼底。
另一邊,元寶和雲景禾被小廝請到程太傅的書房,許是老人家怕冷,屋內已點上秀小暖爐。
暖意彌漫,燭火灼灼。
書桌收拾得很幹淨,可以清楚的看到幾張龍飛鳳舞的大字,筆鋒淩厲,及富神韻。
想到自家小丫頭的字,雲景禾忍不住問:“怎麽樣?”
元寶略略一看:“還不錯。”
程太傅的書法在南越可是響當當的大人物,聽說皇宮的藏書閣的牌匾都是出自他手。
整日聽到阿諛奉承,讚美讚歎,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還不錯”來形容他寫的字。
景王殿下的字氣勢如虹,想必景王妃的字也不會低於哪去。
程太傅頓時來了興趣,捋了捋胡須:“想必景王妃在書法上也有很深的造詣,不知微臣可否見識一二?”
很深的造詣?
雲景禾扶額,還真的不敢想。
為維護自家小丫頭的麵子,這種要求自然該由他來拒絕,話到嘴邊,耳畔就響起一道清雅如玉的嗓音。
很自信的兩個字。
“好啊。”
程太傅一喜,立馬命人取紙,親自研磨,眉飛色舞的。
小丫頭青絲拂麵,皓齒美目,朱唇彎彎,梨渦淺淺,極具神采。
雲景禾俯身湊近:“無事,你大膽寫,不論如何,他們都會誇你的。”
畢竟,仗勢欺人嘛。
元寶點點頭,落落大方的擼起袖子,蜀繡海棠灼灼其華,露出一截皓白手臂。
玉指握筆,意氣風發。
想來這是自己第一次認真寫字,該裝裱起來的,定不能隨意寫寫。
忽的抬頭,一本正經的看著程太傅:“寫什麽?”
雲景禾無奈一笑,小丫頭這幅傲嬌小姿態倒具備書法家的氣質。
程太傅眯眯眼,笑容可掬:“盛世南越,天下太平。”
話落,一名小廝匆匆忙忙跑進來,麵色慌亂:“不好了不好了,太傅你快去看看,蘇晃把宮太子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