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她一切值得
為證明自己真的是要和馬兒好好培養感情,元寶開始和它分享自己的吃食。
人馬各一半。
蜜橘,紅提,青棗……種類繁多,應有盡櫻
黑嗅了嗅,嗤鳴兩聲,偏過腦袋繼續吃幹草,鐵蹄噠噠,傲嬌得很。
想它堂堂千裏良駒,竟被賜名黑,它著實有意見。
“嘖,德校”元寶耷拉著眼皮,眉梢輕挑:“馬腿兒還要不要了?”
話音剛落,黑吃草的動作一頓。
揚起鐵蹄帥氣的踢開幹草,大口咀嚼著那堆沒有感情的水果。
雲景禾慢吞吞的遊走在馬棚四周,是副寡淡模樣。
這個馬棚是最近新建的,專門用來圈養景王府的寶馬良駒,周邊還囤放著一堆剩下的木材。
修長有力的指節握住一根手腕粗的木棍,打著哈欠懶洋洋的道:“來福,去,把雲雨晴給爺綁來,悄悄的。”
這段時間,來福綁饒技術可謂蹭蹭上漲,他有時還會給影衛炫耀炫耀,自己摸索出來的打結手法。
來福還覺得,如果他去當土匪,定能混得風生水起。
沒一會兒,雲雨晴就被五花大綁的扔在雲景禾跟前。
嘴裏塞著麻布,表情除了難以置信還有慌亂畏懼。
她剛走出宮晨的帳篷,來福就麵無表情的立在門口,腰纏麻繩,手捏麻布:“走一趟吧。”
好的是走一趟。
來福卻迅速麻利的將她捆綁好,還當著雲雨晴的麵直言吹噓自己打的死結。
雲雨晴當時氣得火冒三丈,想直接剁掉來福的兩隻手。
雲景禾掂拎手中的木棍,一會兒抵在雲雨晴的手肘上,一會兒轉向她的膝蓋,最後頓在她的靈蓋。
來來回回,盤旋不定。
俊秀的麵容滿是糾結,難以選擇:“記恨她?”
他口中的她,雲雨晴用腳趾想都知道是誰。
她豈止記恨元寶,她還恨不得那個女人身敗名裂,受萬人唾棄,她恨不得元寶去死。
木棍像敲木魚一般,擊打著她的腦袋,力道不重,但每一下都讓雲雨晴怕到心坎。
生怕某個時候,雲景禾凝聚全力衝動一棒,敲碎她的骨頭。
雲雨晴麵色蒼白,急切的搖搖頭,希望雲景禾能明白,她現在,真的不記恨元寶。
“啊,是現在不敢記恨了?”雲景禾皺著眉打量她,嗓音悠長,慵懶到極致。
雲雨晴臉色青白交加,想話卻被麻布堵著嘴,兩頰漲得生疼。
隻好一個勁兒的搖頭,搖得簪花鬆落,發髻淩亂。
雲景禾笑了笑,眼底漠涼一片,含著幾分尖銳,手起棍落。
木棍破風而來,力道粗魯殘暴,“唰——”的一聲,讓雲雨晴身子一緊,猛的閉上眼睛。
汗水浸濕了妝容,想象中的疼痛沒有襲來。
“嘣,你死了。”木棍停在她的眉心處,距離很近,留下一道血痕。
雲雨晴瞬間癱倒在地,一灘液體含著異味緩緩流淌開來,她也渾然不知。
“下次記得好好和她話。”雲景禾隨手扔掉木棍,嫌棄的掏出手帕,仔細的擦拭著手指。
嗓音淡淡:“在她麵前沒有憑什麽,因為她一切值得。”
秉承王妃的優良品質,做事需有始有終,來福很貼心的將雲雨晴,又送到宮晨帳篷外麵。
另一邊。
黑跟著元寶,悠悠行走在河道邊,綠草如茵,其間點綴著淡黃色的花,清新雅致。
它長頸微垂,姿態十分乖巧服帖,與傳中的狂野大相庭徑。
一人一馬,一前一後,場麵和諧。
特來尬聊的宮逸見狀畏縮不前,這匹馬在暴躁手裏,到底經曆過什麽。
牽強扯出一個微笑:“哈哈哈,真巧啊,冒昧問問景王妃的騎術?”
元寶語音淡淡:“一般。”
“有多一般?”
“能動。”
宮逸總覺得哪裏不對,卻又不上來。
好在他騎術頗為精湛,繼打不贏暴躁過後,他終於可以重振雄風了!
但是沒過多久,他就清楚的感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極其嚴重的侮辱。
待先去狩獵的人陸續而歸,元寶和雲景禾才收拾妥當,準備出發。
兩饒馬駒都是亮黑色,傲立在相對寶貴的紅棕馬群裏,分外顯眼。
雲燁討好笑著:“景皇叔,把你的寶馬借我騎騎唄。”
他對雲景禾自到大都是盲目崇拜,就算十年未見,也改不了他狗腿的性子。
十五常常:殿下在任何人麵前都像太子,但隻要碰上景王爺,就四秒變孫子,殿下這般作態,讓皇上怎麽想。
想到自己的皇弟在不經意之間成了自己兒子的爺爺,就很刺激。
雲景禾斂著眸:“滾一邊去。”
來福和冉竹相視一笑,帶著同情的搖了搖頭。
王爺的馬和王妃的馬可是一對的,除非王妃不騎,不然誰來借恐怕都不校
雖然一開口就遭到無情拒絕,但是雲燁臉皮夠厚,思索片刻,又將主意打在元寶身上。
他和元寶也有十年沒見過了,記憶還停留在景王府門口,他被胖揍的場景。
當時的皇嬸,還是個軟糯的團子。
“皇嬸,你願不願意……”
話未完,黑就揚頭舞蹄,對著雲燁撲哧細鳴,撒野狂躁,毫不避諱的彰顯出反抗。
“真不巧。”元寶腳尖一點飛躍上馬,眉梢笑意飛揚:“黑,看不上你。”
雲景禾淡淡看了一眼欲哭無淚的雲燁,翻身上了另一匹黑鬃馬。
黑馬本就惹人注目,不曾想馬背上的綽約身影,風姿颯爽,更令人移不開眼。
“啊啊啊,王妃娘娘騎馬的姿勢好帥啊。”
“臥槽臥槽,那兩匹可都是極難馴服的黑鬃良駒,竟這般溫順。”
“為什麽我打扮的這麽豔美多姿,景王殿下都不看我一眼。”
“得撩了,少做夢了,景王妃就是這個問題的標準答案。”
“……”
蘇月人走近楊敏珠,麵色紅潤,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黑馬上的男子,情意綿綿。
她柔柔弱弱的朝楊敏珠略施一禮:“此事有勞側妃娘娘了。”
楊敏珠握著馬鞭,壓著聲音:“蘇月人,你怎就肯定我會幫你?”
“側妃娘娘真會笑,你可不隻是在幫我,也是在幫你自己。”蘇月人牽起楊敏珠的手,在旁人看來,是副姐妹情深的模樣。
將距離又拉近一些:
“楊敏珠嫁入東宮五年都沒子嗣,想來身子定有些毛病。我若這麽告訴姐姐,你會有什麽後果呢?”
楊敏珠一怔,握著拳頭,一寸一寸捏緊,骨節泛白。
咬著牙:“我知道了。”
“那月人就在此靜候側妃娘娘,滿載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