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貼著黃符的鬼
隔一早,就有打更人傳出,昨夜在主街見到了貼著黃符四處遊蕩的女鬼。
此事越傳越邪乎。
傳到元寶幾饒耳朵時,女鬼已經變成男鬼,不僅高大凶猛,還長著一條長尾巴。
而真正知道真相的眾人,見此流言,都覺得神奇而荒謬。
“爺,你蘇丞相若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個長尾巴的男鬼,該作何感想。”
來福手裏端著一碗湯藥,棕黑顏色,氣味醇厚,四處飄溢。
仔細聞聞,還有點上頭。
這是則名專門為元寶練功而配製湯藥,是可以疏通脈絡,減輕疲憊。
眼下王妃練功是愈發的勤奮刻苦,該好好補補才是。
來福看著前方,那一抹毫不停歇得白色身影,總覺得自家王妃好像又瘦了。
雲景禾平日沒事的時候,都會坐在一旁,陪著元寶。
墨色的長發揚揚飄著,微微上揚的眼眸泛著寒光:
“這等好事百年難得一見,蘇蒙不應該高興?”
這是好事嗎?傻子才會高興吧,爺你是不是搞錯了。
不過來福也不敢反駁雲景禾,點頭稱道:“爺的是。”
畢竟,也不誰都有被王妃貼符紙的機會。
聽冉竹,那張符還花了十兩銀子買來的呢。
這樣看來,還是蘇月人撿著個大便宜了。
春來時,地間都充滿著生氣,安靜盛開的白千層,悄無聲息的將光影撕碎。
今日的則名異常安靜。
想到昨夜的事,坐在一旁的他不由摸著下巴:“景禾,是你在剪刀上下了毒?”
冉竹的功力不夠,那把剪刀自然是則名飛打出去的。
沒想到的是,三王妃那個蠢貨,竟然連自己受傷都沒感覺。
除了剪刀和她腦子有問題,則名也想不出來那裏不對勁了。
雲景禾抬頭看了一眼麵色微紅的元寶,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睛:“不是我。”
如是他動手,可不能保證那個饒胳膊還在不在。
“不是你?”則名眉頭一皺:“也是,你下手哪會這麽仁慈。”
雖然他擅長製毒,可這種能麻痹人知覺的毒藥他還未曾提煉過。
則名猛拍石桌,惹得來福一驚,湯藥險些撒出:“不會……是寶兒……吧?”
排除所有可能,則名隻能這麽想。
可是他家寶兒才五歲,也不曾碰過草藥啊。
則名很是疑惑。
雲景禾薄唇輕抿,白皙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的翻著書頁,不打算理會則名。
這番情形,則名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氣無力。
傲什麽傲!總有一,他一定要把雲景禾綁去護城河!
感到光線一暗,雲景禾餘光掃到一道嬌的身影。
元寶的眼睛清明透亮,軟軟的黑發順著肩膀滑下,臉色微紅,顯得十分乖巧。
“練完了?”
見到元寶,雲景禾雅致的眉峰似乎淡化了臉上的清冷,語氣隨和很多。
“嗯。”元寶嫻熟得接過雲景禾遞來手帕,擦拭著額前細汗。
掃到那碗湯藥,她的表情一僵,來福見狀,趕忙把碗遞給雲景禾,趁機溜走。
“王妃,屬下突然想起來,有事要去處理一下。”
元寶一把推開還在沉思的則名,霸占著椅子:“雲景禾,我想回將軍府一趟。”
即使元哲一直待在邊疆,京都也有一座皇上賞賜的府邸。
起來,她還從沒有去過。
毫無防備的則名,再次摔倒在地,一嘴青草。
許是習慣了,則名也沒叫喊,幹脆坐在地上,嘴裏叼著根草,若有所思。
“先喝藥。”雲景禾的表情似無風清湖,不見一絲漣漪。
將藥碗推到元寶麵前。
元寶捏著鼻尖,十分嫌棄:“不喝可以嗎?”
則熬的藥真的又臭又苦。
想到這,元寶覺得剛才應該直接把則名踹地上,然後再踩兩腳。
“不可以,但我可以陪你喝。”
清冷的聲音從元寶的頭頂傳來,感覺不到情緒。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有藥就該一起喝!
元寶抬眸,眼神清澈,一望到底,極其慎重的點了一下頭,表示妥協。
來送藥的下人身後還跟著個人進來。
是一個身著宮服的太監:“奴才見過景王爺,景王妃。”
雲景禾將書放下,喝著湯藥。
“何事?”雲景禾嗓音輕輕,一身風華,周身銳氣繚繞。
食指敲打著元寶的湯藥碗,叮叮當當作響。
迫於雲景禾的威逼,元寶十分不情願的端起藥碗。
太監低著頭,不敢看雲景禾:“皇上請您入宮,有要事商議。”
聞言元寶喝藥的動作一頓,隨即恢複正常。
雲景禾斂著眸子,無聲咀嚼著這句話。
良久。
“本王知道了,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