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眼睛
阿白觀察了一番，指著旁邊的一塊兒石碑，輕聲說道：“你從這裏跳下去，從後麵給那個那塊頭一槍，我負責慕楓。”
阿白的話音剛落，他已經從石碑上跳了下去。
淩霄學著他的樣子跳下去，但這兩米多高的石碑跳下去，淩霄並不懂緩衝的動作。他跳下去，直直地落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屁股蹲的生疼。
淩霄落地的聲音很大，他立刻就引起了大塊頭的注意。大塊頭開始搖搖晃晃朝著淩霄這邊走了過來。
也顧不得感受疼痛的滋味，淩霄立刻翻起身躲在了石碑的後麵。
他的子彈上膛，瞄準那個大塊頭的頭部，手指顫抖著準備扣動扳機。
然而，大塊頭距離淩霄越來越近，薄霧已經不再有隱藏的作用。淩霄漸漸地開始能夠看清楚那人的長相。
仔細一看，淩霄愣住了。那人竟然是鐵錘，他不是在夾子溝已經消失了嗎，怎麽會在這裏出現。
另一邊，阿白悄悄地靠近慕楓。在距離慕楓隻有半米的時候，阿白的速度突然加快，慕楓的脖子上發出哢嚓一聲。接著，慕楓在原地晃了兩晃就倒在地上，他倒在地上之後手腳還在以詭異的動作撓地。
回過頭來再看鐵錘，淩霄發現他已經離自己很近了。
鐵錘的眼睛和慕楓的一模一樣，走路如同行屍走肉，但讓淩霄對著他開槍，他卻無法做到。
“快開槍。”阿白說道。
淩霄搖頭，他怎麽都覺得麵前的鐵錘是個無辜的人。
阿白見淩霄一直猶豫，他沒辦法隻能自己動手。他繞過旁邊的一個石碑，準備從鐵錘的後麵將他的脖子扭斷。
但鐵錘卻聽到了他的聲音，也不知道鐵錘哪兒來的神力，扭頭一掌將阿白拍倒在地上。接著他扭過頭來，那雙可怕的眼睛盯著淩霄就衝了過去。
淩霄沒有來得及反應，隻好往石碑的後麵躲避。鐵錘的手掌一掌拍在石碑上，石碑碎成兩截兒，淩霄被那股衝擊力震倒在地上。由於用力過猛，就連鐵錘的手掌也斷掉了，他的手掌掉在地上，傷口處並未出血。
鐵錘卻對他斷掉的手毫無反應，看到倒在地上的淩霄立刻就準備撲過去。
阿白從地上一個翻身將淩霄拉了起來，並躲在石碑的後麵。“你在幹什麽，他早就已經死了。”阿白說道。
“可是……”淩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接著，還沒等淩霄反應過來，自己的手槍已經握在了阿白的手裏，他舉著手槍對著鐵錘的脖頸上連開三槍，鐵錘才倒在地上。
“他們已經變成了水僵的傀儡。”阿白冷冷地說道。
這個地方的石碑總共有十六塊，沒塊兒石碑上都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像是一些文字，但卻並非如象形文字那樣易於識別。阿白說那是古流鬼國的文字，上麵的內容是對八卦的進一步延伸，成為十六卦。十六卦的卦象雖不如周文王六十四卦詳盡，但是卻比原本的八卦更能通曉事理。
而這裏的十六卦事實上是一個已經擺好的卦象，依照卦象去推測吉凶，方可知道生門所在。
阿白的推算看起來很奇怪，他在每一塊兒石碑前都站了幾秒鍾，最終在最靠近裏麵的一塊兒石碑之前停了下來。
在那裏，他將手掌摁在石碑上，石碑竟然有了動靜。
淩霄也走了過去，他先是聽到石碑下麵發出轟轟隆隆的聲音，接著這塊兒石碑就垂直向下陷了進去。隨著石碑的下陷，在石碑的另一邊的地麵開始逐漸出現了一條斜向下的石階。石階一直延伸到石碑盡頭一麵石壁之下的一個甬道之中。
阿白與淩霄向那條斜向下的甬道中走了進去。
原本的頭燈隻能看到非常有限的區域，淩霄拿出背包裏的強光手電將其打開。白色的光線迅速鋪散開來，一個圓形的由青石砌成直著向下的巨型坑洞出現在他們的麵前。他目前就站在坑洞周圍盤旋而下的青磚階梯上。在坑洞的石壁上還有著許許多多的橫向的洞穴。
淩霄將手電的光線調整到最亮，朝坑洞的下麵照去，深不見底。
周圍的環境太過寂靜，他們拾階而下，腳步發出的聲音都顯得有些刺耳。因此，他們都不自覺的開始放輕自己的腳步聲，甚至控製自己的呼吸聲。
橫向的那些洞穴大都是兩三米深，裏麵都是空的。
沿著坑洞周圍的石階一直向下走了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們仍然沒有走到坑洞的底部。淩霄問阿白他是否知道這裏的情況，阿白告訴他自己也是第一次來，他們隻能繼續走。但阿白非常肯定這裏一定能夠找到解救其他人的線索。
淩霄問他為何這麽肯定，阿白則告訴他是直覺。
一邊走，淩霄一邊用手電向四周打探，除了青石砌成的坑洞洞壁、青磚台階和一眼看不到底的深淵他什麽都沒有發現。雖然他們在不停的向下走，但是淩霄覺得他們就像是在原地踏步，因為他實在找不到他們產生位移的參照物。
突然，阿白嗯了一聲。
“怎麽了，阿白。”淩霄不自覺得壓低聲音問道。
“把手電給我。”阿白說。
淩霄點頭，立刻把手電遞到他的手上。
阿白拿著手電，站在青石台階的最邊緣處將手電的光線照了下去。淩霄蹲下去，屏氣凝神地去看。
果然，光線照到了什麽東西。有兩個發著暗紅色光線的點，非常小，無法辨認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那是什麽？”淩霄低聲問。
“眼睛。”阿白冷冷地回答。
這個詞讓淩霄倒抽了一口冷氣，會有什麽東西的眼睛是這個樣子的呢？
“這怎麽會有一雙眼呢？”淩霄不解。
阿白則並不回答淩霄的問題，他立刻將手電的光線調暗，然後把手電交到淩霄的手上，低聲地交代道：“不要朝下麵照。”
淩霄點頭答應，二人繼續向下走。
十分鍾後，他們看到了水麵，青磚石階就在這裏消失於水麵之下。淩霄正要問接下來該怎麽辦，阿白立刻朝他打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並且讓他貼著牆壁站。
水麵之下出現了一雙猩紅色的眼睛，從深至淺，最後徹底露出水麵。
那是一個如小汽車一樣大小的蛇頭，鱗片在它的頭頂形成尖角。猩紅色的眼睛正在盯著貼在石壁上的人，它靜止在那裏，似乎並沒有準備攻擊。
淩霄記得生物百科講過蛇的視力不好，它感知獵物的方式主要是通過蛇信子采集周圍空氣中的氣味顆粒，然後將它收入口中，再由雅各布森氏器官通向大腦。
現在既然這條大蛇並沒有伸出蛇信子，也許它暫時並未發現貼在石壁上的二位獵物。也許隻要保持不動，就能夠暫時安全。
正想著這些的時候，淩霄看到水下竟然出現了另外一雙紅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