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張臉
“你說什麽，仙兒她不是在這裏嗎？”淩霄驚訝道。
“本小姐怎麽可能在下麵，你才在下麵呢！”韓仙兒走過來，一把推開黑子，從淩霄手裏奪過手電筒仔細查看。
冰麵有些粗糙，裏麵的情形看不清楚。
韓仙兒接過淩霄未喝完的純淨水，均勻的灑在了冰麵上。純淨水接近冰麵之後，隻用了半分鍾的時間全部都變成了冰，而此時冰麵變的十分光滑，冰麵之下的那些人的臉全部都能夠看清楚了，最下麵還有一具白骨。在那些人的周圍還有著很多小黑點兒，不知道是些什麽東西。
沒有錯，冰麵之下的那張臉確實是韓仙兒，和麵前站著的韓仙兒長像一模一樣，而且他們的穿著打扮幾乎也一模一樣，不仔細觀察幾乎看不到有任何的差別。
除此之外，就連黃陵也在這些人當中，他麵無表情，並不像其他人那樣臉上露出極度的恐懼而變得扭曲。這一幕讓在場的三個人都無法接受，他怎麽會在這裏？
“啊！”淩霄看到黃陵的時候突然驚呼了一聲，他終於明白了自己剛剛出現幻覺的時候所看到那張女人的臉。怪不得他覺得熟悉，那女人的臉和黃陵的臉極其相似，如果不是因為一個是男的一個是長發及腰，淩霄一定能夠一眼就辨認出來。
“淩霄，怎麽了？”黑子問道。
“哦……沒……沒什麽……”淩霄道。
“我怎麽會在這裏？”韓仙兒一句一字一句的說。
“這說明之前我的所見所聞並不是在做夢，那些事情肯定是實實在在發生過。我所看到韓叔身後韓仙兒和黃陵其實都不是真的。也許……那個韓叔也不是真的！”淩霄的思路清晰了許多，他聽說過一種叫人皮麵具的東西。
韓仙兒仍然愣在那兒，盯著冰麵下的“自己”看。當一個人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自己麵前大抵都是這樣。無法接受，感覺自己好像就是在夢裏，呆在那裏，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麽，甚至開始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是自己。
淩霄將自己的經曆聯係自己的推理跟他們二人說了一遍，黑子表示讚同，仙兒似乎還有疑問。原以為仙兒對冰麵之下那些人有所懷疑，但一問原來她現在所考慮的並不是這些。
仙兒重新蹲下去，摸了摸下麵腳下的冰麵道：“這應該不是冰，雖然溫度很低，但是冰地硬度和這種物質相差很遠。”
她這麽一說，淩霄也蹲了下來，摸了摸冰麵，翻過手來用手指在上麵敲了敲。接著，他從自己的身上摸出那把M9手槍，朝著冰麵上砸了一下，沒有一點兒痕跡。
“慢著，淩霄，你不簡單啊，哪裏搞來的這家夥？”黑子眼睛都直了，盯著淩霄手裏的M9不放，嘴裏還咽著口水。
“白景堂那老家夥給我的，你要喜歡，送你了，反正這東西我也不會用！”淩霄一把將手槍扔了過去。
黑子穩穩地接著，輕輕撫摸了幾下，笑的合不攏嘴。“還以為這趟會白跑，沒想到白景堂那老家夥身上還有些油水兒，他現在在哪？”
“我哪兒知道他在哪兒？”淩霄道。
淩霄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位彪形大漢如此得意忘形，覺得好笑。他笑著回頭卻發現韓仙兒已經走到前麵去了，她一個人站在那裏，愣住了。
“淩哥哥，你快過來看，這裏也許有我們要找的答案！”韓仙兒指著前方，也不知道她究竟看到了什麽。
第一次有人這麽叫淩霄，淩霄差點兒就渾身一麻蹲在地上，連忙應道：“我們馬上過去！”
“快走，黑子兄弟！”淩霄喊道。
“你把槍都送我了，以後就叫我老黑，我的兄弟們都這麽叫！”黑子緊緊地抱著槍，臉上還是蕩漾著幸福的表情。
等淩霄二人趕到韓仙兒所在的地方的時候，著實被眼前的景象給震懾住了。在距離地麵十幾米的岩洞的洞頂上掛著一張巨大的臉，那張臉麵容猙獰，卻像是一張女人的臉。她的口中有著一條長長的舌頭直接垂到地麵上，那條長舌頭是透明的，和他們腳下“冰麵”應該是一種物質。
如果第一次進入深山就碰到這種東西，淩霄覺得自己一定會被嚇尿。但對於經曆了一番波折之後的他來說，此刻的恐懼感卻減少了許多。但巨臉高高在上，詭異而又猙獰的麵容卻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腦門兒上的神經。
“這東西我好想在哪兒見過！”韓仙兒自言自語道。
“你見過，別開玩笑了，我們是第一次來這裏。”淩霄道。
“我絕對看到過，別急，我想想……”韓仙兒在自己身上的口袋裏翻來翻去。最後她掏出手機，晃了晃。
“大山裏沒有信號！”黑子提醒道。
“還記得阿白的直播帖子嗎？在進山之前我瀏覽了更新的內容，其中一張圖片我覺得很奇怪就截屏保存了下來，沒想到咱們還真找到了這裏。”韓仙兒十分興奮，他打開手機，翻看到相冊，調出截圖，真的就是他們麵前所見這座巨型怪臉雕像。
“阿白會在哪裏？”淩霄看了四周。
“還有沒有其他的截圖？”黑子問道。
“沒了，我們進山之前唯一更新的就隻有這一張圖片，這至少說明我們目前所走的線路並沒有錯。”韓仙兒道。
淩霄點了點頭，心想也不知道阿白現在的情況如何？
他們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動步伐，去靠近那條從女人的口中所垂下來的長舌。
等靠近了之後，他們看到，這條長舌的正下方還有一個人。他的臉已經模糊不清了，身體被那條長舌所貫穿，一隻手緊緊地握住一個背包舉在了最高處。
背包的外麵也封了一層那種特殊的透明物質，十分堅硬。
淩霄想到也許這背包裏會有著非常重要的東西，不然這個人也不會這樣把背包舉到最高點，他的目的是為了讓其他人拿到這個背包。“這背包裏會是什麽東西？”淩霄說道，他靠近那包裹，敲了敲，確實是那種堅硬的物質無誤。
“一定十分重要，淩哥哥！”韓仙兒睜大雙眼，那種萌態讓淩霄打了個冷戰。
“打開一看便知！”黑子道。
放眼望去，這附近的所有東西都被那種物質所密封，根本也找不到一塊兒石頭去把附在背包上的物質砸碎。
“大家閃開，交給老黑我，馬上將它辦了！”黑子示意大家後退到十幾米外，接著就是“砰”地一聲巨響。
隨著那一聲巨響，裹在背包上的那層透明物質瞬間粉碎，背包掉在地上。
黑子手裏握著那把M9手槍，吹了吹槍口，把它插在腰間。那一刻，西部牛仔的影子在淩霄的腦海裏晃了一下。
“快看看，背包裏有什麽東西！”黑子道。
韓仙兒立刻走了上去，準備打開背包。
淩霄的心中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連忙叫道：“慢著！”
韓仙兒頓了頓，微微地笑道：“沒問題，這裏能有什……”她邊說邊拆背包，突然一聲尖叫，坐在地上退了幾步。
淩霄從上去，擔心的問道：“仙兒，什麽？”他將仙兒擋在身後，去看那背包裏的東西。背包裏是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把手電的光線打上去才看清楚，那其實是個人頭。
黑子走過來，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撥開那人頭臉上散亂的頭發。一張慘白的臉出現在視線裏，這人他們沒有見過，是個女人的頭顱，她的眼睛已經凸了出來。她的頭發雖然散亂，卻還有個米白色的頭花掛在頭發上。
黑子用匕首撥弄了頭花，發現上麵有個數字“8”。
這個數字會是什麽意思，能代表什麽，是密碼，還是什麽東西的序號？淩霄的腦海裏出現了無數種猜測，但是無論哪一種猜測都無法合理的推理，因為此時此刻他實在無法將“數字”、“女人的頭顱”、“重要性”這三個關鍵詞合理的鏈接，他們之間根本就看不到任何聯係。
就在這時候，韓仙兒指著地麵上的頭顱，嘴唇發著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淩霄回頭去看那地麵上“女人的頭顱”竟然看到它開始在動，就連那凸出來的眼珠子也緩慢地滾動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