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這種病不再難治
唔.……丹鳳眼，櫻桃唇，別說，這孩子還真有幾分古韻之美。
見戴主任盯著自己發呆不語，王陽趕緊問：“如果不是肺炎，那會不會是肺結核？”
戴主任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探問：“你咳嗽的多發季以春冬為主，尤其是冬季較為嚴重，對吧？”
“對對！你怎麽知道？”王陽立即點頭，眼中滿是訝然。
“那就對了。”
戴主任笑了笑，解釋說：“肺結核的發作與季節無關，不會存在明顯的高發季。而且，如果你真是患有肺結核，又沒接受至少半年以上的藥物治療，早就死於惡液質了。”
“那我真是因為先天性心髒病引發的咳嗽不止？”王陽蹙眉問。
戴主任頷首，“目前看來，確實如此，不過，我還需要對你進行一係列檢查，才能確診。”
說完，戴主任就開了一個檢查單，讓王陽的母親去繳費，自己則繼續對王陽的反複呼吸道感染、心悸、嘴唇發紺等病史進行詳細詢問，並聽診其可聽見不同部位的心髒雜音，以做進一步判斷。
王陽屏息凝氣，不敢出聲。
戴主任見他緊張，就找話題與他閑聊，好讓他放鬆心情，“看過《紅樓夢》吧？”
“唔。”
王陽微微點頭，仍舊坐得筆直。
“那你知道林黛玉是怎麽死的嗎？”戴主任又問。
“被氣死的。”王陽脫口而出。
“咳！”
戴主任失笑，而後自顧點頭，“也算是吧。”
“不過，她的真正死因可並非沾酸吃醋。”他跟著道。
王陽猜測：“她應該死於肺病吧？我看電視的時候，見她總是咳嗽，還經常咳出血痰。跟她比，我還是要好些，至少沒咳出過血來。”
“沒錯，你的病情確實沒她嚴重，而且，你比她幸運，生在現代。”戴主任笑著點頭。
“照這麽說，我和她的病情類似？可我不是心髒病嗎？”王陽半明半昧。
戴主任解釋：“林黛玉雖然經常幹咳、咳出血，但她多在夜間咳嗽，與其說是肺結核，更像是左心功能不全。”
“左心？”
聞言，王陽垂眸看向了自己的左胸口。
戴主任繼續：“我記得是八十幾回來著，描述了林黛玉死前的狀態，好像是‘喉間尤是哽咽，心上還是亂跳……掙紮起來……又躺下去，翻來覆去’，這就很符合先天性心髒病導致的肺動脈高壓所引發的端坐呼吸，夜間陣發性呼吸困難，以及心悸等症狀。”
“原來如此。”
等到戴主任收回聽診器後，王陽撫上自己的心口，似是恍然，“我最近也感覺夜裏呼吸困難，好像這裏被什麽東西壓迫著，說不上疼，但就是不舒服。”
“肯定會難受。”
戴主任感同身受地點點頭，又道：“除了西醫方麵，從中醫把脈來看，林黛玉患的也絕非是肺病。是哪一回寫的來著.……”
他撓了撓下巴，凝思片刻後，才想起來，“八十三回吧，裏麵說林黛玉的脈象是‘六脈皆弦.……六脈弦遲，素由積鬱，左寸無力，心氣已衰。’換作西醫的說法，就是先天性兩尖瓣狹窄，從而使得左心房血液排出受阻，引起肺淤血，最終導致肺感染反複發作。”
“咳咳咳……那我也屬於肺感染反複發作？”王陽咳嗽著問。
戴主任一邊輕拍他的後背，一邊又給他的水杯參滿溫水，“正是如此，再加上，你說你學校所在的城市空氣汙染很嚴重，這就加劇了肺部感染。不過，轉校不太現實，還是得從根本治愈，才能最終解決問題。”
王陽喝了幾口水，癟著嘴說：“可林黛玉都沒得治，我還有希望嗎？”
“傻孩子，林黛玉生在哪個年代，你又生在哪個年代？我剛不是說了嗎？你比她幸運，生在醫學發達的現代，而你這種病情對我們心內科的醫生而言，早已不再是疑難雜症。”戴主任安撫道。
說話間，王陽的母親已經繳費回來，戴主任安排了一名導醫陪同母子二人去往檢查，自己則喚來幾名實習生，將王陽的情況詳盡告知，並讓他們就此做一個臨床案例，標題就叫——林黛玉如果生在現代。
“老師，這個標題好文藝喲！”有人笑道。
戴主任莞爾說：“難道我們學醫的就不能文藝一點？”
“等你們見過那位病人後，就知道為何我要取這個標題了。”他跟著補充道。
“哦？難不成，他不僅得了林妹妹的病，還長了張林妹妹的臉？”有人笑問。
戴主任聳了聳肩，故意賣關子，惹得眾人愈發好奇。
王陽在做完心電圖、心髒彩超等一係列檢查後，如戴主任所料，其病因確診為先天性左心功能不全。
“該如何治療呢？”王陽的母親詢問。
戴主任簡單介紹：“我們通常用靶向藥物對患者進行治療，如果病情沒有好轉，再進行積極肺移植，以及造口等手段，以延長患者的生命。”
“能治好嗎？他爸爸和他爺爺都是.……”
王陽的母親雙眉緊皺，欲言又止。
“放心吧，阿姨，我們一定會協助老師把你兒子的病治好，讓他繼續帥下去。”
一名女實習生上前安慰，但話一出，卻惹來眾人偷笑。
“帥下去？”
王陽自己也哭笑不得，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的長相竟惹來眾人憐惜，紛紛對他關切不說，還對他的治療格外積極，尤其是那幾位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女實習生。
“嘖！看來，長得帥，連治病都比別人方便。”
戴主任嘖嘖稱奇。
自此，王陽便成為心內科的重點治療對象，也成為當期實習生們的臨床學習案例，而他的身體也在治療階段慢慢好轉.……
“救命.……醫生、護士，來個人救救我啊！”
午休時分，一名中年男子慌慌張張地跑進醫院，似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
一名保安見此情景，趕緊迎了上去詢問情況。
“媽呀！鬼……”
可當他走近，看清那人的臉後，立馬嚇得失聲尖叫，跟著腳下一軟，一屁股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