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坐板瘡而非痔瘡
“不可能!怎麽會是直腸癌?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從胡塗那裏得知自己的病情後,賈女士堅決不信。
??胡塗見狀,安撫說:“指診隻是憑醫生的經驗在檢查確診,所以,我接下來會給你安排一個肛門鏡,以確診是否為直腸癌。”
??“肛門鏡?比指診還可怕嗎?”賈女士麵露懼意。
??“肛門鏡算是指診的升級版,能提高檢查的準確性。因為指診有很大的局限性,隻能檢查直腸下半段的情況,所以,有可能造成誤差。當然,肛門鏡自然比指診要複雜一些,不過,我們醫院采用的是電子肛門鏡,避開了傳統肛門鏡的一些弊端。在檢查前,可以根據患者的需求或身體情況,通過靜脈輸入麻醉劑,以減輕在檢查過程中引起的疼痛感,這樣也能讓括約肌達到放鬆的狀態。”胡塗仔細解釋。
??“那之後會疼嗎?麻藥過去後?”賈女士又問。
??胡塗繼續解釋:“我們會在肛門局部塗抹上凡士林,以增加潤滑度,減少對肛門內壁肌膚的摩擦,所以,如果醫生的手法溫和,麻藥過後一般不會產生疼痛感。不過,在進行的過程中,會有腹脹大便的感覺。”
??“那……那就做吧。”
??蹙眉糾結稍許,賈女士還是同意了肛門鏡檢查,以確診自己是否患有直腸癌。
??胡塗隨即給她開了檢查單,並悉心叮囑:“三天後來做檢查,這三天內切記以清淡飲食為主,前一天不要吃富含纖維的蔬果,檢查當日需要禁食。”
??“明白了,謝謝你醫生。”
??向胡塗道謝後,賈女士轉身離去,依舊愁眉不展。
??送走賈女士後,邵護士對胡塗說:“你應該沒有診斷錯。”
??“但我希望自己錯了,你瞧她那麽怕疼,又愛美,如果真是直腸癌,恐怕沒法接受Miles手術。”胡塗凝色道。
??“等做完肛門鏡再說吧。”
??邵護士拍了拍她的肩膀,跟著展顏一笑,“接下來,該有請你那位前男友進來看病了。”
??“呃!”
??胡塗一噎,這才想起等候在門外的小陶瓷。
??“塗塗,你還好嗎?”
??小陶瓷進來後,無視邵護士頻頻投來的炙熱視線,而是緊盯著胡塗,鬱鬱不樂。
??“我很好。”
??胡塗被他那副喪偶式的表情弄得一陣心煩,旋即速戰速決,“可有便血、肛周瘙癢、疼痛或脫垂現象?”
??“沒……好像沒有。”
??小陶瓷想了想,徐徐搖頭。
??“那你怎麽會認為自己得了痔瘡?”胡塗質問。
??“那裏.……就是那裏長了個包。”小陶瓷囁嚅道。
??“肛門附近?”胡塗探問。
??“是!”
??小陶瓷紅著臉重重點頭。
??肛門附近的包……
??胡塗想了想,又問:“質地硬還是軟?”
??“硬,有點像蚊子咬的,又有點像青春痘,大概直徑有一厘米左右。”小陶瓷說。
??“癢嗎?”
??“又癢又疼。”
??“進來吧,我先給你做一個視診。”
??說完,胡塗便朝裏間走去。
??“視診?”
??小陶瓷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腰間的皮帶。
??“沒錯,就是要脫褲子那種。”
??邵護士見狀,會意頷首。
??“額……”
??小陶瓷撓了撓頭,囧著眉慢慢走進裏間。
??胡塗鋪好床後,一邊戴手套,一邊說:“脫褲子,趴下。”
??期間,她未曾看過小陶瓷一眼,麵兒上也是不苟言笑。
??小陶瓷有些拘謹,雖然二人曾有過一段時間的交往,但發乎情,止乎禮,並未發生過脫了衣服相互研究彼此身體構造的事情。
??胡塗也不催促,從旁耐心等待,直到他脫了褲子又趴好後,才上前糾正他的姿勢,而後俯首檢查。
??“不是痔瘡。”
??不到兩分鍾,胡塗就得出結果。
??“那是啥?不至於是蚊子咬的吧?”小陶瓷訕笑。
??胡塗失笑,“蚊子可不好那口,隻是一個坐板瘡而已。”
??“坐板瘡?”小陶瓷訝然。
??胡塗抬手示意他起來穿褲子,跟著詳釋:“坐板瘡,又名風疳,古名痤痱瘡,是長於臀部的瘡瘍。不過,這種常見多發的皮膚病通常出現在夏秋季節,現在已是初冬時節,並不常見,所以,你體內的濕毒肯定很重,而且還有久坐的毛病。”
??“你又不是不曉得,我天天都在店裏做陶瓷,哪有不久坐的。”小陶瓷笑說。
??胡塗不置可否,繼續說:“既然坐板瘡是由濕熱邪毒凝滯所致,那就以清熱祛濕止癢為治療準則。建議你內服五味消毒飲,再配合外用黃柏或苦參湯煎湯熏洗、坐浴,每日2次,每次20分鍾,也可用五倍子(研細末)、冰片調糊塗於患處,每日1次或2次。
??除此外,盡量少喝酒,少吃油膩和辛辣刺激的食物,多吃新鮮蔬菜、水果,以增加維生素,保持大便暢通。”
??“我向來不怎麽喝酒,你是知道的。”
??小陶瓷眼眸深邃地凝視著她,卻隻換來她的逐客令,“我還有其他病人。如果你按我說的方法來治,卻一直不見好轉,那就掛一個皮膚科吧,他們在這方麵比我更專業。”
??“嗯。”
??小陶瓷有些失望地點了點頭,而後朝門口走去。
??臨別前,他突然駐足回頭,對胡塗說:“我和她徹底斷了聯係,不會再借錢給她了。”
??胡塗不予理會,而是讓邵護士請下一位病人進來。
??就在這時,胡塗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一看,發現是陳清,下意識地一彎嘴角,接了起來,“怎麽?痔瘡又犯了?”
??“別咒我。”
??陳清故作生氣,但臉上卻掛著笑意,“我是想問問你,周六那天匆忙趕回醫院,是出了什麽事嗎?”
??“你和我媽的關係那麽好,她沒給你說嗎?”胡塗挑眉。
??她至今沒有弄清楚為何陳清會和自己的母親突然成為忘年交,但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沒有,我也沒去問她。”陳清如實說。
??“等我有空再告訴你吧,現在有病人。”
??見邵護士領著新病人走進,胡塗很快掛了陳清的電話,可她嘴上掛著的笑意卻並未消散,令邵護士一臉莫名。
??這胡醫生的臉怎麽趕上C市的天了?一會兒一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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