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今夜睡不成了(二合一這個橋段馬上就要結束了,求訂閱)
蔡琰眼見袁熙的真實身份被拆穿,竟是假冒的曹氏使者,而她一路詛咒記恨的“袁氏公子”,似乎才是真正的曹使。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蔡琰目瞪口呆,如墜五裏霧中。
她已經不敢奢求什麽,尤其不敢確定,這位曹氏對自己是什麽態度。
這個時候,丁辰正色看著蔡琰道:“方才情況特殊,一時間沒有向夫人吐露身份,還請見諒。
我奉丞相之命,率軍來此,正是為了接夫人回家!請夫人放心,我們馬上就能回歸中原了。”
一聽到“接夫人回家”幾個字,蔡琰的情緒再也繃不住,顫抖著手捂著嘴,兩行熱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住的流了下來。
這幾年流落草原,沒有人知道她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有多少次午夜夢回,又看到了家鄉那熟悉的庭院田野與麵孔,可是每次醒來都是黃粱一夢,淚濕羅巾。
此前還經過那袁氏公子挑撥,讓她斷了回歸的念頭,慨然赴死。
可是現在她終於確信,自己可以回家了。
這位曹氏使者文質彬彬,還是天下文宗,所率領的漢家軍馬又是軍容壯盛。
她一個流落異族的人,看到接自己的母邦軍隊戰力如此強大,怎能不激動的痛哭失聲。
“好……好……多謝……君侯……蔡琰方才還對君侯……有所詬病,想來實在慚愧……還望君侯見諒……”
蔡琰已經激動的語無倫次。
此時去卑眯縫著眼睛問道:“這可是尚方斬馬劍和聖旨?”
“正是!”丁辰點頭道。
“你為何不早點亮出來?”去卑不解的問。
丁辰解釋道:“我等進入草原時,在哨卡被阻攔,方知有人冒充我的身份,所以將計就計,也就冒用了別人的身份,還衝破了哨卡,傷了人,請大王見諒。”
“這都是有小人從中作梗之故,不怪丁君侯,”去卑狠狠的瞪了袁熙一眼道:“至於有人因此而喪命,也應當算到那些圖謀不軌之人身上。
好在雖然經過這許多波折,本王與丁君侯依然談成了這筆買賣,可見老天還是有眼的,終究沒讓小人得逞。”
去卑一邊說著,一邊掃視著袁熙與許攸。
現在已經真相大白,這袁氏二人為了算計自己,可謂煞費苦心,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要不是這位曹氏使者急中生智,打亂了袁氏的計劃,自己必然已經中招了。
不好好收拾收拾這兩人,實在難消心頭之恨。
去卑眼神冰冷,正在思慮如何處置二人,袁熙卻已經嚇破了膽,慌慌張張的高聲道:“大王,我乃我父指定的使者,有便宜行事之權。
現在我就做主了,此次我隨行帶來五億錢,也不管大王的馬多少錢一匹,這些錢全都交給大王,隻求大王把馬匹交給我,與我方締結盟約。
而且,我方願意將並州的雁門、太原、西河三郡,劃歸大王統轄。”
袁熙眼見去卑與曹氏使者越談越投機,對自己的恨意也溢於言表,所以不得不孤注一擲。
對袁氏來說,那三千匹馬倒是無所謂,但是讓去卑倒向了曹氏,那所帶來的威脅就不是用錢能衡量的。
所以在袁熙臨行之前,他父親秘密諄諄叮囑過,無論給錢給地,都必須把去卑拉攏住,這些終極權限連許攸都不知道。
如今他劃撥三個郡的土地與百姓給草原人,相當於割讓了並州的三分之一,草原人不可能不動心。
再加上用五億錢僅僅買三千匹馬,合著每匹馬十六萬六千錢,這已經是天價,去卑根本就沒有拒絕的理由。
果然,去卑聽完這一番話,捏著胡須陷入了沉思之中。
丁辰沒想到袁熙竟然這麽大的手筆,心中不由暗叫不妙。
其實他方才看到,袁熙許攸這麽糊弄羞辱去卑,可是去卑卻依然沒有下定決心殺兩人,丁辰已經隱隱覺得,看來去卑不敢得罪袁氏。
想來也是,草原人也算是一方諸侯,麵對一個強大的袁氏集團,也的確不敢輕易與之為敵。
若不然激怒了袁紹,袁氏要真想集中兵力殲滅草原人,也是能做到的。
而曹氏相比之下,一來勢力不及袁氏,二來距離太遠,論對草原人的影響力,自然比不上近在咫尺的袁氏。
此番袁熙拋出這麽大的禮物,他根本沒有與之對抗的可能。
看來隻能從長計議了。
大帳之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盯著去卑的臉色,過了良久去卑才對著丁辰歎口氣道:“丁君侯,抱歉,本王手下也有數萬子民要吃飯,他袁氏給出的條件……”
“大王,不用說了,我懂,這價錢我出不了,”丁辰裝得滿臉沮喪,擺擺手道:“草原百姓也是大漢子民,大王為百姓謀福祉,這是天經地義,沒什麽好抱歉的。”
這時候,去卑的女兒琪琪格卻氣的小臉通紅,站出來鳴不平道:“父王,您都已經跟這位丁郎君談妥了,怎能出爾反爾?”
琪琪格現在才知道,原來她所敬仰的文宗另有其人。
不過對她來說,這位真正的文宗,長得更為豐神俊朗,儀表不凡,小姑娘的芳心早已被縱了火。
此時見丁辰遭受不公平對待,小姑娘當然要主持正義。
顏值即是正義,難得還有才華。
“住口!小女孩兒家懂什麽?”去卑嗬斥了女兒一句,略顯尷尬的對丁辰笑了笑。
此時丁辰表現的越大度,去卑越感覺對不起這位曹氏使者,畢竟要不是對方,他早就被袁紹的人騙了,哪可能獲得這麽大的利益?
去卑滿臉歉意道:“丁君侯,聽說你們漢家有句話,叫做‘買賣不成仁義在’。
雖然咱們的買賣沒談成,但是你卻是我草原上的朋友,是我的貴人。
無論如何都要在草原上多住兩天,讓本王盡一下地主之誼。”
丁辰還沒說話,袁熙卻在旁邊冷冷的道:“大王,你與我方締結盟約,與這曹使便是敵人,您怎還能把他留在草原?
應盡快驅逐才是。”
袁熙一步步被這位曹氏使者逼到了絕路,最後不得不把所有的底牌都拋了出來,他實在是害怕對方再鬧出什麽幺蛾子。
可是去卑卻撇了袁熙一眼,冷冷的回應道:“這位丁君侯受天子之命而來,何談敵人一說?
難道袁大將軍不是朝廷的人?
再說,這是在草原,誰是朋友,誰是敵人,由本王說了算,還輪不到你袁公子替本王做主。”
這一番話令袁熙打了個寒顫。
隨即去卑又換了一副和氣的麵孔對丁辰道:“如今天色漸晚,請丁君侯先去帳中歇息,待明日本王送走某些人,再盛情招待丁君侯。”
“大王不用客氣,”丁辰道:“草原上的事已了,我急需回去向曹丞相複命,恐怕在草原上不敢耽擱太久。”
“誒,你是我草原的貴人,又是天子的使者,總得讓本王盡一盡地主之誼,”去卑不由分說的擺擺手道:“不用多說,就這麽定了。”
說完,便讓身邊的大當戶為丁辰安排帳篷休息。
此時天色剛剛擦黑,帳篷內已經點上了油燈。
蔡琰唯恐這支軍隊不帶她走了,所以死活不敢離開,她想帶著兒子守在丁辰的帳篷口過夜。
傍晚草原上的風已經很涼了,而且風很大,思漢凍得小臉發紫。
丁辰出來告訴蔡琰,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進到帳篷裏過夜。
蔡琰倒是覺得,要是對方不介意,自己當然沒有問題。
於是母子進到了大帳。
這畢竟是左賢王安排的帳篷,地下鋪著軟綿綿的羊毛氈,一應用具異常華美,蔡琰來到草原這好幾年,都沒曾住過這麽好的帳篷。
“君侯,難道您就甘心這般無功而返麽?”
蔡琰見丁辰坐在桌案前麵,手臂撐著腦袋,看著油燈發愣,於是在旁邊小聲的問道。
她也猜到了,這位少年使者前來,不是專程為了接她,應當還有其他任務。
現在看來,這任務被那可惡的袁氏子弟給攪和了,並沒有完成。
丁辰看了蔡琰一眼,說道:“我心中倒是有個計策,可以翻雲覆雨,不過需要一個內應,你在草原這幾年,可曾有什麽相熟之人能幫上忙?”
蔡琰想了想低聲道:“要說能幫上君侯忙的相熟之人,恐怕隻有琪琪格翁主了,她常常來向奴家請教文章。
那是個天真爛漫的姑娘,而且對君侯也挺敬仰的,要是君侯有所求,她必然應允。”
話音未落,就聽帳外突然傳來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請問蔡琰姐姐在裏麵麽?”
此時外麵護衛的是趙雲和魏延,琪琪格故意放大了聲音。
蔡琰對著丁辰微微一笑道:“小翁主應當是來見君侯的,隻不過麵皮薄,所以謊稱來找奴家。
要不……讓她進來,奴家帶著思漢出去……”
“夫人說的哪裏話,你就留在這裏也無妨,”丁辰肯定道。
“奴家倒是沒什麽,可思漢畢竟是個男孩子,讓他留在這裏終不妥,”蔡琰說道。
丁辰:“……”
他想了想,不禁單手扶額,這裏麵好像有些誤會。
得到肯定之後,就見帳簾被掀開,琪琪格蹦跳著像一隻蝴蝶一樣飛了進來,但是隨即卻又變得扭捏著,小碎步跪坐到桌案前麵,偷偷瞅一眼油燈下少年那張俊美的臉龐,還沒說話,臉已經羞紅了,低頭玩弄著衣角。
“父王也太不像話了,說過的話都不算,我已經決定不理他了,”琪琪格氣鼓鼓的道。
蔡琰看了一眼丁辰,小聲道:“其實大王都是為草原上的子民著想,他那麽做都是應該的。
最可恨的是那袁熙,從一開始就不懷什麽好意,故意想坑害賢王。”
“對,最壞的就是他,可惜父親還要跟他締結盟約,”琪琪格氣的一拍桌子,義憤填膺。
本來為了眼前這少年,讓她跟父王作對,她心裏還稍稍有道過不去的坎兒,可是蔡琰的話頓時讓少女產生了共鳴,原來父王是好人,隻是有壞人在旁邊挑撥,這麽一想就心安理得了。
丁辰不由讚賞的看了一眼蔡琰,果然是個才女,幾句話就把琪琪格的怒火引到袁熙身上,再讓琪琪格幫忙,就沒有任何壓力了。
“有件事,不知翁主能不能幫我,”丁辰道。
“你說,”琪琪格瞪著大眼睛看著丁辰,一臉嚴肅的道:“隻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幫。
不過你得告訴我,你真的見過龍麽?”
“龍?你是說‘六龍儼其齊首’?”丁辰啞然失笑道:“那隻是寫文章的手法,相傳神仙出遊多駕六龍,可是世間哪有神仙呢?”
“果然如此,”琪琪格得意的道:“我就說世間根本就沒有龍,可是姐姐總是不信,現在看她怎麽說。
你說吧,需要我怎麽幫你。”
“我需要你們草原人的衣服,越多越好。”
“哦,我知道了,你要用計,對不對?”琪琪格笑的眉開眼笑道:“不過我也喜歡你們漢人的計策。
我舅舅就在把守倉庫,裏麵的衣服一兩千件總有,再多了恐怕就要驚動父王。”
“不用那麽多,有個七八百件就夠了,”丁辰道:“再有,我需要找一個與翁主毫不相幹之人幫忙,辦完這件事,需要他立即消失,不能把這事牽連到翁主身上。”
“替罪羊?”琪琪格反問道。
“看來翁主沒少讀我漢家兵書戰策,”丁辰苦笑道:“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這還不簡單,”琪琪格道:“我舅舅手下有好幾個沒有名字的死士,讓舅舅借我一個,辦完這件事之後,安排他永遠離開草原便是。”
丁辰納悶兒的問道:“你舅舅一個把守倉庫的,養那麽多死士幹什麽?”
琪琪格眼珠轉了轉,俏皮的笑道:“不告訴你,反正能幫到你就行了,還有什麽需要,不妨一起說出來。”
“需要你保密,”丁辰嚴肅的道:“要不然讓你父王知道了,恐怕會怪罪你。”
“知道啦,我這就去準備,”琪琪格一邊擺著手,一邊離開。
丁辰長長出一口氣,對著蔡琰笑道:“今夜恐怕睡不成了。”
蔡琰臉色一紅,“郎君的意思是……”
丁辰連忙道:“我的意思是,現在要跟左賢王告別,連夜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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